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日格德聞言,面色微變,但并未選擇硬碰硬,而是身形一轉(zhuǎn),欲抽身離開。這一幕,非但沒有讓圍觀的人群散去,反而激起了他們更大的興趣,紛紛停下腳步,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的心態(tài)駐足觀看。
"泰格,博日格德,你倆要是真能打上一場,那可真是精彩絕倫!讓我們瞧瞧,到底誰更勝一籌!"好事者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試圖點(diǎn)燃兩人之間的戰(zhàn)火。
泰格猛地轉(zhuǎn)身,如同猛虎回頭,銳利的目光穿透人群,直逼那好事者藏身之處。然而,那人仿佛預(yù)見到危險,早已趁著混亂,靈活地蹲下身子,趁著人群的掩護(hù)悄然遁去。
“剛才是誰在起哄?有種就給我站出來!”泰格的聲音如同雷鳴,震得周圍空氣都為之顫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diǎn)小心思,無非是想看我們天字十七營的笑話!好,我滿足你們,讓你們看個夠!”
此言一出,原本還抱著看熱鬧心態(tài)的眾人,瞬間如同驚弓之鳥,四散而逃,場面一時之間變得空蕩起來。
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泰格,你以為單憑你那一身蠻力,就能所向披靡了嗎?”話語中帶著幾分挑釁,卻又不愿直面泰格的威嚴(yán)。
泰格聞言,怒不可遏,怒吼道:“那你倒是說說看,這世上還有誰能勝過我?”他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服與憤怒。
“嘿嘿,就是你們那位傳說中千杯不醉的頭兒!”好事者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能做你們這群人的首領(lǐng),武藝自然在你們之上。等他回來,你不妨親自向他討教幾招,到時候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好!一言為定!碧└翊舐暫鸬馈
博日格德輕嘆一聲,他選擇避開泰格的鋒芒,并非出于畏懼,而是深知一旦動手,只會讓其他營的兄弟看笑話,誤以為天字十七營內(nèi)部四分五裂,缺乏團(tuán)結(jié),更甚者,還會被視為只會自相殘殺的烏合之眾。這正是上級決定更換校尉的初衷所在,意在通過新領(lǐng)導(dǎo)來重塑隊伍的風(fēng)氣。
回想起前任校尉的無能為力,博日格德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無奈。他曾滿懷期待地以為,新校尉的到來能夠徹底改變十七營的現(xiàn)狀,將這群散漫的老兵油子凝聚成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然而,當(dāng)?shù)弥滦N揪故且晃话氪蟮纳倌陼r,這份期待瞬間化為了泡影。畢竟,面對這群身經(jīng)百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一個年少稚嫩的少年,又怎能駕馭得了呢?
這份疑慮與擔(dān)憂,在十七營內(nèi)部悄然蔓延。大家私下里議論紛紛,對這位新校尉的能力持懷疑態(tài)度,甚至有人直接斷言,他根本鎮(zhèn)不住這群桀驁不馴的老兵。然而,盡管心中充滿了不確定與疑慮,博日格德還是選擇保持沉默,默默觀察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心中暗自祈愿,或許這位看似不起眼的少年,真的能夠創(chuàng)造奇跡,讓十七營煥發(fā)新生。
……
北塔寺,巍峨矗立于都城緝查兵馬司衙門的西北方,距那金碧輝煌的皇宮恰有十五里之遙。它悠然坐落在太平山的巔峰之上,這座山岳雖非崇山峻嶺,卻也以約莫百丈之姿,傲視群峰,成為都城中一道獨(dú)特的風(fēng)景線。故而,若想一窺大都城的宏偉全貌,北塔寺無疑是最佳之選。
寺院本身雖不以廣袤著稱,卻也有其五十畝的雅致空間,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莫過于那座氣勢恢宏的北塔。此塔獨(dú)占了寺院近三分之一的領(lǐng)地,以其挺拔之姿,彰顯著不凡的韻味。塔身高聳入云,具體高度已難以用尋常尺度衡量,只知它直插云霄,仿佛能觸及天際,令人心生敬畏。
平日里,北塔寺不僅是少男少女們登高望遠(yuǎn)、互訴衷腸的浪漫之地,也是達(dá)官貴人們攜妻帶子、共賞美景的絕佳場所。每當(dāng)晨曦初照或夕陽西下之時,塔頂便成為觀賞大都城壯麗景色的最佳平臺,無數(shù)人流連忘返,沉醉于那幅由青磚黛瓦、金碧輝煌交織而成的歷史畫卷之中。
今日,北塔寺依舊游人如織,歡聲笑語與梵音鐘聲交織成一片,也引來了不少商販,在路邊擺攤鋪。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對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他們一瘦一胖,一高一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莫名地和諧共處。
瘦子身姿挺拔,步伐輕盈,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將他吹起,卻又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靈動與機(jī)敏。他的眼神銳利而好奇,不時在人群中穿梭,似乎在尋找著什么。而胖子則顯得更為沉穩(wěn),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圓潤的臉龐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給人一種親切可靠的感覺。他的步伐雖不如瘦子那般敏捷,但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卻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余樂,你走路稍微正經(jīng)一些,別東看看西瞧瞧,跟個毛猴似的!敝芡ㄇ埔姼浇胁簧倜烂驳呐樱蛔杂X地昂首闊步,心中開始嫌棄起余樂。
余樂一聽,立刻不甘示弱地瞪大了眼睛,反駁道:“嘿,你自己看看,胖得跟頭大肥豬似的,走兩步就喘,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的。要不是我顧念兄弟情誼,早就一溜煙跑到北塔頂上去了,哪還用等你這么久?”
周通被余樂這番話戳中了痛點(diǎn),頓時面紅耳赤,卻也無法反駁。他深知余樂說的是事實,只好硬著頭皮,故作大方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先上去吧,不用顧及我,我慢慢爬,欣賞沿途的風(fēng)景也挺好。”說罷,他還不忘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余樂白了周通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輕描淡寫地說道:“早說嘛,那你就自己慢慢欣賞這路上的風(fēng)景吧。我可就不等你了,先行一步嘍!”話音剛落,他身形一動,竟如同離弦之箭般,嗖的一聲穿梭在人群之中,眨眼間便消失在了周通的視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