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是真的覺得文賢鶯美,文賢鶯總能在他不經(jīng)意的時候,產(chǎn)生出許許多多的美來。
還在少女的時候,歪著腦袋倒退走路。讓他知道女人不需要認(rèn)真,就可以那么的美。
后來相愛了,看了那雪白曼妙的軀體,用手去觸碰了。又使得他知道,美不僅僅是用眼睛來看的。
吵架時,那張紅的臉,那翻白的眼,那氣勢洶洶的樣子。更是一種讓人心疼的美。
現(xiàn)在這種撥頭發(fā)的動作,還是一種美。心生喜歡,美就無處不在。
石寬伸出手,攬住文賢鶯的腰,往懷里一扯,文賢鶯就歪歪的倒在了躺椅的另一側(cè)。他向旁邊挪了挪,讓出了點位置來。
“這風(fēng)吹得多舒服,你都陪我生病了,那現(xiàn)在陪我躺一會吧!
“哎呀,我頭發(fā)都還沒干,你就亂動!
嘴上這么說,文賢鶯卻是一點都不掙扎,還把那濕濕的頭發(fā)往石寬臉上蹭。
“躺一會就干了!
石寬哪管這些,拉住文賢鶯的另一邊手,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xí)慣動作,文賢鶯只要把手放在石寬的肚子上,就會習(xí)慣性的往下滑。她手滑下去了,才一觸碰到,立刻就縮了回來。因為記起來這里是楊梅樹下,不是他們的房間。滑都滑下去了,那就要找個替罪羊啊,她壓低聲音,壞壞的說:
“大白天也把我的手拉下去,不怕他們看到啊!
這種甜蜜的誣陷,石寬很受用啊。他把腦袋仰起,左右看了一下,沒看到有人。便真的抓住文賢鶯的手,往下推去。
“怕什么,這里晚上一定很涼快的,什么時候等他們都睡了,我們來這里好吧。”
石寬是什么意思,文賢鶯當(dāng)然懂啊,她一臉緋紅。把手抽出來,推著石寬的腦袋向上看。
“你看,小黃鶯回來了!
果然,那只黃鶯鳥飛回來了,在樹杈上跳了幾次,就到那釘著的木板上吃食。
剛剛有點心情,就被這只黃鶯鳥打斷了,石寬有點惱,罵道:
“天天自己回來,也不帶個想好的回來,真是一只笨鳥!
文賢鶯卻是暗暗高興,咬唇問道
“你說它有多少歲了?”
“買回來時應(yīng)該是幼鳥,到現(xiàn)在六七年了,可能……”
這只鳥對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感情, 說到了年齡,石寬突然就不想說下去。
夫妻倆心有靈犀,石寬沒有說下去,文賢鶯卻知道要說的是什么。她把石寬的腦袋扳過來,互相蹭了蹭,不再說話。
“咳咳……”
這時候院門的方向卻傳來了故意的咳嗽聲,文賢鶯連忙推開了石寬,坐到自己原來那張椅子上去。
來人是文賢貴,手端茶壺,目視前方,假裝沒看見這邊。
石寬也起來了,迎上去,尷尬的說:
“賢貴,你……你來了!
文賢貴徑直往客廳走去,慢悠悠的說:
“聽說你病了,看來你還好好的嘛。”
“小事,小事!
男人啊,最怕和女人甜蜜的時候被人撞見。
剛才進來時,看到文賢鶯摟著石寬的腦袋,還真像是偷偷摸摸做點什么的樣子。不過現(xiàn)在的文賢貴,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何況還是自己的姐姐。他吸了一口茶,又緩緩說道:
“這次奶奶過世,賢瑞不回來,有點不像話哦!
“他在省城,路途那么遙遠(yuǎn),回來也趕不上啊!
據(jù)石寬所知,老太太死時,陳縣長還是在龍灣鎮(zhèn)的,當(dāng)時說幫派人回縣城發(fā)電報給文賢瑞,而且文賢瑞也回了電報,說路途遙遠(yuǎn),無法及時趕回來。這都是情有可原的,文賢貴卻拿這來說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進到了客廳,文賢貴自己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又開口說話:
“趕不回來,那也要交代一下啊,又到給工人們發(fā)工錢的日子,陳縣長手上的錢已經(jīng)發(fā)完,他不交代交代,我們找誰要錢去啊!
原來文賢貴擔(dān)心的是這事,之前文賢瑞是帶有一批款項回來,交由陳縣長保管的。發(fā)了幾個月的工錢,錢用完了,現(xiàn)在還真是個頭痛的問題。
“要不明天我和你去縣城,找到陳縣長,讓他再發(fā)個電報問問!
“我來找你正是為了這事,這些工人,要是遲上幾天不發(fā)工錢,他們可是扔下鋤頭就走啊!
之前有一個月遲兩天不發(fā)工錢,工地上就謠言四起,說現(xiàn)在打仗,政府顧不上修水庫,都把錢拿去打日本鬼子了。那些工人就開始不干活,有的人都要撿鋪蓋回家。
“事不宜遲,明天我們就去縣城,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了,你再去木和鄉(xiāng)值守!
“嗯!”
石寬的病已經(jīng)完全好了,文賢豪的那一針還挺管用的。晚上抱著文賢鶯睡,兩張臉蹭來蹭去,躁動不安,但是誰也沒有主動要做那事。
老太太的頭七都還沒過呢,兩人即使是干柴烈火,那也要忍。
第二天,去到了縣城,找到了陳縣長,說明來意。
陳縣長也急呀,這是安平縣的一個大工程,可不能搞砸了,他把倆人帶到了辦公室,指著桌子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笑道:
“正好今天電話線修好了,不用發(fā)電報,我們直接打電話。”
安平縣和省城之間是有電話連接的,只不過電話線三不五時就會斷,上報上去要一兩個月,等人維修又兩三個月。所以電話機基本是個擺設(shè),一年到頭能通的還不到一個月。
“電話?電話怎么打啊?”
石寬和文賢貴兩人就是鄉(xiāng)巴佬,這種黑漆漆的玩意,他們連見都沒見過。
陳縣長也想炫耀一下,左手按住電話機,右手抓住搖把使勁的搖了一會,這才拿起電話筒,向兩人使了使的眼色。
石寬剛想問的話,陳縣長就對著電話筒說起話來:
“我是安平縣的陳縣長,請幫我接通一下省城水利部,木和鄉(xiāng)水庫項目組文賢瑞文組長!
那黑漆漆的話筒里傳來一些沙沙的聲音,搞得石寬和文賢貴目瞪口呆。
陳縣長把話筒放下,得意的說:
“這東西好啊,一會我們就直接能和文組長說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