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柱的目光并未在林氏父女身上停留太久,
他平靜地移開視線,落在了大殿中央主位上的三人身上。
這三個人,除了臉上帶著獰笑、眼神怨毒的趙凱之外,還有一個年紀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精瘦、穿著一身黑色綢緞唐裝的男人。
這男人面容與趙凱有六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加陰鷙,留著一撮山羊胡,一雙三角眼閃爍著老謀深算的光芒。
坐在他旁邊的第三人則更加引人注目,那是一個頭發(fā)花白、身形有些佝僂的短發(fā)老頭。
這老頭穿著一身深灰色的布衣,皮膚干枯褶皺如同樹皮,一雙眼睛渾濁卻時不時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陰冷光芒,渾身散發(fā)著一股令人極其不舒服的陰邪氣息,仿佛剛從墳?zāi)估锱莱鰜怼?br>
此刻,這三人六道目光,如同毒蛇般齊刷刷地聚焦在陳二柱身上,充滿了審視、不屑和毫不掩飾的惡意。
趙凱看到陳二柱終于落到自己手里,
臉上瞬間爆發(fā)出扭曲的狂喜和壓抑不住的刻骨恨意。
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陳二柱,對身邊兩人咬牙切齒地吼道:“父親!師父!就是這小子!就是這個王八蛋!在飛機上就是他!破了我的嬰靈!害得我多年苦修毀于一旦!功力盡失!你們一定要給我報仇。∥乙阉槭f段!抽筋扒皮!”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尖銳變形,充滿了瘋狂。
陳二柱這才知道另外兩人的身份。
那精瘦唐裝男是青蛇幫的幫主,趙凱的父親,趙天仇;而那陰冷老頭,則是趙凱的師父,降頭師阿南達。
趙天仇那雙三角眼如同毒蛇般上下打量著陳二柱,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眉頭漸漸皺起,臉上寫滿了懷疑和不屑。
低聲嘀咕道:就他?看著細皮嫩肉,平平無奇,跟個普通游客似的……真有你說的那種本事?”
語氣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時,那一直沉默的短發(fā)老頭阿南達開口了,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像是砂紙在摩擦,聽著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人不可貌相……天仇幫主!
他那雙渾濁卻異常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陳二柱,仿佛要將他看穿,“既然有能力破了趙凱的嬰靈……那必然有幾分真本事,絕非等閑之輩。小心為上……”
他頓了頓,轉(zhuǎn)向趙凱,用不容置疑的沙啞嗓音吩咐道:“好了,別廢話了,開始吧!”
趙凱得到師父的指令,如同得到了尚方寶劍,
眼中兇光大盛,臉上帶著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笑容,
幾步就跨到陳二柱面前,趾高氣揚地抬著下巴,用極其輕蔑的語調(diào)冷笑道:“小子!你還真敢來?膽子夠肥的!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嗯?”
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等著看陳二柱驚慌失措的樣子。
陳二柱仿佛沒感受到周圍的槍口和殺氣,依舊那副笑吟吟的模樣,甚至還悠閑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才慢悠悠地回答道:“這里?不是青蛇幫的地盤嗎?這地方臭烘烘的,想不知道也難啊!
語氣輕松得像是在點評一家蒼蠅館子。
趙凱被他這副渾不在意的態(tài)度氣得一窒,
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爆發(fā)出刺耳的狂笑:“哈哈哈!廢話!這還用你說?誰不知道這里是青蛇幫的地盤?”
他笑聲猛地一收,臉上露出猙獰而神秘的表情,湊近陳二柱,壓低聲音,帶著一種炫耀式的恐嚇道:“但你不知道的是,這里,同樣也是‘陰童宗’在清邁的一個重要據(jù)點!你在飛機上廢我嬰靈,壞我修行,今天,我?guī)煾赴⒛线_大師會親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