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灰鼠其貌不揚,可唱的山歌真好聽。只是李連長卻越聽越心煩,這被帶回烏桂山,腦袋可是要搬家的,難道就這樣乖乖去送死?
走著走著,前方突然出現(xiàn)一道懸崖,也不曉得有多深,反正看著就深不見底。
與其到烏桂山被砍頭,還不如自己跳下懸崖摔死,起碼還能留個全尸。而且,跳下懸崖也不一定就死翹翹啊,說不定還能大難不死呢。這么一想,李連長一閉眼,“嗖”的一下就往懸崖下跳去。
牽著李連長的是斷指明,差點被李連長也拽下懸崖,他一個趔趄,趕緊松手,趴在懸崖邊上。
“這家伙怎么回事?”
宋老大聽到叫聲,走上前來往懸崖下看,張嘴就罵:
“他娘的,這家伙肯定是怕被砍頭,自我了斷了!
江老二也湊過來把腦袋往下探了探,只瞧見那些雜草被滾出一條道,人的影兒都沒見著,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就說:
“他手還綁著呢,跳下去肯定死的,跳就跳了,我們走吧!
宋老大摸了摸下巴,回頭看向瑟瑟發(fā)抖的張球,陰陽怪氣地說:
“你連長跳崖了,那你們倆要不要跟著跳。俊
“不跳,大爺,我可不跳!
張球不僅不跳,還哧溜一下靠到了路邊,雙腿緊緊蹬住路面,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腳一滑就掉下去了。
宋老大又看向譚美荷,他沒吭聲,但那晃腦袋的樣子,明顯就是在問,你跳不跳啊。
譚美荷這輩子都沒遭過這么大的罪,她的手被綁得那叫一個痛,又麻又腫的,在陽光下紅得發(fā)亮。她可沒想過死,心里跟明鏡兒似的,被帶上山,肯定得被這些土匪們輪流著睡,不過那也比死了強啊。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好漢……我……我不跳,你別逼我跳啊……我……我可以陪你們睡覺,給你們洗衣服,你別逼我跳呀!
“你可以不跳,這個廢物留著也沒什么用啊,就讓他跳下去陪那李狗興吧!
江老二“唰”地拔出匕首,在手掌上晃來晃去,然后一步步地向張球逼近。把張球帶上山,那是因為要割下他和李連長的腦袋一起去祭拜死去的弟兄。李連長跳崖了,現(xiàn)在帶著這個張球就是個累贅。
張球不想死啊,他也跟著語無倫次的求饒起來:
“我不是廢物,我也可以陪你們睡覺,給你們洗衣服,我還能給你們做飯呢!
江老二向來都很嚴肅,不怎么愛笑,聽了張球的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很快又板起了臉,大罵道:
“你他娘的陪我們睡,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副德行,也敢惡心我們,今天你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大爺饒命啊,我說錯了,我不陪你們,我不陪了!”
江老二的刀尖都已經(jīng)抵在了張球的肩膀上,血一下子像眼淚一樣滾了出來。不過張球還是緊緊地撐著地面,死太可怕了,能多活一刻是一刻啊。
為了不看張球那光溜溜的屁股,荷花走在了最前頭。剛才隊伍停下來了,她也沒回頭看,不過聽著那些對話,心里就莫名地不舒服,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嬌嗔一聲:
“住手!”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目光“唰”地一下都看向了荷花。江老二把匕首收了回來,疑惑地問:
“荷花,怎么了?”
荷花沒有回答江老二,慢慢地走到宋老大面前,嚴肅地問了一句:
“大哥,這女的帶回去,是不是給弟兄們?nèi)钒??br>
“不給弟兄們找取樂,那帶回來干嘛?”
宋老大那叫一個直白,這事兒大家都知道,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荷花的臉憋得通紅,她看向長得慘不忍睹的張球,因為張球歪著身子靠在那兒,肚皮下掛著的那只鞋子根本沒遮住什么。不過她倒也沒覺得多難為情,眼睛還在那停留了一會,接著問道:
“那要是他是個女的,是不是也要帶回山上去快活呀?”
宋老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反問道:
“荷花,你想說什么?”
荷花把目光收了回來,臉上露出一絲難過,說道:
“大哥,二哥,各位兄弟們,我荷花當初就是被崔舉人一家給糟蹋慘了,實在沒活路才帶著老娘來投奔烏桂山的。多虧了各位把我當親姐妹,到了山上也沒對我怎樣,連言語輕薄調(diào)戲一下都沒有。”
說到這兒,荷花特意看了江老二一眼,停了兩秒,又接著說:
“我慶幸逃出了苦海,到了這好地方?刹皇锹,霞姐在山上待了這么久,也沒人對她怎樣?山裉煳倚睦锢喜皇娣,這個譚美荷就因為是李連長的女人,她就沒我和霞姐那么好命,得被你們睡。她是李連長的女人,這又不是她的錯,為什么她就要被糟蹋?”
這一大串話,把江老二說得心里直發(fā)虛,頭也慢慢低了下去,一聲不吭。
宋老大也悶不吭聲,掏出香煙叼在嘴上。山上向來有規(guī)矩,自己的姐妹不能亂動,但被擄來的女人那就隨便玩。這些規(guī)矩雖然沒正兒八經(jīng)跟荷花講過,但荷花心里也應(yīng)該清楚。荷花今兒個說這些,到底什么意思呢?
宋老大把煙含在嘴里好一會兒,手才習慣性的往兜里摸。摸了好幾下,愣是沒摸著那打火機。他又在其他口袋摸了摸,還是沒有。沒辦法,只好把那小煙吐出來,夾在耳朵上。
一直不吭聲的多肉虎,好像也挺有同感,他把手搭在灰鼠的肩膀上,捏了捏,冷笑著說:
“這小娘們胸這么大,到了山上,你是不是也想玩玩?”
不想玩那是假的,灰鼠因為長得丑,從來沒有女人主動和他睡過,他所睡到的女人,那都是平時擄來的。而且即使是那樣,那些女人也表現(xiàn)得極其的抗拒。像譚美荷這樣頗有姿色的女人,別說睡了,就是摸他也沒摸過,不過他卻說:
“我就不玩了,讓給兄弟們玩吧,你不是答應(yīng)要嫁給我嗎,你都嫁給我了,我哪還能去玩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