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詢問那四個陌生面孔底細(xì)的管事張了張口,還未等他出聲,七人便已走得沒了人影。
寧軟進入正堂時,丞相正坐著飲茶。
對于姜顏四人的到來,他沒有太過驚訝。
身為十一境強者,要是連有陌生修士進入府中都不知道,那未免是個笑話。
“我竟不知東饒州何時有道友這么一位十一境修士?”
“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因為我來自中州。”
美婦人姜顏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語氣平靜。
刷。
丞相波瀾不驚的臉上第一次有所動容,他放下茶盞,將目光落于姜顏身上,“來自中州,你認(rèn)識小女?”
“她不認(rèn)識我。”寧軟突然出聲。
緩緩掏出一枚玉佩,面露微笑,“我很遺憾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隱約意識到即將會聽到什么壞消息的丞相:“???”
寧軟:“其實我不是你的女兒!
丞相:“……”這不是明擺著的?她當(dāng)然不是他的女兒,他的女兒早就被他那夫人派人廢除了經(jīng)脈丹田,就算能修煉,也斷不會有如此天資。
“……你在說什么胡話,你自然是我的女兒,若非如此,你又豈會有你母親留下的信物?”
寧軟微微挑眉,“我的意思是,我的生母也另有其人!
話落。
她抬手指向姜顏,“她說我是她兄嫂的女兒,有玉佩為證,她還說我父親是中州九玄宗宗主,要帶我回去認(rèn)祖歸宗!
“???”丞相滿目呆滯。
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正露著淺笑的少女。
大腦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對方究竟在說什么?
就連姜顏身后的三個徒弟,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
師父要找的,竟然是宗主的女兒?
姜顏并不想在東饒州耽誤太久,所以此刻無比配合。
清冷嗓音于正堂緩緩響起:“當(dāng)初我兄長的道侶落難于東饒州,得你夫人……曾經(jīng)的夫人相救,他們同時生產(chǎn),但你夫人的孩子未能保住,而我兄長的道侶也難產(chǎn)而死,所以你曾經(jīng)的那位夫人,便將我兄長的血脈養(yǎng)在膝下!
丞相……丞相的表情一言難盡,一副想罵兩句,又生生憋了回去的感覺。
好半晌。
他才艱難扯動唇角,“……道友可真會說笑,我難道連自己的血脈也會認(rèn)錯?”
面前這個假貨自然是假的。
可當(dāng)年那個孩子,他可是用秘術(shù)感應(yīng)過的,那確確實實就是他的血脈無疑。
不要那對母女是一回事。
認(rèn)錯血脈,又是另一回事了。
堂堂十一境強者,豈能受這等奇恥大辱?
“你自然會認(rèn)錯,有我兄長的玉佩在,即便你有什么手段,也是檢查不出來的!
姜顏眸光冰冷,語氣中隱約帶著些許嘲諷。
丞相聽出來了。
甚至連殺人之心都有。
可他不能動手。
一動手,所有計劃都將全然崩潰。
“……此事實在太大,我還需要時間調(diào)查,這些日子,道友不妨就在此處落腳,暫歇幾日?”
說著。
他又忍不住看向?qū)庈,目光格外?fù)雜:“你……不論如何,你都是她撫養(yǎng)長大的,就算并非我與她的血脈,也是我們的女兒,縱是你將來要認(rèn)祖歸宗,應(yīng)該也不急這些時日吧?”
寧軟當(dāng)然不急,但她看得出,丞相急了。
“嗯,我確實不急!彼S口應(yīng)聲。
聞言,丞相明顯松了口氣。
也沒有再繼續(xù)聊下去的欲望了,就連本來找寧軟,想解釋解釋關(guān)于梧姨娘的事,也沒了心情。
寧軟心情挺好的。
轉(zhuǎn)頭就去找管事,支取了一百多枚的婆娑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