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后,曹丕回到自己的府邸,露出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
家中妻妾們看到曹丕這個樣子,都害怕遭受池魚之殃,因此都沒來靠近他。
這時,一名仆役來報:“公子,王朗大人來訪!”
王朗,本名王嚴,字景興,東?ほ翱h人,漢末至三國曹魏時期重臣、經(jīng)學(xué)家。
王朗早年師從太尉楊賜,因通曉經(jīng)籍而被拜為郎中,后因楊賜去世而棄官服喪,不應(yīng)孝廉之命,徐州刺史陶謙舉其為茂才,拜徐州治中從事,后升任會稽太守,任內(nèi)獲百姓愛戴。
建安元年,孫策南攻會稽,王朗率軍抵御,終為其所敗,并在逃亡途中被孫策擒獲,受到禮遇,后應(yīng)丞相曹操辟命,被拜為諫議大夫、參司空軍事。
魏王國建立后,王朗以軍祭酒兼領(lǐng)魏郡太守,又任少府、奉常、大理等職。
曹丕繼王位時,王朗遷御史大夫,封安陵亭侯。
曹魏建立后,王朗改任司空,進封樂平鄉(xiāng)侯。
曹叡繼位后,進封王朗為蘭陵侯。
太和二年,王朗去世,其子王肅襲爵蘭陵侯。
諸葛亮是這么評價他的:劉繇、王朗各據(jù)州郡,論安言計,動引圣人,群疑滿腹,眾難塞胸,今歲不戰(zhàn),明年不征,使孫策坐大,遂并江東。
曹丕眼睛一亮,連忙轉(zhuǎn)過身,看見一身儒裝的王朗從外面走了進來,立刻迎了上去。
王朗拜道:“公子!”
曹丕連忙抓住王朗的手臂,滿臉欣喜地說道:“我正準備叫人去找先生,沒想到先生自己就來了!”
王朗微笑道:“公子想必是在為主公不久前的安排而煩惱吧?”
曹丕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變得消沉起來:“父親令我留守許昌,而令子建負責(zé)后勤輜重。這看似父親更加看重于我,實則是在栽培子建!只要子建這一次的任務(wù)沒有出現(xiàn)大的失誤,只怕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就更高了!”
王朗微笑道:“主公固然寵愛曹植公子,然主公畢竟是一代明主,絕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情,而將江山重任托付于人!”
曹丕心頭一動,立刻看向王朗,問道:“先生此言何意?”
王朗抱拳道:“主公今日之舉,固然是在栽培曹植公子,但以曹植公子的心性,能做到無過,還是很困難的!因此,只要公子能夠在主公離開期間,拿住羅昂這個主公的心腹大患,則主公的心意,必將向公子這邊傾斜!”
曹丕聞言,眼睛頓時一亮,然后皺眉道:“此事說著容易,做起來可就沒有那么簡單了!須知今日一天的搜查,毫無收獲,我還能做什么?這件事也真是奇怪!按理說,羅昂應(yīng)該就在許昌城內(nèi),可他究竟是如何躲過這種搜查的?或許羅昂根本就沒有入城!”
說著,他看向王朗。
王朗點了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他在城內(nèi)的可能性,還是最高的。羅昂如果逃過了海難,來到了陸地上,那么,他一定是發(fā)現(xiàn)關(guān)津要隘,都處于嚴密封鎖狀態(tài)。所以,他不得不前來兗州。他試圖依靠隱藏在許昌的那些細作,聯(lián)絡(luò)上他的軍隊,以便他順利脫身。那么,問題就來了。從沿海一帶到許昌這一路上,需要經(jīng)過不少的關(guān)卡。羅昂他究竟是如何來到許昌的?”
曹丕聞言,難以置信道:“你是說,你是說有重要人物協(xié)助羅昂?”
王朗點了點頭,道:“雖然難以置信,但除此之外,應(yīng)該別無其它的可能了!”
曹丕立刻說道:“我要立刻去面見父親,無論如何,也要請父親搜查所有人的府!”
王朗連忙阻止道:“公子不可!”
曹丕聞言,不解地看著王朗。
王朗抱拳道:“公子可知主公為何不讓搜查大家的府?”
曹丕道:“父親說是相信大家。”
說到這里,他心頭一動,思忖道:“父親不搜查大家的府邸,應(yīng)該是不想因為這件事,令大家心寒,從而動搖了大家的忠誠!”
王朗點了點頭,道:“公子英明,正是如此。羅昂極有可能是得到了某個重要人物的協(xié)助,才能安然無恙地抵達許昌,從而躲過我軍的全城搜查。對于這一點,主公如何看不出來?只是,要對大家的府邸進行搜查的話,搜不搜得到不好說,但絕對會令許多人對主公生出不滿的情緒。所以,這個命令一下,搜到了羅昂還好,至少是利大于弊,但要是搜不到,那就得不償失了。主公能有今日的局面,全靠大家的支持。因此,主公不想冒險而令所有人不快。這放在公子的身上,也是適用的。公子若想繼承大位,沒有大家的支持,是絕對不行的。如果是因為公子的建議,從而令主公對大家的府邸進行搜查,那就是得罪了所有文武和主公的枕邊人。這對于公子,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曹丕聞言,覺得王朗說得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
曹丕問道:“那我要如何在父親離開之后,逮住羅昂呢?”
王朗微笑道:“此事好辦。既然許昌的某位重要人物與羅昂有勾結(jié),那么,羅昂想必也通過那人,得知了他的兩位夫人,為爭奪大位而上演的大戲。此時此刻的羅昂,想必已經(jīng)急瘋了!所以,我們與其去漫無目標地搜索,不如給他來一個示弱引虛!”
曹丕聞言,眼睛頓時一亮。
夏侯輕舞府邸。
夏侯輕舞快步來到羅昂面前,道:“燕侯,奴婢剛剛得到消息,曹操已經(jīng)率領(lǐng)大軍,離開許昌,往滎陽那邊行進而去。另外,奴婢還聽說,曹操令曹仁、曹洪分別出渤海、清河,突襲冀州去了!”
羅昂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然后皺起眉頭,罵道:“可惡!曹操這是察覺到我軍發(fā)生了內(nèi)戰(zhàn),所以想要趁虛而入。曹操去滎陽,分明就是想要一舉突破虎牢關(guān),攻取我洛陽,好將我西部和東部分割開來!”
許定道:“曹操應(yīng)該沒辦法打破虎牢關(guān)吧!”
羅昂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的情況不同以往!虎牢關(guān)上的多數(shù)軍隊,全都被嫣然調(diào)走,留下的軍隊,并不是主力精銳,再加上毫無防備。如果曹操以雷霆萬鈞之力,發(fā)起猛攻,那有很大的機會,將虎牢關(guān)攻破;⒗侮P(guān)若破,洛陽失陷就是遲早的事!”
許定愣在當場,然后流露出十分不安的神情。
羅昂看向夏侯輕舞,問道:“曹操既然離開了許昌,城市的戒嚴是否解除?”
夏侯輕舞搖了搖頭,道:“還沒有松動的跡象。奴婢已經(jīng)留下翠容,讓她們在城門附近觀察。如果有什么變化,她們會第一時間趕回來稟報。”
羅昂來回踱步,而且心急如焚,但即便如此,他卻無計可施。
夏侯輕舞道:“燕侯,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只要燕侯安然無恙,那么,一切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否則的話,一切就真的完了!”
羅昂深吸一口氣,然后點了點頭。
這時,身著男裝的翠容,從外面匆匆跑了進來,然后向羅昂和夏侯輕舞稟報道:“公子、小姐,曹丕已經(jīng)下令,解除了戒嚴狀態(tài)。如今城里城外的百姓,都能進出城門了!
羅昂聞言,急忙問道:“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