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寶林心中如此暗暗計算著,情不自禁哼上了小曲兒:“夢澤湖美啊,湖光山色,煙波浩渺。天地之間,時序輪轉(zhuǎn),令人心曠神怡,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人生何嘗不像詭變莫測的夢澤湖一樣,波濤跌宕起伏,誰沒有低谷……”終有一天,自己將會迎來人生的巔峰。
“周寶林,你倒真有一些閑情雅致,身陷囹圄也能哼出些淫詞浪調(diào)來解解悶子,哈哈哈哈……”穆長山突然在他身后大聲說道。
周寶林驚得從石頭上蹦起,不知眼前這個人是誰。只見這人身材高大,不怒自威,渾身散發(fā)著一股煞氣,如同一尊威武的戰(zhàn)神,雙目如電,凝視著周寶林。
“你是誰?為什么要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周寶林咬著牙問道,盡管自己已經(jīng)被嚇得心驚膽戰(zhàn),但他仍然努力保持著一貫的冷靜。
穆長山?jīng)]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冷冷地說道:“我是來找你的,周寶林!
周寶林驚訝地看著這個陌生人,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找自己。但是,臉上表現(xiàn)出害怕的樣子,反而更加警惕地站在原地。
穆長山緩緩走近周寶林,停在他的面前,俯身凝視著他,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我是來殺你的!彼穆曇舻统炼,讓周寶林的心跳加速,不禁后退了一步。
“殺我?為什么?”周寶林感到自己的喉嚨發(fā)干,但仍然強忍著恐懼,詢問道。
穆長山狠狠地說道:“你說的四十余萬兩銀票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害得本座白跑了一趟,死傷了不少兄弟,連本座都差點丟了性命,拿命來!”他猛地一揮拳,一股強大的力量便朝著周寶林襲來。
周寶林大吃一驚,心道完了,他失聲喊道:“大人饒命,小的所言句句屬實,哪里敢騙你們!”難道他們拿了銀子和銀票,便要殺人滅口?他驚恐地閉上眼睛,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定了。但是,當(dāng)他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自己卻還安然無恙地站在原地。
周寶林不禁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他四處張望,尋找陌生人的蹤跡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
“周寶林,本座是來試試你的。你若心中有鬼,一定會驚慌失措,奪路而逃。剛才你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證明你是光明磊落之人!蹦麻L山哈哈笑道。
“請問您是?”周寶林驚魂未定地問道。
“本座是水神教右使穆長山!”
“哦,拜見右使大人!”周寶林跪下便拜。這段時日,他已經(jīng)知道水神教的教主夏侯衿其實就是一個傀儡,大小事物都是由左右使大人做決定。
“本座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穆長山故意賣關(guān)子道。
周寶林一頭霧水,不懂穆長山想說什么,只能尷尬地順著他說道:“那就先聽壞消息吧!
“本座昨晚去了趟你家,沒有找到你說的銀票!”穆長山故意瞪得如同銅鈴一般,眼睛透出冷冷地殺氣盯著周寶林。
周寶林渾身打了個冷戰(zhàn),面色慘白,雙腿一軟,噗通跪在穆長山的面前,雙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他的大腿顫抖地說道:“右使大人,我周寶林全家都在這兒,生死都被你們拿捏著,怎敢騙你們呢?銀票真的是放在狗窩里,不信您可以問問我兒子。周通,過來!”
年幼的周通經(jīng)此大難讓他的性格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學(xué)會了順從,他不再是那個成天尋釁滋事、膽大妄為的大戶公子,已經(jīng)變成一個低眉順耳、唯唯諾諾、能夠逆來順受的孩子。
他小跑著過來,向穆長山跪下磕頭道:“小的見過右使大人!
“你就是周通?”穆長山見到他頗為喜歡,心道,這小子倒是機靈。
“是的,俺叫周通,俺爹是周寶林!敝芡ú桓姨ь^,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你爹說,裝有銀票的小布包是你放到狗窩里的?”
“回稟大人,銀票確實是我親手放入狗窩之中!
“周寶林,好事是銀子帶回來了,你所言不虛。因此,我選擇相信你們父子倆?墒谴_實沒有發(fā)現(xiàn)銀票,你想想,除了你兒子還有誰知道銀票放在什么地方?”
“右使大人,小人私下塞給兒子去放的,而且我們家的仆從都已經(jīng)沒命了,根本沒人知道銀票的事兒。”
說話間穆長山一直盯著周寶山的眼睛,周寶山的眼睛沒有顯露出慌亂,鎮(zhèn)靜自若的樣子讓他徹底撤銷了疑慮,他緩緩地說道:“銀票沒了,但是本座發(fā)現(xiàn)了一些蛛絲馬跡,狗窩邊是不是有個狗洞?”
周通心中一動,回答道:“是啊!
“狗洞邊有人爬進來的痕跡,既然你們確定將銀票放進了狗洞,那么一定是被人取走了。你們家的狗洞開的不大,只有一尺見方,體格魁梧之人無法出入,取走銀票的人應(yīng)該是個子矮小之人!蹦麻L山一邊說一邊看向周通,難道這個小胖墩知道些什么?
“?”周寶林確認(rèn)了穆長山并沒有故意騙自己,他不禁為四十余萬兩銀票心痛起來,哪個天殺的將自己的銀票偷偷弄走了!
“右使大人,我大概知道是誰偷了俺家的銀票了!迸趾鹾醯闹芡ㄑ劬χ新舆^一絲狡黠。
“快說是誰!”穆長山和周寶林異口同聲地問道。
“余樂和破湯盆那兩個小子!”周通肯定地說道。
周寶林驚詫地說道:“就是前幾天和你打架的那兩個小叫花子?”
“就是帶著官兵上咱家來訛詐的那兩個小叫花子!”周通肯定地說道。
“哦?你為何如此肯定。”穆長山問道。
周通冷哼道:“那兩個小叫花子天天在街面上偷雞摸狗惹是生非。那日我放銀票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一張裹肉包子的油紙,一定是他倆鉆進狗洞來和大黑套近乎,能以后順利鉆進我家來偷雞摸狗!
“你既然知道,還將銀票放進大黑的窩中?”周寶林氣得質(zh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