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海仙君也跟著嘿嘿直笑。
“你們兩個是腦子進了水吧?聽不出這小輩在嘲諷你們么?”
天元仙君和神游仙君臉色一沉。
鐘青:“……”
其實我誰也沒嘲諷,也沒說反話,你們信么?
不管他信不信,顯然殿上其他人都不信。
瑯?gòu)窒删溃骸扮娗嗍俏胰俗逍聲x的仙種不假,若是想要發(fā)難,大可以不用找這么多借口!
神游仙君微微一笑,開口道:“瑯?gòu)窒删媸钦`會吾等了,天人族和人族同出一脈,本是同源,我等又怎會故意冤枉人族的仙種?”
“但韋意天之死實在蹊蹺,前腳剛和鐘青起了沖突以至于動手,后腳便死在仙宮之中!
瑯?gòu)窒删坏溃骸笆裁唇刑烊俗搴腿俗逋鲆幻}?”
“難道不是天人族出于人族么?”
此言一出,天元仙君和神游仙君,乃至殿內(nèi)天人族的天護都是面色一變。
這是事實不假,但也是天人族最不愿意承認的事實。
而此刻,瑯?gòu)窒删谷辉诖笸V眾之下公然提起,簡直是在揭天人族的短。
神游仙君皮笑肉不笑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天人族是否出于人族,和優(yōu)劣與否關(guān)系不大,不過仙君此言,意有所指啊!
瑯?gòu)窒删沉怂谎,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而是開口道:“韋意天是你們天人族的天護,他平日里的作風(fēng),你們心中自然有數(shù)!
“他得罪的人,可不只鐘青而已,興許是誰看不過眼,將他殺了吧。”
天元仙君冷聲道:“話雖如此,鐘青極有嫌疑,很可能與此事有關(guān),誰也不能否認!
“實際上,我等已經(jīng)問詢過昨日天元仙盟內(nèi)之人,曾有人言,在韋意天死前,見到過一名陌生人族出入天元仙區(qū),甚至還詢問了韋意天仙宮的方向!
說著,他扭頭看向天護之中,開口道:“羅微天,出來吧。”
一名天人族真仙緩緩步出,對著幾位仙君一禮。
“羅微天,是你發(fā)現(xiàn)韋意天之死,同樣,也是你碰到有人向你詢問韋意天的仙宮位置,可是?”
天護羅微天點了點頭:“正是。”
看到此人,鐘青反倒是一怔。
不錯,昨日他在天元仙區(qū)亂繞,沒找到韋意天仙宮,就找了個人問路。
而那人,正是眼前這天人真仙。
合著也是這人發(fā)現(xiàn)了韋意天被殺?
卻聽羅微天嘆了口氣,沉聲道:“昨日我本是去另一位朋友的仙宮做客,路上便遇到一名人族青年問路,不曾多想便為其指明!
“在另一位朋友仙宮之中,我提起此事,恰巧得知了韋意天受傷之事,作為朋友,自當(dāng)前去探望,豈料卻發(fā)現(xiàn)韋意天已經(jīng)被害!
說到此處,羅微天眼中閃過一絲痛恨:“下手如此狠辣,當(dāng)真是不為人子!
“念及之前的事情,又想到,很可能就是因為我為那兇手指明道路,才導(dǎo)致韋意天被害,當(dāng)真是悔之莫及!
他當(dāng)即單膝跪下:“還請仙君懲罰!”
神游仙君點了點頭,安撫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那人既有殺心,就算沒有你,韋意天也難逃一劫,你無需自責(zé)!
說話之時,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鐘青。
“諸位想必也聽到了!
“那問路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殺害韋意天的兇手!
“其后韋意天被殺之后,其宮內(nèi)也有一名仙娥,看到一名人族青年,從韋意天寢殿方向走出!
“此人如此囂張大膽,連人跡也不避,卻也給我們指明了方向!
“其一,他是人族,其二,他并不熟悉仙盟,甚至找不到韋意天的仙宮所在!
“想必,這能說明很多東西了!
天元仙君淡淡道:“羅微天,你來看看,這位人族仙種,是否是昨日向你問路之人?”
羅微天此時方才起身,回過頭,目光落在了鐘青的身上。
而鐘青依舊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他打量自己,就好像這事真的和他半點關(guān)系沒有一樣。
凝視了片刻之后,羅微天方才回頭抱拳道:“回仙君,面容氣息和那人并不一樣,不過身形相似,而且那人身上彌漫的,卻是大帝境界的氣息。”
鐘青昨天的“偽裝”可以說十分不經(jīng)心了,只是遮掩了一下氣息和容貌,連身材都沒怎么改變。
“是么?”神游仙君手指輕點扶手:“面容氣息可以改變,既然身形相似,又是人族,對仙盟不熟悉!
“而且顯露大帝氣息,有些過于刻意了!迸赃吿煸删溃骸跋擅酥畠(nèi),哪來什么大帝?”
神游仙君輕笑道:“如此更說明那人對仙盟不熟悉了,能進入仙盟,哪怕為宮人侍衛(wèi),也至少是偽仙的層次。”
鐘青:“……”
他別的都是假的,大帝可是真的。
合著按你這意思,我鐘青連宮人侍衛(wèi)都不配當(dāng)唄?
“而這位鐘青仙種,據(jù)我了解,是從下界二重天出身,昨日才被剛剛接引到仙盟!鄙裼蜗删抗饩季迹骸叭绱苏f來,對仙盟不熟悉,倒也是很正常了!
殿內(nèi)眾人面色微變。
兩位仙君簡直是字字誅心,每一句都在指向鐘青。
甚至說的鐘青都開始反思了。
這么多相同點,那兇手該不會是我吧?
哦不對,好像本來就是我。
那沒事了。
此時,卻有一人笑出聲來。
敢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笑出聲的人,身份定然不一般。
眾人下意識看向笑聲傳來的方向,均是一驚。
發(fā)笑的,竟是玄麟仙君。
神游仙君微微瞇眼:“玄麟仙君為何發(fā)笑?”
玄麟仙君笑道:“怎么,笑也不行?我笑你為了指鐘青是兇手,找的理由也太過牽強了!
“外貌能夠偽裝?種族就不能了?”
“起碼,以我的手段,若要偽裝成人族,有一百種方法,讓羅微天看不出來!
“更毋論,哪有人在仙盟內(nèi)刺殺真仙,偽裝都只裝一半的?只改變一下氣息面貌,連身材都不變?殺一位天護,是這么隨便的事情么?”
“若是如此,此人未免太不靠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