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為,神都城的守衛(wèi),至少也是有些地位的。
可之后我才知道,原來,神都城的守衛(wèi)大都是因為從神殿借了太多神晶,最后不得不賣身給神殿,以負責(zé)神都城的守衛(wèi)工作。
整個神都城之中,守衛(wèi)的地位基本上是最低的,甚至連人身自由都沒有。
幾乎等同于奴隸一般。
而李衛(wèi)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
李衛(wèi)最初走上這條路的原因,便是他那病重的孩子。
胡紫衣幫忙調(diào)查之后才知道,即便是那玄火參也無法治愈李衛(wèi)孩子身上的病,只能緩解他的病痛。
等一支玄火參消耗完了之后,便需要去消耗下一支玄火參,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根本就停不下來,直至最后病痛者備受寒毒折磨而死。
金藥堂里,賣的最多的就是中玄火參。
而玄火參在一定程度上,根本就不算稀有,但金藥堂把持了整個神都城,乃至整個菩提界所有的玄火參,如果玄火參奇貨可居,每一支都是天價。
從胡紫衣調(diào)查到的這些消息來看,寒毒病并不是李衛(wèi)孩子一個人所得的病。
我便詢問。
“這種寒毒病,在神都城,很常見嗎?”
胡紫衣直接點頭。
“對!”
“很常見,幾乎整個神都城守衛(wèi)巷那幾條后街,家家都是這樣的寒毒病人,李衛(wèi)的孩子,只是那寒毒病人中的一個罷了!”
得到這些消息,我便說。
“咱們先去金藥堂一趟!”
胡紫衣問我。
“不去玲瓏塔測試了嗎?”
我苦笑一聲,道。
“既然神殿那邊沒有通知我們,李衛(wèi)所說的情況便是屬實,今日就算咱們?nèi)チ耍麄円膊粫屛覀儏⒓訙y試的!
“那些參加測試的,都是交了一千或者三千神晶的人!”
“先去金藥堂,我有些話,想要問那金藥堂的掌柜!”
胡紫衣湊近,低聲跟我說。
“夫君,我知道,你嫉惡如仇,心地善良,但你的目的是進入神殿,而那金藥堂的背后,是金家的一位神尊,若是得罪了神尊,恐怕,你再難進入神殿!”
我只是道。
“那一千三千神晶,若只是個報名費,我會交,但其作用,是為了買通那些神殿的負責(zé)人,幫我作弊,我不交!”
我朝著前街那邊走去。
整個神都城最大的藥鋪,就是那個前街的金藥堂。
金藥堂的店面,占據(jù)了普通店鋪十幾倍的店面,一個藥唐卻裝飾的金碧輝煌的,我進去之后,直接問他們掌柜。
“你們金藥堂,可有玄火參?”
見我問玄火參,一個伙計走了出來,只是那掌柜卻還是遠遠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伙計問我。
“仙師需要幾根玄火參?”
“一百根!”
我如此回答,那伙計愣了一下。
他道。
“仙師,您要這么多玄火參,作何用啊?”
我反問。
“我買東西,還需要告訴你,什么用處嗎?”
那伙計微笑,道。
“玄火參特殊,一般來買的客人,最多也不會買超過五根,仙師您一口氣要一百根,這不合規(guī)矩,也不合常理,畢竟,需要玄火參的都是奴衛(wèi),我看仙師您不像奴衛(wèi),為何要這么多玄火參?”
“再說,一根玄火參兩百神晶,一百根那可是兩萬神晶,就算仙師您財大氣粗,但這兩萬神晶也不是個小數(shù)!”
“還請仙師三思!”
我疑惑,隨手亮出了一大堆神晶,頓時那伙計,還有后邊的掌柜,眼睛都直了。
“你的意思是,不賣?”
伙計微笑。
“這……這只是不合規(guī)矩,仙師,咱們可以到后邊,細談!
我直接起身,收起了全部的神晶,轉(zhuǎn)身朝著店外走去。
“賣就是賣,不賣就是不賣,廢話不少!”
“既然不合規(guī)矩,那就算了,本仙師還沒見過你們這樣做買賣的,兩萬神晶的生意都不做,你們掌柜怕不是腦袋有問題!”
伙計回頭看了掌柜一眼,掌柜微微搖頭,示意那伙計不要再多說什么。
我出去之后,胡紫衣跟著我,低聲問。
“夫君,這這么做,漏財了,所為何意?”
我回答。
“自然是漏給他們看的!
“小紫,別問那么多了,帶我去李衛(wèi)家看看!
胡紫衣點頭。
我們從前街出去,一直往后邊的那幾條街走去,到了最為破爛的幾條后街,胡紫衣便跟我解釋說。
“這幾條街,全都是神都城守衛(wèi)住的街道,也就是奴衛(wèi)的街。這里條件非常差,整個一條街吃的水,全都那條街盡頭的一口水井!
“平日里,其他街區(qū)的人,是沒有人愿意來這地方的!”
“水井?”
聽到胡紫衣這么說,我便疑惑了一句。
胡紫衣也說。
“我也懷疑,是那水井的問題。”
“不過,奴衛(wèi)的這幾條街,如果不去那里打水的話,就沒有水吃!
我仔細一想,也不太對,畢竟,如果真的是水井的問題,那些奴衛(wèi)住在這里,自己肯定也要中了寒毒,但只有家中人中毒,應(yīng)該不是水井的問題。
不大一會兒,我們便到了李衛(wèi)的家里。
那邊正在辦喪事。
李衛(wèi)已經(jīng)沒有其他家人了,只有那個得了寒病,需要玄火參續(xù)命的孩子,這喪事一切從簡,但也都是鄰居幫忙操辦的。
我去的時候,李衛(wèi)的孩子趴在李衛(wèi)的棺材旁邊,嗚嗚的哭著。
李衛(wèi)死了之后,這孩子便徹底沒有了依靠。
寒病得不到醫(yī)治,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聽到門口的動靜,李樂看向我,問。
“你就是那位好心的大哥哥嗎?”
李衛(wèi)的孩子叫李樂,看起來只有不到十歲的光景,瘦的很。
我微微點頭。
“是我!”
“你爹的事情,我會想辦法,替他報仇!”
李樂哭了,哭得稀里嘩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旁邊的鄰居,趕緊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
“哎呀,你這孩子,可別亂說了,奴衛(wèi)在神都城不如一條狗,死了就死了,千萬不要說什么報仇,若是被人聽到,小哥你也無法活命!”
這話聽得我感覺一陣心酸,我不由得問他。
“你們不都是奴衛(wèi)嗎?好好的大活人,怎么就不如一條狗,怎么死了就死了?”
一位大嬸兒低頭嘆息道。
“我們大家都一樣,那些大人物動手,我們死了就死了。偏偏那些大人物養(yǎng)的狗,若是因為我們這些奴衛(wèi)照顧不周,不小心死了,還需要奴衛(wèi)賠命,一條還不行,幾個負責(zé)照顧那條狗的奴衛(wèi),都得死,仙師您說,我們的命,是否不如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