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敲門,但還沒等她繼續(xù)喊出聲,門就打開了。
但開門的不是琴心,而是一臉冷肅不悅的閻嬤嬤。
“半夜三更,在這兒喊什么?是要把整個國公府的人都吵醒不成?”
白芍趕緊道:“閻嬤嬤,是大少夫人找二公子有要事相商,還請閻嬤嬤通稟一聲。”
閻嬤嬤瞥了一眼孟云瀾,冷冷的道:“二公子已經(jīng)歇下了,大少夫人有什么事,該找自己夫君商議才是!
“大半夜找隔房的小叔子商議什么?沒得叫人說閑話!孟家就是這樣教導女兒禮義廉恥的?”
“你不顧及自己的名聲,我們二公子還要顧及長兄的顏面,請回!”
孟云瀾還從來沒被人這樣當面羞辱過,她本來心里就壓了一股火氣,閻嬤嬤一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國公府的老奴而已,竟然敢教訓我?我看沈晚棠真是不會管教奴仆,那就由我這個大嫂來替她管教管教好了!”
她說完,抬手就要打閻嬤嬤耳光。
可閻嬤嬤什么風浪沒見過,孟云瀾一抬手,她就立刻有了防備,在那巴掌打過來的前一刻,猛的攥住了孟云瀾的手腕。
她在顧夫人身邊伺候的時候,干的都是粗活兒,手勁兒極大,把孟云瀾攥的慘叫出聲。
“!你敢傷我?!還不快放手!白芍,你還愣著干什么,快給我打!”
白芍仿佛如夢初醒般,趕緊撲了上去。
可閻嬤嬤反手將她也制住了,她一個人,輕輕松松控制住了她們主仆兩個。
孟云瀾手腕劇痛之下,根本不敢過分掙扎,她怕自己手腕真的會被閻嬤嬤給擰斷。
白芍倒是掙扎了,只不過,她只是做做樣子。
孟云瀾怒火滔天:“你這該死的老奴,竟敢以下犯上!沈晚棠,你給我出來!看看你的下人干的好事!沈晚棠!”
閻嬤嬤不想她吵醒沈晚棠,便松了手:“大少夫人還是別叫嚷了,否則丟人的還是你自己。孟家剛出事,您就跑出來大吵大鬧,容易讓旁人以為您從前的從容溫良都是裝的!
孟云瀾臉色十分難看:“你給我讓開!我是來找二弟的,二弟向來敬重我這個大嫂,如今我有急事找他,他斷然不會拒絕見我!千寒,你出來一下,二弟,我有要事找你!”
閻嬤嬤站的穩(wěn)穩(wěn)當當,分毫不讓。
但孟云瀾這一鬧騰,屋子里的沈晚棠已經(jīng)被吵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顧千寒已經(jīng)坐了起來。
睡的好好的,突然被吵醒,而且是被一個她很不喜歡的人吵醒,沈晚棠心情不是太美妙。
她忍不住踢了顧千寒一下:“我嫁給你之前,你也沒說你家里這么折騰人啊,覺都不讓我好好睡。”
顧千寒給她拉了拉被子,蓋住她的肩頭:“怨我,惹了禍患,把你吵醒了。你繼續(xù)睡,我這就去解決這件事!
沈晚棠哼了一聲,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覺了。
顧千寒下了床,去了正廳里,卻并沒有直接出門,而是先叫了吉祥進來。
“大哥現(xiàn)在在何處?”
“大公子在西院歇息呢!”
“去把他叫來,他連他的女人都管不好,還睡什么覺!讓他別睡了!”
“是!”
吉祥應(yīng)了一聲,一溜煙兒的出去了。
很快,他就把顧千凌給帶了過來。
顧千凌到的時候,孟云瀾還在外面喊“二弟”。
顧千寒知道他來了,這才出了院子。
孟云瀾看到他出來,欣喜的上前:“二弟,你終于出來了!我有事情要與你單獨說!”
顧千寒卻看都沒看孟云瀾,徑直對顧千凌道:“大哥,大嫂半夜在我們院子外面鬧,是何居心?攪的雞犬不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得罪了大嫂,大嫂來報復(fù)!”
顧千凌這么多年來,都是家里的表率,如今還是頭一次覺得在弟弟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
他急忙把孟云瀾拽回來:“半夜三更的,你在二弟這里喊什么?!還不趕緊回去!”
孟云瀾卻用力將他的手甩開了:“顧千凌,你鐵石心腸,不肯幫忙救我父親,難道還不允許我來求二弟幫忙嗎?二弟,你幫幫我吧,我父親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栽贓誣陷他,他絕對不可能在外面養(yǎng)女人!”
顧千凌罕見的動了怒:“孟云瀾,你別說了!孟家的事,誰也幫不了你!你立刻回玉露院去!”
“你胡說!千寒是天才,他肯定能幫我!”
孟云瀾說著,看向顧千寒,用凄楚可憐的語氣道:“千寒,你說是吧?你會幫我的,對嗎?”
顧千寒淡漠的開口:“我手里有孟得廣誘騙囚禁任驚秋的人證和物證。”
孟云瀾臉色一變:“你說什么?!”
“你再繼續(xù)鬧下去,我可以不睡覺,這就把他的罪證全都送進宮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千寒,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怎么可能有我父親的罪證?”
顧千寒聲音冷冰冰的:“想必,我交了人證物證,宮里總該會相信國公府與孟家的丑事沒有半點兒關(guān)系,皇上也會放父親回家睡覺,也該到我孝敬父親的時候了!
孟云瀾傻了眼,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
顧千寒沒理她,他看向了顧千凌:“大哥,本來這是你岳父家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但既然大嫂不信孟大人有罪,那就請大哥入宮一趟,把罪證都呈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