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過半,河邊小樹林中。
啊~
啊~
啊啾~
南潯打了個噴嚏,拿出信封中的一張白紙。
當(dāng)時衛(wèi)淵走后,他先是用水浸泡,又用火烤,放在燭光下看有沒有字跡小孔……一連嘗試了二十多種方法,但信卻還是無字。
“北方入冬,又是河邊夜晚,真他媽冷……”
“這該死對衛(wèi)淵為什么還不來?”
汪府新址,一群神秘人忽然闖進來,見人就殺,剛招來的下人、雜役全部被淬過毒的兵刃,見血封喉。
汪滕渾身顫抖,用九根手指艱難地給自己牌位上香。
“另一個我,你快出來啊,快出來,再不出來我就完犢子了……”
咣當(dāng)~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無數(shù)手持染血兵刃的神秘人魚貫而入。
最后一名渾身上下斗篷,頭戴異獸面具的神秘人走進來。
“汪滕,你可記得我是誰?”
“獬…獬大人?”
“看我汪某人的近身短打!”
汪滕閉著眼睛掄著王八拳,朝向獬大人沖去。
可還沒到近前,便被對方一腳踹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著隔夜飯。
忽然汪滕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嘴角上的嘔吐物,拔出佩劍,長身而立,單手一甩袍袖,衣袂飄動,眼神冰冷。
衛(wèi)淵緩緩走到桌子旁,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一口,睥睨掃視全場高手。
“諸位深夜到訪汪府,我酒劍仙在此恭候!”
“?汪滕這是變身了?”
人的名,樹的影。
這群高手多為當(dāng)年參加銅川屠龍刀大戰(zhàn)的,他們可曾親眼目睹酒劍仙之勇。
雖有自家獬大人解釋,酒劍仙并非汪滕,而是衛(wèi)淵,可他們?nèi)缃窨吹酵綦哪,還是嚇得連連吞咽唾沫。
“彪大人……呸,獬大人,怎…怎么辦?”
“先看看!”
假扮獬大人的陳彪,此時也有點叫不準(zhǔn)。
啪~
汪滕一拍桌子:“這里是我花重金布置,不要打壞了我酒劍仙的臥榻之處,出去打!”
說著汪滕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向門口走去。
所有高手紛紛向左右退讓,給汪滕留出一條通道。
“一個、兩個、三個……你們這些人,今日都要死,但放心,我酒劍仙會給你們一次出手的機會!”
汪滕走出房間后,猛然回身:“醉斬天門!”
一劍斬出,所有人包括陳彪在內(nèi),全部拔出兵刃用出全部修為去抵擋。
“。俊
只見汪滕長劍脫手,帶著弧線落在陳彪身前,發(fā)出咣當(dāng)~的聲響。
“這…這是咋回事?”
“說好的醉斬天門呢?”
“不知道啊……”
再看汪滕,拔腿就跑,扯著公鴨嗓子大喊道:“殺人了,快救命啊,救命啊……”
“臥槽,中計了!”
“追!”
陳彪腳下一滑,速度飛快地朝向汪滕追去。
“著火了,誰家裝糧食的小屋著火了,快救火!”
“誰家媳婦搞破鞋,快出來看看啊……”
汪滕發(fā)現(xiàn)看殺人沒人出來,只能改喊其他。
這次果然有沿邊住戶亮起燈,剛有人拎著水桶出現(xiàn),便看到汪滕在前面跑,后面一群神秘人,手持染血的兵器,殺氣騰騰窮追不舍。
“誒呀臥槽!”
剛出門的百姓,嚇得水桶一丟,連忙回到屋子,大門緊閉。
“救命啊,救命啊……”
“何人敢在京城行兇!”
巡邏的追風(fēng),大吼一聲,一刀朝向馬上就要抓住汪滕的陳彪斬去。
陳彪一收手,雖躲過這一刀,但手背還是被劃傷了。
“追風(fēng),哥,叔,大爺,親爹。
汪滕仿佛看到了希望,連滾帶爬地躲到追風(fēng)身后。
“救命啊,這逼就是獬大人,要殺我,救我啊親爺爺!”
十幾名巡邏的督天衛(wèi)拔出佩刀,同時有人吹響了刺耳的口哨。
“彪大人,我們怎么辦?”
“現(xiàn)在京城防御森嚴(yán),估計巡邏的御林軍、督天衛(wèi)、東廠太監(jiān)馬上就到了,先撤!”
督天衛(wèi)還想追擊,但卻被追風(fēng)攔下;“不可輕舉妄動,對方高手太多!”
“追風(fēng)哥,謝謝你……”
汪滕話還沒說完,一隊巡邏的東廠太監(jiān)跑過來。
“小風(fēng)啊,都是你亂出手,拖了我汪某人的后腿,否則小小的獬大人,怎能逃過我酒劍仙的醉斬天門呢?”
汪滕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努力裝著一代宗師,高手風(fēng)范。
“督公!”
東廠太監(jiān)跑過來:“督公,出什么事了?”
“獬大人剛剛來暗殺本劍仙,結(jié)果被我差點反殺,劃傷了手背!”
東廠太監(jiān)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死士,修為一個個不低,但卻沒啥見識,早就被把自己吹噓天花亂墜的汪滕洗腦了。
東廠眾太監(jiān)紛紛雙眼滿是崇拜小星星地看向汪滕。
“督公真乃當(dāng)時絕頂高手,力壓八絕的存在!”
“那是,我汪滕何許人也?小名叫他媽酒劍仙,嘎嘎牛逼的那種!
汪滕趾高氣揚地說完,輕拍追風(fēng)肩膀。
“小風(fēng)啊,你妨礙我斬殺獬大人的事,就這么算了,誰都不要提哦,否則不死不休,梁子就結(jié)下了!”
說到這,汪滕眼神中,滿滿的威脅之意,看了一圈眾督天衛(wèi)。
“督公真是好胸懷!”
“可不咋地,督天司就是一群拖后腿的玩意,哪能有資格和我們東廠相提并論!
汪滕擺擺手:“都是兄弟部門,不要這樣互相貶低!”
“但有一點,他督天司管得了我們東廠管,他督天司管不了的,我東廠還要管,半炷香的時間,召集咱們東廠所有兄弟聚集皇城口,本督公帶你們干一票大的!
“遵命!”
隨著汪滕鐵青著臉,龍行虎步地離去。
督天衛(wèi)眾人面面相覷:“這都什么和什么啊,如果不是追風(fēng)大人出手,他汪滕就廢了!
“不要說了,你們繼續(xù)巡邏,我要找世子匯報。”
衛(wèi)國公府,世子廂房。
南梔坐在床邊用手帕擦拭眼淚。
衛(wèi)淵氣的直拍桌子。
“胡鬧,你這不是胡鬧嗎?你知道我衛(wèi)淵的原則,背叛之后永不錄用,讓她滾蛋就是了,你為什么要自作主張讓她去慈幼局?”
“衛(wèi)淵哥哥,你這般兇人家,你知道……”
“這來這一套,我有免疫了!
南梔停止哭泣,冷著臉道:“衛(wèi)淵!本宮給你臺階,你下了就完了,蹬鼻子上臉無非就是想在本宮身上占點便宜,告訴你,成親之前休想碰本宮!”
衛(wèi)淵一改憤怒的模樣,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看出來了?”
“當(dāng)然,人非草木,畢竟在一起那么久,雖然你對蒼乃蕓沒啥感情,但還是有一點點的,否則憑借我的三言兩語你就能救孩子?”
“你要真這么聽我話,也不至于多次給我父皇下藥!”
南梔白了衛(wèi)淵一眼,沒好氣地道:“真把我當(dāng)成小醫(yī)仙她們了?你那點心思我會看不出來?本宮給你臺階,你就順勢下來大家都好,非要我把話說明白,這樣有意思嗎?”
咳咳……
衛(wèi)淵尷尬地咳嗽兩聲,一拍桌子:“南梔,你太過分了,未經(jīng)過我同意,竟然把她送去慈幼局!”
“衛(wèi)淵哥哥,是妹妹錯了,你不要動怒,氣大傷在了身子,妹妹會心疼的!”
“我看看你心疼不疼……”
說著衛(wèi)淵伸手向南梔高聳的胸脯,南梔臉色一板:“這個過分了!”
“那我看看你屁股疼不疼!”
“這個也不行!”
“那我看看你大腿疼不疼!我警告你南梔,這是我的底線,你要再說過分,本世子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哥哥,不要啊……”
把手放在南梔的大腿上:“誒呦,這手感……”
衛(wèi)淵一把抱住南梔:“當(dāng)初你讓雪兒代替你,這可是欺君之罪,本世子忠于你爹,手握尚方寶劍對你進行懲罰!”
“別…別這樣……”
咣當(dāng)~
房門忽然被人打開,追風(fēng)跑進來:“世子,出大事了……咳,對不起世子,我打擾你的好事了。”
南梔借此機會,連忙快步跑出去:“雪兒,雪兒你跑哪去了……”
只見隔壁房間中,小醫(yī)仙、雪兒幾女,一個個都喝得爛醉如泥,場面宛如美人醉酒,煞是養(yǎng)眼。
“公主,這叫葡萄酒可甜了,衛(wèi)淵給我們一大桶,咱們都喝干凈了!”
“還有這雞尾酒,是…是什么伏特加調(diào)制的,還能點燃,可刺激了!”
“伏特加?京窖酒坊的伏特加?就連御林軍里號稱千杯不醉的酒神,喝半瓶也不省人事的伏特加?”
“臭衛(wèi)淵!”
南梔氣得直跺腳,怪不得往常會出現(xiàn)的雪兒剛剛不出現(xiàn),感情早被衛(wèi)淵灌醉了。
這衛(wèi)淵早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目的就是拿到自己的身子。
幸好追風(fēng)趕到,否則今夜自己失身在所難免,甚至這些姐妹一個都跑不了,來個大被同眠……
另一邊,衛(wèi)淵聽到追風(fēng)的話后,猛然站起身:“好機會啊,這可是弄死南潯的好機會,先讓汪滕大鬧碧潯宮,你安排人去通知花老狗他們,我去找南乾,這次必須弄死這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