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是光明正大,從城主府走出去的。
手中拿著畫卷。
一路暢行無阻。
上了車輦后,就直接飛向玄水城的云棲臺。
“唉!
“唉!”
“唉——”
九尾女修連連嘆息。
寧軟拿著畫卷,不時敲一下掌心,回眸看了對方一眼,“你怎么了?”
“寧軟啊!
九尾女修又嘆了口氣,“你該不會也叛出人族了吧?”
寧軟:“???”
九尾女修道:“我為什么感覺,你比我還像是無垠匪?”
“你甚至都敢對玄水族的長老動手了,雖然也不知這是哪位長老,但她連水千蘊(yùn)都不放在眼里,肯定不是什么普通長老!
“欸,寧軟啊,你惹大禍了!
寧軟反問:“能有多大?”
九尾女修:“很大,人族肯定承擔(dān)不起的大!
寧軟晃了晃手中畫卷,“那也沒有這位長老惹的禍大!
“她想殺我,這很嚴(yán)重!
“我也生氣!
“你說我要怎么弄死她比較好?”
她問的很認(rèn)真。
好像是真的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
九尾女修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原本還想試探勸寧軟放人的她瞬間閉上了嘴。
這種時候,恐怕就是水泠兒那個小傻子來了都不管用。
寧軟能輕易放過水千蘊(yùn),那是因為這位城主大人本就沒有對她動殺心。
頂多是想教訓(xùn)一二,壓一壓她過于囂張的氣焰。
可這位長老,剛才是確確實實露出了殺意。
連她都感覺到了。
更何況寧軟這個感應(yīng)敏銳得不像是人族的家伙?
事兒大了!
……
在九尾女修的擔(dān)憂糾結(jié)中,車輦很快就到了云棲臺。
同蛟族的風(fēng)格完全不同。
玄水城的云棲臺坐落半空中漂浮著的一片氤氳水澤之上。
水面懸浮著巨大的蓮葉群落。
無數(shù)翠綠欲滴、大小不一的蓮葉層層疊疊,構(gòu)成了平臺與路徑。
葉脈自然形成玄奧的紋路,流淌著瑩瑩水光。
車輦剛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濃郁的水系靈力。
身為水系靈師,寧軟的感觸就更加明顯了。
她甚至感覺,若是在此處戰(zhàn)斗,她用水系發(fā)揮出來效果,絕對要大于其他系。
“寧師姐,這里有蓮子,還有藕!
明確了自身定位的韓則,全程就像是沒有存在感一樣,但此刻,他終于主動說了第一句話。
“可惜水里沒有魚。”寧軟道。
韓則微微皺眉,思索片刻,“我去買,這水應(yīng)該可以養(yǎng)魚!
何止是養(yǎng)魚,這種帶了些許靈氣的水,養(yǎng)什么不能養(yǎng)?
九尾女修抽了抽嘴角,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
還是不說話了。
人家才是同伙。
是的。
她又不是傻子。
到現(xiàn)在哪兒還看不出來?這個看起來像個鮫族的家伙,根本就是個人族。
當(dāng)著她的面,連裝都不裝了。
直接就一口一個寧師姐。
她要是還猜不到點什么,那可真就白活了!
至于一個人族,為什么會變成鮫族,且還無人發(fā)現(xiàn)這種事,她也不想再探究。
反正和寧軟認(rèn)識的,都沒正常人!
她現(xiàn)在對這個認(rèn)知有了更深刻的印象!
正當(dāng)九尾女修腹誹之際,不遠(yuǎn)處一片蓮葉上方,忽然漾開一圈柔和的藍(lán)光。
光芒中,一個約莫人類孩童五六歲模樣、梳著兩個小揪揪、穿著水紋荷葉裙的女童顯化而出。
赤著雙足踩在蓮葉上,神情嚴(yán)肅,滿是警惕的盯著他們,“你們是誰?沒有城主府的諭令不能靠近云棲臺!
幾人從車輦中出來。
寧軟順勢收了車輦,也不廢話,直接扔出諭令。
對方接過檢查。
片刻后,那張嚴(yán)肅的小臉?biāo)查g就舒展開來。
當(dāng)然也沒像蛟族云棲臺那位一樣自來熟的湊上來。
只是眨了眨眼,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小蓮花見過主人!
“主人請進(jìn)!
寧軟也不客氣,直接就踏上腳下的蓮葉。
水澤的最中央蓮葉最為寬大,上方甚至坐落著一座極為雅致的樓閣。
以它為中心,四周的蓮葉上,還修筑著不少亭臺。
隱隱綽綽間,似有別樣韻味。
寧軟很滿意。
……
寧軟有多滿意,玄水城城主水千蘊(yùn)就有多不滿。
不滿極了。
對寧軟不滿。
對面前這兩位天驕不滿。
更對那位身為護(hù)道者的長老不滿。
“這都什么事兒啊!
他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嘆氣了,“明明都已經(jīng)出來了,她怎么就沉不住氣非要動手呢?”
“長老之前被關(guān)進(jìn)去也是為了救城主!
水映雪已經(jīng)沒有控制不住的怒氣了。
寧軟抓走了長老,她反而因此冷靜下來。
有句話寧軟是沒說錯的,不論是長老還是她,確實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寧軟當(dāng)成過威脅。
畢竟她只是人族。
修為還不高。
再強(qiáng)又能如何呢?
她還能和永恒域這么大的玄水城作對么?
可她萬萬沒想到,寧軟她真敢。
她甚至連城主都敢抓。
“映雪少主,你這話說的不對吧,她可不是為了救我被抓的,她是本來就想殺了寧軟一了百了,所以才出手的!
說到這里城主就氣得要死。
本來事情都快解決了,結(jié)果弄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