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那份純粹的、對妹妹的擔憂和不惜一切的決心。
陳二柱輕輕嘆了口氣,臉上的平淡終于化開一絲極淡的漣漪,仿佛冰雪初融。
他緩緩點了點頭,語氣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溫度:“行吧?丛谀氵@份心意上,我就再幫你一次。”
“謝謝!謝謝您!陳先生!謝謝!”妮拉瞬間破涕為笑,巨大的喜悅?cè)缤娏靼阌勘槿,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滾滾落下。
那是絕處逢生的喜悅,是看到妹妹希望重燃的激動。
陳二柱看著情緒激動的妮拉,微微搖頭:“先別急著謝。她被人施了‘靈尸’的邪術(shù),魂魄被陰邪之力禁錮、污染,身體機能也幾乎被陰氣侵蝕殆盡,只差最后一步激活,就會徹底變成行尸走肉。此術(shù)歹毒異常,破解起來……頗為麻煩!
妮拉臉色又白了幾分。
但陳二柱后面那句“破解起來頗為麻煩”,卻讓她心中再次燃起希望——麻煩,不代表不能!
她立刻急切地問道:“那……那您一定有辦法的,對嗎?陳先生!”
陳二柱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走吧,先離開這里。找個絕對安靜、不受打擾的地方。此地陰煞之氣太重,不利于施救!
“好!好!我們馬上回去!”妮拉忙不迭地點頭,抱著妹妹的手臂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她不再猶豫,立刻帶著陳二柱快步走出這里。
外面刺眼的陽光灑下,仿佛驅(qū)散了一些陰霾。
妮拉開著車,載著陳二柱和昏迷的蘇拉,引擎發(fā)出憤怒的咆哮,如同一道離弦之箭,風(fēng)馳電掣般沖了出去,目標直指納瓦拉家族的莊園。
半個小時后,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納瓦拉家族那棟氣派典雅、帶著濃郁泰式風(fēng)情的別墅大門前。
車子剛停穩(wěn),早已接到消息、焦急等候在門口的納瓦拉家族現(xiàn)任家主頌提和他的長子塔納,立刻快步迎了上來。
頌提雖然極力保持著鎮(zhèn)定,但緊鎖的眉頭和微微顫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焦灼。
塔納則顯得更為急躁,步伐又快又重。
“妮拉!蘇拉怎么樣了?”頌提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緊張和關(guān)切,目光第一時間就鎖定了妮拉懷中毫無生氣的蘇拉。
塔納也急切地湊上前,看著妹妹慘白的臉和緊閉的雙眼,聲音低沉而憤怒:“怎么回事?蘇拉怎么會變成這樣?是誰干的?”
妮拉小心翼翼地將蘇拉交給快步上前、早已準備好的家庭醫(yī)生和護士,讓他們用擔架抬著。
她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悲痛和一路上的驚魂未定,語速飛快地解釋道:“父親,哥哥,妹妹是被維查手下的降頭師用極其惡毒的邪術(shù)暗算了,做成了‘靈尸’!情況非常危急!”
她話鋒一轉(zhuǎn),指向身旁神情淡然的陳二柱,語氣中充滿了劫后余生的慶幸和感激:“不過萬幸,有陳先生在!他說,他可以救治妹妹!”
頌提和塔納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陳二柱身上。
看到陳二柱如此年輕,而且穿著普通,氣質(zhì)雖然淡然,但實在不像是什么隱世高人,父子倆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和驚疑不定。
頌提畢竟是老狐貍,城府更深,他暫時壓下對女兒傷勢的擔憂和疑慮,問出了另一個關(guān)鍵問題:“阿努索呢?還有威拉蓬?他們不是跟你們一起去的嗎?怎么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