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如此親密的接近了。
他臉上的皮膚組織都被燒毀了, 此刻他甚至幾乎要感受不到唐棠手心的觸感。
他并非是什么普通人,目前所接觸到的實驗室,已經(jīng)可以被稱作是世界級的醫(yī)學力量了。
然而即使是這些實驗室,對于W的臉,也不可能找到任何的有效措施。
除非這個世界上出現(xiàn)奇跡,又或者是醫(yī)學技術突破水平,研究成功了換臉術。
但那都是不可能的。
因此W也用一種非常平靜的眼神看著唐棠,語氣也同樣平靜無波道,“這是不可能的。”
唐棠沒有糾正他,只是問道,“如果真的能治好呢?”
W沉默了。
他的眼睛上,被燒毀的另外半張臉,眼皮都要萎縮,更不用說睫毛了。
唐棠只能看到他的眼球顫動。
半晌,他道,“……治好了,也沒有用的!
W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
King從有記憶起,就被實驗室虐待,Sky和Land同樣是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摸爬滾打, Ghost也一樣。
但是W不同,因為W在家破人亡之前,有過非常幸福的童年。
他的抗壓能力比其他人是要弱一些的。
如果沒有過幸福的生活,那么也許在失去的時候就不會痛苦。
但W是經(jīng)歷過幸福的生活的,因此父母都被活活燒死在自己面前的精神創(chuàng)傷對于W這樣一個正常的小孩來說,是足夠毀天滅地的。
他所遭受的打擊太多,早就瘋了。被背叛毀容,只是為此增加了倒塌的砝碼而已。
“但是一定是有用的”,唐棠道,“W,你不想死,那就只能活!
她非常強硬的為他做下了決定,“你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了。”
他就像是一個失去一切的人,此刻根本沒有活下去的任何目標。
而既然他沒有,那么唐棠就給他一個。
“我?guī)湍阒魏媚愕哪槨,唐棠宣布,“藥很貴很貴,你要為我打工一輩子來還債!
W靜靜的看著唐棠。
“聽到了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唐棠,幾乎在想什么。
唐棠嘖了一聲,覺得自己手有點癢,還想再扇他一巴掌。
于是唐棠抬手了。
“啪!”
W半張臉被扇了三次,似乎終于老實了。
他最后看了唐棠一眼,似乎是覺得無論怎么樣都很壞,那無論怎么樣也都可以了。
所以他點了點頭,“好!
唐棠知道,這人其實就是抑郁癥突然情緒大爆發(fā)了。
不過沒事,她肯定能給他弄好了。
畢竟你看,W和Sky吵架的時候不是挺活潑的嗎?
……
W最終似乎是覺得有幾分羞愧,還是沒有露面,而是回房間里去繼續(xù)當一個蘑菇去了。
唐棠也沒管他,畢竟這人也不能逼得太急。
她走到餐廳的時候,已經(jīng)能嗅到香噴噴的味道了。
幾個傭兵都在餐桌旁,沒人動筷子,都在等她。
唐棠過去的時候,Sky還疑惑呢,“嗯?W那個死人怎么沒來?”
唐棠感慨的看了Sky一眼,覺得Sky這種大腦很光滑的小廢物也是有好處的,最起碼除了吃喝之外,Sky腦子里也裝不下太多了。
也挺好。
唐棠道,“W暫時有事,Sky你這段時間也不要總是招惹W了!
Sky噘嘴,覺得這個壞女人偏心W,于是他決定打探敵情,氣哼哼的問,“W他要干什么?你不要安排他做事,我和Land都可以幫你做!
唐棠被他逗笑了。
她倒是也沒有瞞著,直接道,“我要給W整容,他的臉會被修復好!
Sky直接不可置信道,“那個蠟像人還能變好??真的假的?”
就連King等人也抬頭,眼中帶著幾分疑惑的看著唐棠。
畢竟這聽起來是真的很不可思議。
唐棠看他們一眼,“我說可以就可以!
Sky像個金魚似的,有點蠢的嘴巴張開又合上,半晌他才反應過來,然后有點可惜道,“那我以后豈不是不能再罵他臭蠟像人了?”
少年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錯誤啊?
而King則低聲問道,“能恢復到什么樣子?”
實際上,King或者 Ghost,又或者是Land,多多少少的都能察覺到W身上的異樣。
但是他們都沒有對此表現(xiàn)出什么來,畢竟他們對此也是愛莫能助。
此刻聽到唐棠的話,King很好奇,“是完全修復嗎?”
他是見過那些火災之后植皮整容的人的,但實際上只能說是效果非常差,和正常人是天壤之別。
“完全修復”,唐棠道,“一點痕跡都不會有!
King眼里有些驚訝,但是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
Ghost和Land也一樣。
他們似乎察覺到了,唐棠話里所蘊含的,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力量。
但其實唐棠本身就不普通,無論是她那些神出鬼沒的傭兵,還是她背后的資本,都一樣。
但這群傭兵們也都是或多或少的接觸過一些古怪的力量的。
比方說當初在亞馬遜雨林里遇到的那些實驗品,看著就很不像正常世界里會有的東西。
“吃飯”,唐棠結束了話題,邊吃邊道,“Land,還有Sky,你們還記得當初在泰國要走你們的那些降頭師,都叫什么名字嗎?”
Sky搖頭,“那些降頭師我都沒什么印象了!
唐棠壓根沒指望Sky,她直接抬頭看Land了。
Land則微微皺眉,開始回憶起來。
“我只記得……有一個人被其他人稱呼為薩黑師!
薩黑師。
唐棠記下了這個名字。
Land看著唐棠問道,“是之前發(fā)現(xiàn)的那條森蚺的化驗有結果了嗎?”
唐棠點點頭,然后道,“雖然目前沒有找到那條森蚺的偷渡線索,但是警方從它的胃里發(fā)現(xiàn)了一種干草,似乎是用來做獻祭儀式時使用的。”
“那些干草…或者說藥材被塞在嬰兒尸骸的腦袋里,經(jīng)過警方化驗,大概可以確定那些藥材是專門種植在東南亞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