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賢鶯捏住石寬的鼻子晃了一下,罵道:
“亂說,哪能叫這么厲害去!
“土妹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晃掉了文賢鶯的手,石寬把人抱上了床。一對恩愛的夫妻,就不能有什么言語挑逗,只要一方挑逗,另一方不做反應(yīng),那就有事發(fā)生。剛才他還想著問要多久可以和文賢鶯“連”的,這會就蠢蠢欲動,手不是扯褲頭,就是去弄衣服。
其實已經(jīng)隔這么久了,文賢鶯也不管,這種事總得有個人開頭啊。她不配合,也不抵抗,只是調(diào)侃道:
“你呀,老想著‘連’,我要是再給你生出兩個兒子來,看你有那么多財產(chǎn)分嗎?”
說到財產(chǎn),石寬想到的不是自己家,而是文二爺家。
“二叔兩個兒子,賢瑞是大的,卻只生了一個女兒。賢豪是偏房生的,現(xiàn)在生了個兒子,你說他家財產(chǎn)以后給誰?”
“愛給誰給誰唄,我說你老愛用腳蹬我的褲子,蹬爛你又不幫我補,真是的。”
和石寬一起什么都好,文賢鶯就討厭這種用腳來幫忙的,又不是剛開始熱戀的階段急吼吼,現(xiàn)在都老夫老妻了,還是這個樣子。
石寬笑了,抱住文賢鶯一滾,兩人就都側(cè)躺了。
“你蹬我的,我不怕爛!
“是不是啊?”
“爛了我自己補,我也會補衣服!
“那我蹬了!
“來呀,哎喲,我讓你蹬,你卻夾,你的腳是手。俊
“呵呵呵……我就夾!
“……”
打情罵俏中,夫妻倆又“連”到了一起。壯村有一對夫妻生了十一個兒女,而且都養(yǎng)大成人。石寬和文賢鶯,估計是想追趕那一對夫妻了。
每一對夫妻之間都有一根線,那就是“連”。不是有句話叫做床頭吵架床尾和嗎?吵架的都能和好。石寬和文賢鶯這對不吵架的夫妻,隔這么久了“連”到一起,感情更加的深,這一晚,他們就像年輕時一樣相擁而眠,睡到了天亮。
外面院子里楊梅樹上的那只黃鶯鳥,每天天一亮,就清脆的鳴叫著。很多時候都會把愛早起的文賢鶯喚醒,只是今天的文賢鶯迷迷糊糊,醒了也不愿意起來,鉆進(jìn)石寬的脖子窩,享受早晨的溫馨。
太過恩愛的夫妻,總是有人嫉妒的。文賢鶯鼻尖蹭著石寬的下巴,用那剛長出來的一些胡子,給自己制造一些癢癢,外面就傳來了大喊大叫。
“石隊長,不好啦,我家太太死了!
石寬也是在迷迷糊糊當(dāng)中的,聽到這樣的叫聲,立刻蹦坐起來。身上蓋著的薄被往下一滑,露出了他的胸膛,還有文賢鶯白如玉一般的身體。
文賢鶯也跟著坐正起來,聽到說死人,心里慌啊,不由自主的就摟住石寬的手臂。昨晚聽石寬騙,“連”了過后,她也和石寬一樣,不著一物。這會飽滿的胸脯擠著石寬的手臂,都變形了。
“是誰呀?”
“好像是賢貴家的悶棍叔!
石寬推開文賢鶯的手,從床角把昨天晚上亂丟的衣服扯過來穿上。
外邊又響起了說話聲,這回是大山的,語氣很是緊張。
“石隊長,悶棍說三少奶奶死了,你過去看一下!
“我這就起來,怎么回事啊,無病無災(zāi),怎么就死了呢!
三少奶奶是黃靜怡,不管哪家的下人,都還沿用著以前文老爺還在時的叫法,叫她三少奶奶。
黃靜怡自從嫁給文賢貴之后,都還沒聽說過生病。人倒是挺懶的,不愿意出門?赡樕t潤,身體也好,沒有半點病態(tài),怎么說死就死了?搞得石寬手忙腳亂,褲衩都還沒套上,就先穿外褲。穿外褲吧,還弄錯穿反了。
來通報的確實是悶棍,剛才在門口時已經(jīng)和大山說了個大概,現(xiàn)在他又說:
“不知道啊,早晨玉蘭進(jìn)去給她倒凈桶,看到蚊帳被扯掉一半,她的一條腿也掛在床前。叫了兩聲沒有應(yīng)答,過去掀開蚊帳,看到兩眼圓睜,人已經(jīng)死了!
黃靜怡死了,文賢鶯哪還有睡意,她也找衣服穿起,催了一下石寬。
“那你去看一下,把鄧鐵生帶上!
“嗯!
石寬穿好了衣服,急急的出門。把剛起床,站在木棚前用個葫蘆瓢舀水漱口的鄧鐵生叫上,一起往文賢貴家跑去。
路上,悶棍把事情經(jīng)過又跟鄧鐵生說了一遍。
到了文賢貴家,在院門的小廳里,阿芬把三個孩子護(hù)在身前,瑟瑟發(fā)抖。文心琪和文心梅頭發(fā)凌亂,顯然是都還沒有梳。
而玉蘭癱坐在旁邊的長凳上,臉色蒼白,胸脯劇烈起伏。
“怎么回事啊?”
石寬一跨進(jìn)門口就問。
鄧鐵生卻是比較淡定,他指著阿芬和玉蘭,說道:
“你倆分一個帶我進(jìn)去,其余人不要亂走動!
“阿芬,你帶鐵生進(jìn)去,我腿軟,走不了了!
玉蘭不僅腿軟,聲音都軟得發(fā)抖。
阿芬也是心慌,她今天都還沒進(jìn)過黃靜怡的房間,起來后剛點火燒了一鍋熱水,就聽到玉蘭驚恐的叫聲,從東廂房連滾帶爬跑出來。
她就趕緊進(jìn)房間,把三個孩子叫醒,帶到了這里來,F(xiàn)在說要帶鄧鐵生進(jìn)去看,她就摸著文心梅的腦袋,安慰道:
“你們別怕,先在這里待著,芬姨帶鐵生叔進(jìn)去看一下!
三個孩子有點懵,也有點驚魂未定,不知道點頭,也不知道回答。
鄧鐵生和阿芬走進(jìn)去了,石寬也跟在后面。院子里靜悄悄的,有走進(jìn)文家大宅里面那種死寂的感覺。
到了東廂房門口,阿芬更是害怕,停在的那里不敢進(jìn)去。
鄧鐵生看了身后的石寬一眼,說道:
“別害怕,不還有我和石寬在嗎?帶我們進(jìn)去。”
阿芬這才又邁開腳步,死人她見過,并不覺得有多可怕。只是看玉蘭被嚇成那個樣子,心里也跟著慌而已。
東廂房的廳里,物件擺放整齊,并沒有什么異樣。拐過了左邊,文賢貴和黃靜怡的房間門開著,也不知道是昨晚就開了,還是今天早上玉蘭來推開的。
進(jìn)了房間門,過了屏風(fēng),一眼就看到黃靜怡一條慘白的腿垂下了床前,一動不動。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血色,估計是死去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