二公子的舉動,很快就被魏氏報給墨家,又被小墨報給岳川。
“晉國、秦國,這是要搞武裝土匪?打劫西域?私掠?”
岳川驚呆了。
上輩子世界里有句話叫做:不偷不叫意大利,不搶不叫法蘭西。
歐洲人的祖上,就是一群小偷、強盜、詐騙犯、強奸犯。
甭管他什么國王,什么大公,嚴查祖上三代,總能找到一些作奸犯科的。
歐洲的歷史,嚴格說來就是一部打家劫舍的歷史。
各個小國你搶劫我,我搶劫你。
如果我沒有搶你,不是因為我善良,而是因為你實在沒東西可搶了。
原本是大家擠在歐洲這彈丸之地搶。
隔幾十年被北歐海盜無差別照顧一頓。
隔幾百年再被遙遠東方的游牧民族踐踏一番。
水深火熱的歐洲人只好搬家,遠離東方人的威脅。
機緣巧合開啟了大航海,然后就是無差別搶劫全世界。
現(xiàn)在,秦國人先一步“睜眼看世界”,提前兩千五百年擁有了“世界地圖”。
雖然只是世界地圖的碎片。
可即便如此,也足夠秦國人瘋狂。
老秦人為什么孜孜不倦的想要往東擴張?
實在是老家太苦了。
干旱、缺水。
每年都要因為搶水爆發(fā)械斗。
村與村斗,族與族斗。
每年因私斗而死的人,遠超過秦國陣亡的士兵。
可以說,老秦人的農(nóng)田,都是莊稼人用血澆灌出來的。
每一滴水,都摻著老秦人的血。
每一塊地,都埋著老秦人的骨。
就像十八層地獄的餓鬼仰望人間。
那一抹光明,永遠指引著他們前進、前進,再前進。
而中原就是老秦人的光明,是老秦人的啟明星。
這才是老秦人孜孜不倦向東開拓的根本原因。
只可惜,晉國就像礁石,任憑老秦人如何拍擊,都巋然不動。
現(xiàn)在,老秦人冷不丁發(fā)現(xiàn),自己背后有一塊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物產(chǎn)豐富,遠超中原的土地。
這塊土地就在戎人背后,幾百年了,自己愣是沒發(fā)現(xiàn)。
可惡的戎人,他們的嘴咋就那么嚴實呢?
早點知道七河之地,自己何苦跟晉國死杠啊。
老秦人不是傻子。
能躺著掙錢,誰他娘的去打工啊。
七河之地就成了老秦人的夢想。
尤其是見識到伊犁城的雄偉、沙漠綠洲的豐饒、坎兒井的震撼。
老秦人徹底拜服。
雖然嬴捷是被逐出秦國的,是被老秦人排擠出去的。
但是沒關(guān)系,老秦人拿得起放得下。
在他們心中,嬴捷依舊是嫡長子,是秦國未來的國君。
既然如此,伊犁城不就是秦國自古以來的領(lǐng)土嗎?
自己提前十幾年、幾十年去伊犁城發(fā)展,有什么不對嗎?
明白了老秦人的行為和心理,岳川徹底無語。
七河之地除了繁華富饒,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連通西域。
西域,并不是地理名詞,而是一個概念上的泛指。
如果中原王朝弱雞,比如南宋那種,“西域”可能就是寧夏、陜西一帶。
如果中原王朝強盛,比如漢唐,“西域”就是新疆,甚至中亞諸國。
如果中原王朝再強盛一點,“西域”就是中原以西,所有的土地。
所以,岳川上學(xué)的時候,無論歷史課本還是地理課本,都只有“西域”這個概念,卻沒有明確的“西域”范圍。
小墨看到岳川怔怔走神,許久都沒說話,忍不住咳了咳。
“師父,您也覺得秦人太殘暴了嗎?要不,我派人去制止他們的‘不義之戰(zhàn)’?”
岳川連忙擺手,“不不不,這并非不義之戰(zhàn),為什么要制止?”
小墨疑惑,“師父,秦國與晉國將軍隊投放到西域,專司燒殺搶掠,這不是虎狼行徑么?”
岳川腦海中急速轉(zhuǎn)動。
“虎狼之師”,在歷史上本就是秦國的專屬。
秦國給后人留下的最大印象就是殘暴、嗜血、搶人頭。
真正的“搶人頭”。
因為秦國是以人頭記軍功,而軍功又關(guān)系到封爵賞地。
普通人砍一個腦袋,就能獲得幾畝地,罪囚砍到腦袋,直接赦免刑罰。
如果腦袋砍得多,還能加官進爵。
所以秦國人對戰(zhàn)爭格外狂熱,對砍人頭也特別執(zhí)著。
也正因為秦國,華夏的戰(zhàn)爭從“點到為止”,變成“趕盡殺絕”。
與其讓他們坑殺同胞,不如丟到西域,禍禍那邊的生靈。
只是,小墨這邊該用什么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