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在茶房里都已經(jīng)喝完了一杯茶,正要倒點水進來續(xù)時,文賢安和梁美嬌兩人才一臉潮紅的走進來。
他不怎么喜歡文賢安夫妻,但畢竟還是大哥大嫂,只得起身迎上前兩步,招呼道:
“大哥,大嫂,你們來了。”
“讓你久等了,賢昌呢?不是說他也來了嗎?”
文賢安還處在興奮的余溫中,兩只眼珠異常靈敏,說話間已經(jīng)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把整個茶房搜索了一遍,尋找文賢昌的影子。
“他沒來,他只是讓我?guī)蛡髟。?br>
石寬翻過扣在茶盤里的茶杯,幫文賢安和梁美嬌各倒了一杯茶。
剛做完激烈的事,文賢安也確實有點渴,一點都不客氣,端起來就大喝一口,問道:
“傳什么事情。俊
石寬不想啰嗦,徑直就說:
“賢昌前天說要分家,讓我?guī)屯ㄖ銈兂跷迥翘焱砩系侥棠碳页燥,一起商量。我怕奶奶受不了,今天才來說,先來問問你,看要怎么辦?”
文賢安把茶杯放了下來,思索了片刻,嘆了口氣說道:
“現(xiàn)在整個家就數(shù)他最大,他說要分,那就分唄,不分的話指不定要鬧出更大的事來。奶奶那,還煩請你和賢鶯去多開導開導,讓她有所準備,免得到時受不了!
“我和賢鶯就是擔心奶奶呀!
石寬的臉露出了些許的愁容,也跟著唉聲嘆氣。
文賢安又想了一會,說道:
“其他人一會我去通知,你就和賢鶯一起把奶奶照顧好吧!
“那好,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石寬起身離開,這個地方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他并不想多待。
因為倆人在房間里做那種事,而讓客人獨自在茶房里等待。梁美嬌感覺有些難為情,進來后就一直低著頭,也沒說過話。這會人走了,她終于抬起了頭,有些不理解的問:
“分家就分家唄,石寬一個姑爺又沒份,他這么著急干嘛?”
文賢安敲了敲桌子,陰冷的說:
“他和賢昌關(guān)系那么好,你知道有沒有份。俊
梁美嬌聽了,臉色為之一變,有些慌亂:
“那怎么辦?他要是有份,那得分多少出去啊?”
“放心,他分不了,他現(xiàn)在有了一百畝良田,還有一間院子,這已經(jīng)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了。他又不姓文,還想分我們文家的財產(chǎn),我怎么可能讓他得逞!
其實文賢安也早就想分家了,這個家始終是要分的,文賢貴不久后也要結(jié)婚,把他們分出去,各過各的,不需要養(yǎng)那么多閑人。
雖然文賢安這么說了,但是梁美嬌還是有些擔心,她說道:
“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了,幫不了你說話,你一個人能不能對付賢昌那混蛋?”
文賢安站了起來,陰冷的說:
“賢昌除了有兩把槍,還有什么?你都說他是個蛋了,那他只有滾遠一點。我去爹那一趟,你去告訴娘。”
“哦!”
梁美嬌木納的回答著,看著文賢安走出了茶房,又看向了那天空,陰沉沉的,籠罩著整個文家大宅。
文賢安走后,梁美嬌也趕緊把自己拾掇一番,走回文家大宅。她沒有先去方氏那,而是回了家。
不過回到家也沒往東屋去看一眼兒子文崇浩,而是匆匆的來到了西屋,才進門就喊起:
“妹子,麗美妹子,你在家不?”
趙麗美在家,卻是躺在房間里和小兒文崇章午睡,聽到了梁美嬌的聲音,好生奇怪。這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死對頭梁美嬌,怎么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奶娘秀媽正在客廳里疊文崇章的小衣服,她也覺得奇怪極了。自從來到了這里當奶娘,大少奶奶還沒有踏步過這里,今天不僅來了,話語還如此的乖巧,這有點不尋常啊。
“大少奶奶,您來了啊,快請坐,二少奶奶剛剛哄小少爺睡,這會估計還沒睡熟呢。你找她有事嗎?我?guī)徒兴饋!?br>
“有事,有重要的事,你快把她叫起來,我要和她一起商討商討!
梁美嬌和趙麗美,平時真是水火不容,現(xiàn)在為了利益,能放下成見,也實屬難得。
“那我就……那我就去叫她起床!
秀媽說話的聲音比較大,其實是故意說給里面的趙麗美聽的,好讓她有所準備。
進了趙麗美的睡房,剛轉(zhuǎn)過屏風,就看到了趙麗美站在那屏風后,一把抓住了她,壓低聲音問:
“那賤人來干嘛?”
秀媽往外面看了一眼,雖然已經(jīng)看不到梁美嬌了,但臉上還是和趙麗美一樣,布滿了怒色。她也小聲的說:
“笑里藏刀,她來了準沒有好事,你要不要會會她,不會的話我出去給你擋住。”
趙麗美想了一下,胸脯往前一挺,傲氣的說:
“管她藏刀藏劍,我還怕她不成,你在這看著章兒,我去會會她!
“好!”
秀媽應(yīng)了一聲。
趙麗美用手理了理頭發(fā),就走出去了。走到門口,陰冷的臉馬上擠滿了笑容,說道:
“哎喲!今天天氣陰陰沉沉,姐姐一到,馬上就灑出了點陽光,好兆頭啊!
還真的是,之前陰得像三年沒洗過的抹布一樣的天,這會兒卻有點放亮了。好不好兆頭不說,單說趙麗美的話,那就不是什么好話,即使是好話,也是言不由衷的。梁美嬌靠了過來,小聲說:
“我們家有點事,賢安一個人應(yīng)付不過來,我來找你商量,我們?nèi)ネ饷嬲f吧。”
“出就出。”
趙麗美話說了一半,又咽回去了一半。和梁美嬌在一起,實在裝不出那種客客氣氣的,剛才說的那一句,就已經(jīng)感覺到渾身起雞皮疙瘩。現(xiàn)在回答,那就露出了本性,她還想說“還怕你不成”的,又覺得沒必要。
梁美嬌也不計較,為了共同的目標,暫時走到一起,那是必要的。
兩人出了客廳,穿過回廊,來到了前庭。現(xiàn)在還未入春,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前庭冷冷清清,沒有任何一個下人在此逗留,正是避人耳目,商討事情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