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干什么活啊,乳臭未干!
從趙寡婦把唐森叫過來,阿香就不敢抬過頭,一下一下的揮動著鋤頭。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和男人從床上滾到床下,她都不會害羞了,現(xiàn)在只是見個面,怎么就害羞成這個樣子?人一害羞,就會緊張說錯話,她現(xiàn)在就說錯了。
“咯咯咯……阿香說你乳臭未干!
趙寡婦被逗笑得花枝亂顫,鋤頭都掉落到地上了。
唐森把那鋤頭扶起,也幫鋤那薄薄的黃土地,他笨拙的指正:
“我都年近花甲了,還乳臭未干。”
發(fā)現(xiàn)說錯了,阿香索性就不說話,更密集的揮動著鋤頭,掩飾心里的慌亂。
鋤頭被唐森拿了,趙寡婦就站到一旁去,心直口快的說:
“唐工,阿香說你嫌棄她,是不是。俊
唐森干別的事還挺機靈的,可是到了男女之間的事,那就木訥得不得了,他很是著急,盯著阿香問:
“我什么時候說過嫌棄你啊?你聽誰說的?”
阿香想不說話都不行啊,只得小聲回答:
“你沒說過,但不代表你心里不這么想。”
唐森是真的急了,停住了鋤頭,站立在那里認真的說:
“我心里也沒嫌棄你,要說嫌棄,以前可能會嫌棄,現(xiàn)在絕對沒有,不信你問石寬!
“行了,不用問石寬,我就知道你沒嫌棄阿香,你倆這么般配,等我見到了石寬,我就讓石寬找人幫你倆看個日子,一起把酒事辦了。就兩把鋤頭,你倆在這鋤吧,我回去幫柱子了,不然一會那家伙又得說我正事不干,盡干這些不挨邊的!
趙寡婦在村里遭那些婦人的嫌棄,沒什么人和她說話。來到了這里,沒人嫌棄她了,嘴巴就整天像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的。她也是懂得把地方讓出來的,說話時就一扭一扭的走了。
唐森感覺有點懵,他只是對阿香有點好感,并沒有什么非分之想,怎么到了趙寡婦嘴里,就變成了看日子結婚?待趙寡婦走后,他撓了撓腦袋,尷尬的說:
“你別放心上,她亂說的,我……我……”
趙寡婦不在這里了,阿香膽子也大了許多了,她也停下了手里的活,站直了身子,把那頭發(fā)往耳后一撩,問道:
“這么說你還是嫌棄我了?”
“我沒嫌棄你啊!
干活的阿香,真真實實的比以前更加漂亮了,特別是那撩頭發(fā)的動作,唐森看得都有點陶醉。
“那你想讓石寬找人給我們看日子嗎?”
阿香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突然就說出了這話。說完時咬住下嘴唇,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唐森。
也許愛情就是要勇敢吧,如果沒有人敢先邁出一步,那就不是愛情。她是殘花敗柳,唐森是光棍一條。倆人要是再磨磨蹭蹭,錯過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了。
這太突然了,唐森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他不喜歡阿香嗎?喜歡。他想和阿香結婚嗎?開始沒有過這種想法,但這一刻,想法一下就占據(jù)滿了心頭。他嘴唇顫抖,哆哆嗦嗦的說:
“你認為可以,那……那就讓石寬找人幫看……看日子唄。”
阿香還怕這個傻唐森會拒絕呢,回答得不算很干脆,但終歸是同意了。她再次低下頭,揮舞起鋤頭,把那地鋤得“咔咔”響。
湊合著過日子,那就湊合湊合算了,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語,也不需要什么花前月下,重要的是能把日子過下去。
就這樣了,一對原本不可能交集到一起的男女,在石寬和趙寡婦等人的取笑中,笑到了一起。
鎮(zhèn)公所地下的金銀財寶肯定是挖不出來了,不過挖了這么久,正好可以對外宣稱是建了個地下室。
既然沒有金銀財寶,那那些圍著的木板倒了也就沒人管。當然,文賢貴也不讓“龍灣四少”在那守著了,而是讓他們干回老本行,每天在大街上溜達,收收那些攤販的稅錢。
文賢貴自己一開始覺得穿上警服走在大街上,那叫一個威風,可享受了。但時間一長,天氣又熱,走一會就冒汗,就懶得去了。
這天早上,文賢貴吃過早飯,站在門口的門檻上伸著懶腰?粗S靜怡拿著個團花小扇在院子里散步,天熱了,黃靜怡也穿上了旗袍,那圓圓的屁股把旗袍繃得緊緊的,可誘人了。
他突然就想起了包圓圓和小翠,這兩人的屁股雖然沒那么誘人,可和她們睡,他心情舒暢,特有成就感。和黃靜怡睡,那是越來越?jīng)]勁兒了。掐指一算,好像都有五六天沒和黃靜怡做那事了,居然也沒什么期待。
這時連三平拿著他的槍走過來,幫忙斜掛到身上,諂媚地說:
“少爺,該走啦,我們?nèi)ド习喟!?br>
文賢貴把槍盒挪了挪,手指在上面“咚咚”的敲了敲,說道:
“天天去那坐著,煩死了,今天我們不去上班!
“那不去上班去哪兒呀?”
其實連三平也煩了,他可懷念以前能和文賢貴到處玩耍的日子了。文賢貴這人在家肯定是待不住的,這不去上班,肯定是又能出去浪了。
“走,我們?nèi)ノ逯裾K!?br>
文賢貴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笑,和黃靜怡睡沒什么意思,包圓圓和小翠又不在龍灣鎮(zhèn)了,那不得再找一個人來睡睡,以后這漫長的日子可怎么過喲?
一聽到“五竹寨”,連三平立馬就明白文賢貴要干嘛了,心里那叫一個期待。不過一想到上次的慘狀,他又有點犯嘀咕,聲音低低地說:
“少爺,我們……真要去嗎?”
文賢貴自然曉得連三平的顧慮,手指在那槍盒上狠狠敲了一下,滿不在乎地說:
“我可是警務所所長,難道還有人敢……”
他沒把“打”字說出口,怕黃靜怡聽見了丟面子。只是晃了晃腦袋,就大踏步地往門外走去。
可不是嘛,自己現(xiàn)在也是警察了,有什么好怕的?想通了這一點,連三平也雄赳赳氣昂昂地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