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一腳踢開一個正試圖裝填火銃的乾軍火銃手,那士兵慘叫著滾入燃燒的廢墟!
“鐺——!” 金鐵交鳴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壓過了附近一次沉悶的火銃射擊!
金陽劍與鬼頭刀第一次毫無花巧地硬撼在一起!
巨大的力量讓余樂手臂微麻,腳下陷入泥濘一寸!他心中暗凜:好強(qiáng)的膂力!
劉敏雙眼血紅,布滿血絲,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他根本不講章法,一刀快似一刀,全是同歸于盡的搏命打法!
鬼頭刀帶著凄厲的風(fēng)嘯,劈頭蓋臉地砸下,勢大力沉,每一刀都力求將余樂連人帶劍劈碎!
周圍的烈焰、濃煙、廝殺聲、零星的“砰砰”火銃聲仿佛都成了他的背景,他眼中只剩下余樂這個必殺的目標(biāo)!
余樂卻如柳絮般靈動。
金陽劍在他手中不再是剛猛無儔的利器,反而化作一團(tuán)流轉(zhuǎn)不定的流光。他不與狂暴的劉敏硬撼,身形在粗壯的樹干間騰挪閃轉(zhuǎn),借助藤蔓瞬間改變方向,甚至利用一截被火銃打斷的樹枝作為臨時支點。金陽劍時而如毒蛇吐信,疾點劉敏手腕要害,迫使他回防;時而如靈猿繞樹,貼著厚重的刀鋒巧妙卸力;時而又如飛燕抄水,在劉敏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間隙,劃向其肋下、腿彎等非致命處,只為撕裂他的防御,消耗他的體力。
另一邊,唐鵬的熟銅棍舞成了一團(tuán)狂暴的黃龍!
他怒吼連連,魁梧的身軀如同移動的堡壘,硬功催谷之下,肌肉虬結(jié)如鐵鑄!
一個面目猙獰的叛軍頭目手持雙刀,帶著數(shù)名死士瘋狂撲來,刀刃劈砍在唐鵬的山文甲甚至裸露的手臂上,竟發(fā)出“鏗鏗”的金鐵之聲,只留下淺淺白痕!
唐鵬虎目圓睜,熟銅棍帶著泰山壓頂之勢橫掃而出! “咔嚓!噗!” 雙刀應(yīng)聲而斷!棍頭余勢不減,狠狠砸在頭目胸口,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恐怖聲響,那頭目口中鮮血狂噴,整個人倒飛出去,撞斷了一根燃燒的木柱!
唐鵬看也不看,銅棍輪轉(zhuǎn),又將側(cè)面撲來的兩名叛軍如同掃落葉般掃飛,殘肢斷臂在空中拋灑!他硬生生在混亂的戰(zhàn)場中為余樂開辟出一片相對穩(wěn)定的空間,附近幾個乾軍火銃手得以喘息,匆忙退到他身后裝填彈藥。
博日格德和周通則率領(lǐng)本部人馬,死死頂住了外圍試圖反撲的叛軍主力。
兩人的刀法迥異:博日格德大開大合,北地悍勇盡顯,長刀如匹練,橫掃豎劈,血光四濺;周通則沉穩(wěn)狠辣,刀光綿密,專攻下三路,配合著步卒的陣列和陣中火銃手有節(jié)奏的射擊,將一波波亡命沖鋒的叛軍絞殺在營地邊緣。
每一次火銃齊射,都像在叛軍洶涌的人潮中剜去一塊血肉。
“死!”劉敏久攻不下,焦躁欲狂,眼看手下精銳在乾軍火銃、長矛陣和三族戰(zhàn)士的聯(lián)合絞殺下飛速消亡,他發(fā)出了絕望的野獸般的咆哮!
他猛然棄了刀法章法,完全不顧自身防御,鬼頭刀凝聚全身力量,化為一道撕裂濃煙與硝煙的黑色閃電,以力劈華山之勢,朝著余樂當(dāng)頭斬落!
這是他凝聚了所有絕望和瘋狂的最后一擊!
刀風(fēng)之猛烈,甚至短暫壓下了周圍的火焰和飄散的硝煙!
生死一瞬!
余樂眼中精光爆射!不退反進(jìn)!
他身體如同失去了重量,以一個違背常理的詭異角度,幾乎是貼著地面向后滑出半步!那勢若萬鈞的刀鋒貼著他的鼻尖狠狠斬落,刀氣在他胸甲上劃開一道深深的裂痕!
就是現(xiàn)在!
金陽劍的劍尖在泥水中一點,余樂整個人借力如同離弦之箭,不退反進(jìn),瞬間欺入了劉敏因全力劈砍而中門大開的懷內(nèi)!
金陽劍那溫潤的劍身此刻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凜冽寒芒,似有若無的淡金色紋路在劍脊上流轉(zhuǎn)!
劍光不再是點刺,而是化作一道凄艷絕倫、快得超越了視覺捕捉的銀色閃電!
自下而上,劃出一道完美而致命的弧線!
“嗤啦——!”
劍鋒入肉的聲響被震天的喊殺和遠(yuǎn)處零星的火銃射擊聲掩蓋,但效果卻觸目驚心!金陽劍毫無阻礙地從劉敏的胸腹斜撩而上,劃過脖頸,直至下頜!
劉敏前沖的狂暴身形猛地僵。∷壑械寞偪袼查g凝固,被難以置信的驚愕和死亡的灰白取代。鬼頭刀無力地從手中滑落,深深插入泥地。他下意識地想低頭,卻只看到自己胸前裂開一道平滑得詭異的巨大傷口,臟器隱約可見……
“呃……”一聲意義不明的氣音從他喉嚨里擠出。
龐大的身軀晃了晃,如同被伐倒的巨木,轟然跪倒在地,濺起大片混著鮮血與硝煙灰燼的泥漿,最終向前撲倒,氣絕身亡!
“劉敏已死!降者不殺!”余樂將金陽劍在劉敏殘破的衣甲上一拭,那詭異的劍身依舊光滑如初,不沾半點血污。他高舉長劍,清越的聲音如同龍吟,瞬間穿透了戰(zhàn)場的喧囂、殘留的火銃余音和傷者的呻吟!
主帥授首!
頑抗的叛軍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殘余的斗志瞬間崩潰。
驚恐的呼喊聲中,“當(dāng)啷”、“當(dāng)啷”兵器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些死硬分子還想拼死逃向密林深處,卻被早已游弋在側(cè)的羲族、梵族戰(zhàn)士如同獵豹般撲殺或擒獲。
最后幾聲零星絕望的火銃射擊響起,很快也沉寂下去。
燃燒的魅蒙族營地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火焰噼啪的爆響、傷者的呻吟和幸存者壓抑的啜泣。
濃重的硝煙與血腥味、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彌漫在林間。
燃燒的魅蒙族營地漸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火焰噼啪的爆響、傷者的呻吟和幸存者壓抑的啜泣。濃重的硝煙與血腥味、焦糊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彌漫在林間。
在營地邊緣尚未完全熄滅的灰燼旁,幾十名女子蜷縮著、倚靠著,或茫然地跌坐在冰冷的泥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