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貴有了兒子,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因?yàn)辄S靜怡還在月子里面,還不能隨意出來走動,吃飯是在房間里吃的。他也捧著碗到房間里面去,邊吃邊看他的大胖兒子。
吃飽了,還是阿芬來催了幾次,他才戀戀不舍得去洗澡。只是一洗得澡,頭發(fā)都還沒擦干,又回到了房間里,繼續(xù)看他的兒子。
黃靜怡對生孩子文賢貴不在身邊,心里沒有什么怨氣,一句話都沒埋怨過。文賢貴回來了,她也沒顯出多高興的樣子,不冷不熱。
這會文賢貴又坐到了床前,她就說道:
“天黑,孩子要睡了,你別老在旁邊逗他,搞他不想睡去!
“我沒逗,我就是看他,他肯定認(rèn)得我是他爹,你看他一直看著我!
其實(shí)文賢貴真是一直看著他的兒子,看那眉毛,看那鼻子,看嘴巴,感覺都和自己長得一樣,肯定是自己的兒子,絕對錯不了。
在文賢貴說話的時,黃靜怡就想出言打斷,可看文賢貴這么喜歡孩子,便忍住了,等說完了,她才開口:
“你說話小聲一點(diǎn),吵到他了。”
文賢貴這才挪上來了一點(diǎn),抱住黃靜怡,親了一口過去,討好的說:
“你給我生了個大胖兒子,是我們家的功臣,你想要什么獎勵?”
黃靜怡卻把文賢貴推開,擦了一下那并未被印到口水的臉,嫌棄的說:
“昨天爹讓永連推來了,遞來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兩個名字,寫的什么我忘記了,紙條現(xiàn)在放在抽屜里,你自己看一下,從里面給兒子選個名字!
不說到他爹還好,一說到他爹,文賢貴就氣,他爹可是逼瘋打傷他娘的主謀啊。他屁股離開了床沿,去拉那柜子的抽屜,嘴里罵罵咧咧:
“我的兒子,憑什么要他來取名字,我不鳥他,他取的我一個都不用!
罵歸罵,他還是拿出了那張紅紙。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幾行字,肯定是他爹讓別人幫代筆的。文賢貴識字不多,但也看得懂,大概意思就是這個孩子屬于“崇”字輩,根據(jù)出生的日子和時辰,擬了兩個名字,分別是“文崇瀚”和“文崇霖”,還附上了名字的含義,讓文賢貴從中二選一。
文賢貴看完了,把那紅紙揉成一團(tuán),扔到了墻腳,又罵道:
“狗屁不通,文崇潮文崇雷,我兒子能用這樣的名字嗎,我要自己取!
黃靜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是被文賢貴把“瀚”讀成“潮”,把“霖”當(dāng)成“雷”逗笑的。不過她的笑只是一瞬間,馬上就又收住了,帶著點(diǎn)不屑的說:
“就你,滿筐的字認(rèn)不到一串,你能取什么好名字來?”
“誰說我不能去的,我就取一個好名字給你看!
文賢貴非常不服,抓耳撓腮,冥思苦想。
黃靜怡也懶得理文賢貴,把兒子抱起來掀開衣服喂奶。文賢貴是她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爹,她給孩子喂奶,卻把腿盤起,面向床背,背對著文賢貴。
文賢貴還真的是在給兒子取名字,他才念過一兩個月的私塾,就像黃靜怡說的,滿筐的字認(rèn)識不到一串。
但是他會借鑒,他把黃靜怡平時看的一本書拿過來,翻開書本頁,手指在那印刷的字體上一列一列的滑下來。
他是想尋找看哪個字順眼,哪個字好聽,最重要的是那個字他要認(rèn)識的,拿出來用就可以,反正文家的男兒都是有排班的,只要找個字湊上去就行。
黃靜怡都把孩子喂飽了,文賢貴還在那油燈下琢磨。她把衣服扯下來,沖著窗外喊道:
“阿芬,進(jìn)來換尿布!
孩子睡前,需要把尿布換下來,干干爽爽才能睡得香。美金現(xiàn)在也是大著個肚子,不怎么方便,這些活都落在了阿芬的頭上。
好在阿芬并無怨言,什么事都做得井井有條,這會在外面應(yīng)了一句,就推門進(jìn)來。
就在阿芬剛跨步過來,想要從黃靜怡懷里接過孩子時,文賢貴一拍桌子,興奮的叫道:
“有了,‘仙’字,我兒子與眾不同,不像這些凡夫俗子,就叫‘文崇仙’!
叫聲太大,把黃靜怡懷里的孩子嚇得一下子哭了,黃靜怡瞪了一眼過去,罵道:
“仙就仙唄,你叫這么大聲干嘛,把兒子都嚇哭了。”
文賢貴闖禍了,趕緊嬉皮笑臉賠的不是:
“他哪里是哭啊,他是有名字了,高興呢。”
看著文賢貴被翻白眼,阿芬心里有些許的不舒服,就幫忙緩解道:
“文崇仙,好名字,仙仙,來換尿布咯,乖乖的,快高快大。”
黃靜怡不覺得文崇仙是什么好名字,不過她也不反對,孩子是是文家的,取什么名字也輪不到她來說,文崇仙就文崇仙吧。
其實(shí)文賢貴選中這個“仙”字,和李一眼也有點(diǎn)關(guān)系,李一眼被大家說得那么神,他也想沾沾仙氣。
這一晚,文賢貴任由黃靜怡怎么驅(qū)趕,就是要賴在床上,陪同文崇仙睡一晚。
第二天,老太太她們來串門時,文賢貴就把兒子的名字向大家宣布了!拔某缦伞彼悴簧咸貏e好的名字,但也不難聽,大家都樂呵呵的,就用這個名字來逗孩子了。
聽到這個名字最不高興的自然就是文老爺了,他還想問文賢安討一些錢,等到文賢貴兒子滿月時,包一個厚實(shí)點(diǎn)的紅包給這個小孫子的,哪想到他幫取好的名字,文賢貴不用也就罷了,連招呼都不和他打一聲。
既然文賢貴這么嫌棄他取的名字,那這個紅包他可就不包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現(xiàn)在無家無業(yè),兜里沒有半個子。
其實(shí)他給文賢貴的兒子取名字,也是擔(dān)心文賢貴識不了幾個字,取不出什么好名來,這才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
之前文賢安的兒子文崇浩和文崇章,甚至石寬的兒子石頌文,他就沒有過問過。因?yàn)槲馁t安和文賢鶯都是讀書人,給孩子取個名字嘛,也不需要到他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