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珠的話引得鄰近的客人紛紛側(cè)目,看到蘇塵后,一個個也跟著狐疑起來。
“周姐,我還能騙你不成?”
“不過這事不著急,咱們先入席,等宴席過后我跟你細說啊。”
黃明珠笑著將人帶入座,這才回來。
見阿鵬吃糖果,轉(zhuǎn)頭又給他抓了兩大把裝口袋里。
臺上,司儀開始講述陳松波喬娟娟的戀愛經(jīng)歷。
這在翠城還挺新奇的,大伙兒的注意力漸漸被轉(zhuǎn)移,都聽得很認真,張玉貴悄悄湊到蘇塵耳邊。
“蘇大師,聽趙哥說你新買了個宅子得翻修?這事我剛想找您說一下,您看,我這不是專門搞建筑的嘛,我抽個團隊過去給您修行嗎?”
蘇塵挑眉:“不好老麻煩張老板吧?”
“不會不會,就是……”張玉貴干笑了下,“您看啊,陳家這婚禮您都來了,我家那孩子要是出生……”
蘇塵失笑:“滿月宴我肯定去。”
“誒誒誒,有大師您這一句話,就是整個施工隊拉來都沒問題,回頭啊,我請設計師把設計好的圖紙給您看,您挑一個,我保證,兩,不,一個月,肯定完工!”
“那就先謝謝張老板了!
“是我該謝謝大師,對了大師,有沒有一種邪術(shù)專門讓人睡覺的?”
“怎么……”
張玉貴嘆氣:“就之前給我送花瓶那個姓李的,忒邪門了,我派去盯他們的人夜里都會奇怪睡著,要不是他們警覺,估計都沒發(fā)現(xiàn)!
蘇塵挑眉:“怎么回事?”
“不知道,派去盯他們的就是趙哥的戰(zhàn)友阿忠他們,一樣是部隊里出來的,能力自然不用說。阿忠跟我說,他夜里是安排人輪流值班盯著的,你說要是累了睡著可以理解,但輪流值班,夜里還一直換人,都睡著怎么可能呢?”
“是很奇怪,”蘇塵問,“發(fā)現(xiàn)多久了?”
“五六天了吧?剛開始他們沒敢說,后來阿忠自個兒睡著覺得奇怪才問出來的!
“都是在夜里?”
“嗯,”張玉貴點點頭,“我就懷疑那姓李的又在哪里學的邪術(shù)鬧的,又或者……”
張玉貴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大師你說會不會其實他們發(fā)現(xiàn)阿忠在監(jiān)視,想殺人滅口,但是被平安符護住了?”
“可也不對啊,平安符難道保護了人會讓人睡著?”
蘇塵搖頭:“不會!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張玉貴抓耳撓腮。
他們倆人竊竊私語,陳家齊袁國榮他們都看在眼里,對視了眼,默不吭聲。
音樂響起,臺上的司儀語氣鏗鏘:“他們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他們的相愛是……現(xiàn)在,讓我們恭喜他們,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蘇塵和張玉貴忙跟著一起鼓掌。
掌聲落下,新人下來敬酒,黃明珠迎了上去,張玉貴見他們聊著什么,又低聲繼續(xù):“大師,您看這幾天什么時候有空,我讓阿忠他們過去找您看看?”
“還是您方便的話,我請趙哥接您來我家?”
蘇塵猶豫了下:“明天吧,讓阿忠他們?nèi)ゴ好鹘终椅。?br>
“誒誒,好!
張玉貴緩緩松了口氣,笑著摩挲著膝蓋:“大師您不知道,我最近看上上爐那塊地,但地有點大,我吃不下,就想著跟陳家他們一起拿下,那姓李的也跟我們爭,我就怕他暗地里下黑手!
“有您看著,我就安心多了。”
上爐?
蘇塵想起之前阿牛慘死米倉單位樓的事,他身子稍稍往后,瞇著眼仔細看了看張玉貴的面色。
張玉貴心里一緊:“大,大師……”
蘇塵笑了笑:“放心,你面相沒變!
張玉貴輕拍了下心口:“嚇,嚇死我了!
然后就見蘇塵的視線緩緩移開,落在了對面的陳家齊他們臉上,張玉貴頭皮一緊。
他想起來了,自個兒和家人身上都有平安符的,就是阿忠他們,也有大師給的平安符護身,但……
陳家齊他們沒有啊。
不會姓李的也對他們下手吧?
這個黑心肝的家伙!
果然,下一刻,他就見蘇塵眉頭皺緊。
“大師,他們面相有問題?”
蘇塵嗯了聲。
“陳家積善之家,陳松波這伯伯受影響少,一點皮外傷,那個袁老板,斷腿,鄭老板比較慘一點,性命之憂!
“嗬~”張玉貴倒抽了口氣,“姓李的簡直膽大包天,他敢!”
隨后他又泄氣下來。
“別說,他還真敢!
就前頭送花瓶那事,張玉貴不是沒想過報警,可人真就是送個花瓶,至于花瓶里帶著小鬼害人,警官能信才怪!
也是因此,張玉貴才沒找到機會光明正大報復,只讓人盯著。
想起這事張玉貴就憋屈。
“不行,大師,這件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您看有沒有什么辦法……”
正說著,宴會廳的大門被推開,一群人走了進來。
剛要回酒店房間換敬酒服的陳松波和喬娟娟迎面就對上了一個梳著大背頭,披著大衣叼著根煙的中年男人。
陳松波不動聲色地將喬娟娟往身后拉,擠出笑容。
“您是……”
男人瞥了陳松波一眼,將煙拿了下來,扯起嘴角。
“你就是陳老板的侄子吧?大家都是一起開會,怎么陳老板帶張老板袁老板他們來喝喜酒,獨獨就落下我呢,陳老板?你這……不太厚道啊!”
后面這聲陳老板,他是扯著嗓子喊的。
陳家齊自然聽到了,臉瞬間沉了沉,但很快就擠出笑容,站起轉(zhuǎn)身。
“李老板,什么風把你吹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這種場合呢,誤會,誤會……”
轉(zhuǎn)頭他就吩咐服務員在主桌上多添一把椅子。
張玉貴見狀,也面色嚴肅地起身,跟袁國榮鄭本富一起,往宴會廳門口走。
蘇塵瞥了眼門口,見那李老板帶了六個人來,順手拿起蟹八件,取了只大閘蟹:“阿鵬,爸爸教你怎么吃這個螃蟹啊!”
阿鵬忙點了點頭,認真看了起來。
宴會廳門口,陳家齊等人一陣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主桌這邊,幾個陳家人紛紛站著,面露不安。
唯有蘇塵和阿鵬,安心坐著。
蘇塵熟練地將剪下兩只蟹螯,用小錘輕輕敲打蟹殼,阿鵬在邊上有樣學樣,只是他畢竟才七歲,手有些笨拙,一錘下去有些太用力,蟹殼碎了。
小家伙有些泄氣。
蘇塵笑著安慰:“沒事,我們繼續(xù),接下來呢,就是用這個小鏟子把蟹殼拿下……”
阿鵬又精神起來,成功將蟹殼取下,開心咧嘴。
等張玉貴他們重新回到主桌,李建斌一眼就看到用刮子將蟹肉慢悠悠刮在碗里的蘇塵。
他微微一愣,緊接著就惱了。
這人誰?沒看見大家都站著?居然還坐著。
擺什么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