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嫌棄她,這不是怕她亂說話嗎,出來時你也聽到了!
文賢鶯聽不懂,石寬就覺得比較尷尬了,不知道還敢不敢把話往下講。
文賢鶯又白了一眼過來,憤憤不平。
“明明就是嫌棄,她就是這樣的人,你就直接告訴人家,說她腦子有點(diǎn)不靈活,那不就得了!
“那多丟你們文家的面啊。”
石寬自己怕丟面子,卻說到了文家上來。
文賢鶯不想和石寬扯這種,就說道: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我想在別人問我時,我就說你是我婆娘。”
石寬話到了嗓子眼好幾次,才鼓足勇氣說出來。話說出來了,膽子也就跟著大了,他定在那里直勾勾的看著文賢鶯。
這簡直荒唐得不能再荒唐了,文賢鶯揚(yáng)起手一巴掌呼過去。只是在距離石寬臉還有半尺多遠(yuǎn)的地方,改變了方向,把手收了回來。
“你混蛋,這話也說得出口!
石寬的脖子都縮回去一點(diǎn)了,見文賢鶯的巴掌并沒有扇下來,又有了些底氣,狡辯道:
“怎么說不出口了,我要說我婆娘是個傻子,那不是給文家抹黑嗎?只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的,你們文家和我的臉面不都保住了,兩全其美,這不是很好嗎?”
“你想得到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不干,文家的臉面也不需要你來保!
文賢鶯氣呼呼的,甩著手大步走在前面。她想不通石寬到底是什么樣一個人,這種餿主意都敢提出來。
走了一段路,沒聽到后面有腳步跟著,她又回過頭去,看見石寬抱著東西慢吞吞的走著。這樣子走,天黑都不一定能走得到,她咬著下嘴唇,等石寬走近了,罵道:
“你像只烏龜一樣慢慢的爬,能爬得到老營村嗎?”
被拒絕了,石寬也是有些不爽的,不悅的說:
“我抱著這么多東西,能走得多快,你又不幫拿一點(diǎn)。”
“我說過我不幫拿的,你要是在中午前能趕到,我可以考慮答應(yīng)剛才一小部分要求!
文賢鶯怎么可能輕易答應(yīng)這種要求?她說的話是有陷阱的,就等著石寬往里跳。
石寬哪里知道啊,還以為文賢鶯想通了,雀躍的說:
“別說是中午前趕到,你要是真的答應(yīng)了,我還能讓你一滴汗都不流,準(zhǔn)時抵達(dá)呢!
“這可是你說的哦?”
“是我說的!
“那我答應(yīng)了,這么大的太陽,走幾步就流汗,你怎么能讓我不流汗,快說吧!
石寬扭頭向石拱橋旁看了過去,尋找那些滑竿佬。抱著這么一大堆東西,走路都不好走。他早就不想走了,讓人抬著回家,那多舒服啊,而且還掙足了面子。
文賢鶯也是聰明的人啊,見石寬看向那些滑竿佬,心里就明白了。怎么能讓石寬那么容易的過關(guān),立即又補(bǔ)充道:
“我穿裙子,不坐滑竿,也不要你背!
不坐滑竿也難不到石寬啊,為了防止文賢鶯反悔,他說道:
“除了這兩樣,其他都可以,對吧?”
“對!”
“那我們拉勾。”
石寬把懷抱里的東西一股腦放到了路邊了,伸出了小手指。
真是小孩子氣,文賢鶯在心里嘲笑。不過也伸出了手,她要看石寬到底能有什么辦法。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兩人的小指勾在了一起,來回拉動,起完了誓,兩只大拇指還互相印在了一起。
這么幼稚的動作把旁邊的人都給吸引住了,不知道這倆人是要干什么?
石寬可不管眾人的目光,他跑向了石拱橋頭。石拱橋頭不但停有抬滑竿的,還有那些幫人拉貨的小推車。
“拉貨去老營村,干不干?”
“干,哪有不干的,價格談好,就是拉去省城,那也干啊!
“什么貨。恐夭恢?”
“我?guī)湍憷县浐托敦!?br>
“……”
等活的人多得不得了,一聽說有貨要拉,一下子就圍攏了過來,把石寬圍得個水泄不通。
石寬把那些人往外面推了推,大聲說:
“貨不重,不到一石,自己上貨卸貨,要兩輛車,多少錢?”
“三十毫,三十毫可以走了!
一個肩膀搭衣服的大漢,嗓門洪亮,聲音蓋過了其他人。
另一個腦門包著濕毛巾的漢子不甘示弱,也大聲喊道:
“二十五毫我去了,我兄弟也去,正好兩輛車!
石寬惦記著文賢鶯答應(yīng)假裝是他婆娘呢,不想和這些人拉扯太久,拍了一下那毛巾漢子,說道:
“那就你了,你兄弟呢?一起推車跟我走!
另一個有點(diǎn)瘦小的男人,立刻回應(yīng)道:
“這呢。”
石寬把兩位推車的人帶到了文賢英面前,文賢鶯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來了,張大嘴巴問:
“這就是你說的不流汗把我送到老營村?”
“對呀,這不是滑竿也不背著,你可別反悔哦。”
石寬拍了拍那獨(dú)輪車,因?yàn)橐,兩邊都鋪有板,中間輪子突出來的地方,也有小板隔著。不管是跨坐還是側(cè)坐,都非常的舒適。
這時候那毛巾漢子才知道拉的是人,怪不得剛才說自己可以上貨卸貨。好不容易攬來的生意,他可不想又丟掉,急忙幫說好話:
“小姐你還沒坐過獨(dú)輪車吧,可舒服了,那些滑竿佬都還想坐我們的獨(dú)輪車呢!
那瘦小男子把披在肩膀上的衣服取下來,拍干凈獨(dú)輪車上的木板,殷勤的說:
“是啊,坐一下嘛,你要是嫌不干凈,我把衣服鋪在上面。”
車都叫來了,不坐又感覺有點(diǎn)對不住人家,文賢鶯勉為其難,只好說:
“那我就坐了,你把衣服鋪好一點(diǎn),別讓木板把我的裙子勾壞了!
“絕對壞不了,你就放心的坐吧!
瘦小男子高興極了,他看文賢鶯穿著裙子,肯定是側(cè)坐的,把衣服折疊了一下,擺在了獨(dú)輪車的一邊。
看到地上還堆著一些貨,毛巾漢子知道是石寬和文賢鶯的,幫忙著壘到瘦小男子獨(dú)輪車的另一邊。這樣子一邊,然后一邊坐人,重心也不會太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