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的手只跟林芝短暫地握了握,很快放下。
他側(cè)頭問蘇小燕:“這誰啊?”
得知是介紹劉春花買會錢的那個寡婦,蘇塵緩緩點頭,對上蘇小燕打趣的目光,壓低聲音提醒:“三姐,別跟媽起哄,這不是個好的!
蘇小燕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有些錯愕。
林芝的那兩個畫面,一個是她兒子被綁,素面朝天的她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哭得稀里嘩啦,另一個則是妝容精致的她跟著一幫男人在昏暗的包廂里吞云吐霧,其中一個男人悄悄調(diào)換了她的香煙。
蘇塵仔細看了看林芝。
不得不說,有些女人真的得天獨厚,即便染了毒,樣貌看起來還是如此亮眼。
這樣的人,不好太得罪。
所以飯桌上蘇塵也就愛搭不理而已,沒過多招呼。
蘇小燕依舊笑嘻嘻的。
等吃過飯,蘇塵給兩個家教提前結(jié)了錢,劉春花送林芝離開再回來,臉立馬黑了一個度。
“阿塵小燕,你們怎么回事?”
“不管阿塵喜不喜歡,人芝芝還送了我們口紅呢,你怎么那個態(tài)度?”
蘇小燕這才想起口紅,忙掏出來要扔掉。
同時還勸著:“媽,阿塵都說了,這不是個好的,以后咱們跟她別多接觸。”
“這你還聽阿塵的。俊眲⒋夯ú恍牛骸八@不明擺著是不想讓我給他介紹嘛,胡說八道的!
蘇小燕不樂意了。
“媽,你有偏見!
“小弟不會這樣背地里說人壞話的!
“是吧阿塵?”
蘇塵頷首:“媽,以后她給的東西你們都別吃,她抽煙你們最好都離遠一點!
見他神色嚴肅,劉春花心里一個咯噔。
“阿塵啊,她真不是個好的?”
“黃賭毒,染了兩個!
這回蘇老頭都吃驚了,被自己口水嗆到,劇烈咳嗽了起來。
劉春花結(jié)巴:“不,不不不能吧?”
“是個可憐人,自己孩子病了求救無門,就跟那些人聯(lián)系上了,后來應(yīng)該是被半推半就招了許多年輕的女孩子,染上毒也不是她主動抽的,是被人設(shè)計的!
蘇塵聲音淡淡:“但無論怎么可憐,就算怎么無意傷害我們,和她走近的話,都有危險。”
“媽,你還有好多孫子孫女外孫,要掂量著些。”
劉春花呆呆地坐在沙發(fā)上:“不是,她好好的姑娘,怎么就……”
“生病了沒辦法的,”蘇小燕嘆氣,“反正媽,聽阿塵的就對了,現(xiàn)在她對咱們沒惡意,保不準以后的,還是遠離一點比較好!
“嗯,知道了,不過人送了口紅,回頭咱們也買點東西還回去,這樣才兩清!
蘇塵見劉春花想通,這才抱著小阿云回到春明街。
這回換王海濤來騷擾他了。
“蘇天師,你這個引雷符教我一下唄!
蘇塵仔細看了他兩眼。
“咳咳,這不總來你這里拿符不好意思嘛,而且我也想自個兒試試神雷怎么搞!
“經(jīng)過河澤這事我算是想通了,什么都沒用,還是神雷管用,我怎么著也得多準備幾件有神雷的法器!
蘇塵:“……”
“有志氣!
他倒沒藏著掖著。
引雷符雖然復(fù)雜,但分解成幾個部分,王海濤學(xué)起來倒是得心應(yīng)手,大概是被柳仙叮囑過,他留下一個印章就溜了。
蘇塵仔細看了看那印章。
“我看看?”林景玉湊過來抬起蘇塵的手仔細看了看,“壽山石的啊?國泰民安?”
他嘿了聲:“石頭成色不是很好,雕的這獅子也沒多精細,怎么送你這個?”
蘇塵提醒:“你再仔細看看?”
林景玉聞言,這才又翻來覆去將印章看了個遍,末了才在獅子的爪子下看到了一道細微的灰影。
“這里有東西?”
“什么東西啊?”
蘇塵斟酌了下:“應(yīng)該是仙家殘魂,另一位柳仙!
林景玉愕然,忙將手拿開,嘿嘿笑:“我差點以為是一只蚊子!
“柳仙柳仙,不知者不怪啊!
緊接著皺眉:“不是,這給你也沒什么用吧?”
“嗯,的確沒太大用處,溫養(yǎng)著吧!
蘇塵說著將東西塞布袋里,抱著小阿云在街上逛了一圈,發(fā)現(xiàn)安見歡已經(jīng)出攤,賣的襪子,還在邊上支一個爐子,一陣肉香撲鼻。
“大師,今天燉了豬肚,想給我爸和我弟補補身子,不嫌棄的話,等會兒來點兒?”
“好啊,這襪子不錯,給我算便宜點兒?”
“沒問題。”
拎著一袋子襪子回來,林景玉瞄了眼:“這襪子別看沒什么花樣,質(zhì)量很不錯!
很快他又嘆了口氣:“歡歡賣的價格也低,希望回頭客能多一點吧,不然她擺攤賣這個是真沒錢賺!
蘇塵點頭:“沒錢賺也比在工廠好一點,而且看她這樣,還能一邊照顧安叔,挺滿足的!
“是啊,知足者常樂,可是哥們,我就是……”
蘇塵瞥了他一眼:“不知足是吧?”
“走吧!
林景玉一躍而起:“彪哥,攤子你幫我收一下啊!
“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阿彪:“???”
等反應(yīng)過來,才沒好氣翻白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那書都快被曬酥了!
蘇塵將林景玉送到港城別墅,順便留了十來張符就回來。
阿彪哼哼:“阿玉又去找那個婉晴了?”
見蘇塵沒否認,阿彪搖搖頭。
“阿玉這樣,我都不知道他圖什么!
“那個婉晴我看著不太像是能安分嫁人的,你也不勸勸!
蘇塵出去看了眼小阿云,見小家伙在小床里吸著小手,邊上孔愛春時不時捏了捏小臉,又回來,小聲問:“心情又不好了?”
“嫂子還是不讓你跟著?就算這樣,也不至于心情這么差吧?”
阿彪嘆氣:“我外婆那邊……”
“又跟你們借錢?”
“啊,這才一個月,又說病重了,讓我媽掏錢,”阿彪嘆氣,“我媽今早回去前阿葵教了好幾遍,也不知道她應(yīng)不應(yīng)付得來!
蘇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實在不行,不有嫂子嘛,當初你們讓她管錢,不就為了防這一著?”
正說著,外頭有人喊:“大師?大師人呢?”
“大師,幫我算個命啊。”
“算算我那狗日的爸什么時候死翹翹!”
蘇塵扭過頭,來的是兩個染黃發(fā)的女孩。
說話的女孩鼻子上還掛著個大大的鼻圈,看得老廖他們一陣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