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板跟李連長在外頭聊了一會兒,瞅準(zhǔn)時機,腳底抹油開溜了。李連長還假模假式地說,讓他再找個姑娘共度良宵,哪怕找倆姑娘,費用都由他出。梁老板哪還敢啊,就算那姑娘才十八歲,他也已經(jīng)有心無力了。
夜還不深,外面昏黃的燈光下,還有人在溜達。沒走幾步,就撞見了亮麻子。梁老板跟他打過照面,趕忙打招呼:
“麻子,忙什么呢?”
亮麻子一個激靈,回頭一瞧是梁老板,立馬喜笑顏開地迎上來:
“老梁,你怎么來龍灣鎮(zhèn)了?這么晚了,上哪兒溜達去呀?”
“嗨!別提了,長夜漫漫,沒什么好玩的,溜達兩圈,回客棧睡覺咯。”
梁老板可不敢提剛才在春香樓的事兒,那多丟人啊,還是別讓別人知道的好。
亮麻子和梁老板是在賭桌上結(jié)識的,開口閉口都是賭。見梁老板沒什么事,就提議道:
“玩兩把不?想玩的話,我?guī)闳ァ!?br>
“好啊!
梁老板正愁沒地兒打發(fā)時間呢,一聽賭錢,立馬來了興致。
這幾天,賭錢的人越來越少了,能把梁老板拉過去,那肯定又能熱鬧好一陣子。亮麻子拉著梁老板的手,直奔黃大臀租的那小屋。
雷礦長包了阿香一整晚,似乎想把那一千塊錢全都睡回來。雖說沒睡幾次,就剛開始睡了一回,快天亮?xí)r又睡了一回?蛇@中間的一大段時間,他的手和嘴就沒消停過,把阿香折磨得叫苦連天。
早上雷礦長走了之后,阿香都不想起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不過竟也沒有睡去。她回味著雷礦長昨晚說的話,心里有了個想法,越想就越激動得睡不著。
雷礦長疲憊的回到牛鎮(zhèn)長家,路過了包圓圓的房間門口,瞧見那房間門沒有關(guān)完,就往里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他人都定在了那里。包圓圓正把“齊妹”橫抱在懷里,“齊妹”小嘴嘟嘟,貪婪的吃著。包圓圓不僅白,還豐腴啊。他想不起雜念都難,自然被定在了那里。
牛鎮(zhèn)長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從另一邊走過來,看到雷礦長,便笑瞇瞇地打了個招呼:
“喲,正源,回來啦?”
“嘿!回來了,你們這兒有個文顧問,他是誰?”
雷礦長心里一慌,趕忙胡謅了一句。
牛鎮(zhèn)長站的角度,壓根不知道雷礦長在看自己兒媳婦。他慢悠悠地走到客廳沙發(fā)前坐下,滿不在乎地說:
“你說那個文老三啊,什么顧問啊,我們說他是顧問,他就是顧問,我們說他是問顧,他就只能當(dāng)問顧!
“聽說他是文老爺?shù)娜幽。?br>
文賢貴的情況,石寬早就跟他說過了。雷礦長現(xiàn)在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也快步走到客廳,和牛鎮(zhèn)長面對面坐下。
包圓圓聽到外面的說話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門沒關(guān)好,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雷礦長看到,反正她臉“唰”地一下紅了,手忙腳亂地抱起“齊妹”過來把門關(guān)上。
“齊妹”現(xiàn)在有了名字,叫牛琪美。這名字和“齊妹”的發(fā)音還挺像的,包圓圓有時候聽到別人叫“齊妹”,還以為是在叫琪美呢。牛家在龍灣鎮(zhèn)可是出了名的,牛家孫女的名字被很多人知道,也不奇怪。
雷礦長還是挺敬重文賢貴的,知道別人叫他文霸三,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在牛鎮(zhèn)長家吃完早飯,他就親自把石寬托帶的東西,送到了文家大宅。
到了文家大宅門口,跟老陸說了一聲,就有個護院隊的兄弟進去通報了。雷礦長還是頭一回來文家,光是看著這氣派的門樓,就知道這家人不簡單,也難怪牛鎮(zhèn)長和李連長都有點忌憚文家。只是他又有一事想不通,文家這么一大戶,怎么就讓石寬這么一個姑爺去挖礦?看來這一家人也并不合,可能是在勾心斗角啊。
雷礦長大駕光臨,要拜訪的人是文賢貴。文老爺知道了,也跟著出來迎接,畢竟以后他當(dāng)上了鎮(zhèn)長,也是要和這個雷礦長打交道的。
既然文老爺都出來迎接了,文賢貴就不打算把雷礦長往家里領(lǐng)了。畢竟他也不太懂什么待客之道,拿了雷礦長給的東西后,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開溜了。
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他就按捺不住,趕緊掏出那包東西。心里那叫一個好奇啊,石寬和他關(guān)系是不錯,可也沒好到整個文家就只送他東西啊。
那東西就是用一塊衣服撕下來的布包著的,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塊樹皮,樹皮上用尖刀刻著一只鳥。除了這個,什么都沒有了。
文賢貴更納悶了,這石寬送只鳥給他干嘛?送就送了,讓雷礦長帶個話,告訴他什么意思也好啊。現(xiàn)在搞得跟猜謎語似的,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嗎?
他把那塊樹皮翻來覆去地看,聞了又聞,還是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一回到家,他就扯著嗓子喊:
“三平、阿芬、美金,你們都快過來,幫我想想石寬送我這東西是什么意思,想不出來,今晚都別想吃飯了!”
阿芬和美金正在廚房熬藥呢,聽到文賢貴的大嗓門,趕忙跑到客廳?吹竭B三平已經(jīng)拿著那塊樹皮在那研究半天了,就好奇地問:
“少爺,什么事啊,叫得這么大聲?”
文賢貴靠在太師椅上,把一條腿給撐起來,盡量讓兩只腳張開一點。文二爺搞的那些藥還挺管用的,洗了一段時間,那些小瘡基本變暗消退,看樣子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了。只是這要好不好之間,又是另外一種癢,搞得他都不敢把兩條腿并攏。這都多虧了阿芬,既讓他不丟面子,又能把病治好,不由聲音放緩和了些說:
“你們都幫我看這個東西是要表達什么,先給我斟杯茶來!
美金好奇的擠到連三平身邊,去看那塊樹皮。而阿芬則是翻起倒扣起來的茶杯,準(zhǔn)備給文賢貴倒茶。
文賢貴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又說道:
“你別倒,讓美金給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