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番話從談逸澤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人感覺到信服。
他的黑眸,仍舊如同暗夜中的海洋,深不可測。
唯一能讓人看得清的,只有這個男人對于顧念兮的感情……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割舍不下的東西。
“我希望你記住今天對我的承諾!”
掃了一眼仍舊用標(biāo)準(zhǔn)的站姿矗立在書房一腳的談逸澤之后,顧印泯沉吟了片刻,開了口。
“我談逸澤拿我的命擔(dān)保!”
他的聲音,仍舊是底氣十足。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既然他有信心對待兮兒和他們的孩子好的話,那還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呢?
再說了,早在不知道這談逸澤便是自家女兒選定的人之時,顧印泯就能感覺的到這個男人絕對不像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比他身上的職位還不簡單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此刻,顧印泯還真的想不到。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需要點時間來想想。
“好的!”
聽到顧印泯的話之后,談逸澤抬腿就朝著門外的方向走去。
今天答應(yīng)要給顧念兮做韭菜餅,沒準(zhǔn)這饞嘴的丫頭現(xiàn)在都在等著。
他可不想讓那個丫頭等急了。
但走了幾步之后,談逸澤又站住了。
他的異常,引起了這邊顧印泯的注意。
“還有什么事情么?”
“我就是想要請教一下爸爸,您的那些川味牛肉粒,怎么做的?”
談逸澤隨口說出的一句話,倒是讓顧印泯微愣。
因為他還真的無法從談逸澤的身上看出一點適合當(dāng)家庭婦男的趨勢。
“牛肉粒?怎么了?”
顧家的牛肉粒,一直都放在冰箱里。
不過,那些都是他拿來當(dāng)下酒菜的。
尋常,壓根沒有人愛吃。
正因為這樣,所以這些東西一直都不多,也不少。
看談逸澤的樣子,應(yīng)該是昨晚嘗過了他的牛肉粒了。
想到他談逸澤為自己女兒付出了那么多,顧印泯便大方的表示了:“你要是想吃的話,冰箱里的第二個抽屜中還有一些。要是不夠,等我下次去超市的時候再找點肉來就是了。”
可談逸澤仍舊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離開,而是再度站定了腳步:“爸,不是這樣的,是兮兮想要吃。”
“兮兒想吃?那丫頭怎么了?我以前弄這些的時候,她每次都各種嫌棄,今天怎么就喜歡吃上了?”
想起顧念兮每次看到他的川味牛肉粒的那個嫌棄樣,顧印泯有些納悶。
難不成,是談逸澤自己想吃牛肉粒不好意思管他這個岳父大人要,所以打著兮兒的旗號了?
可談逸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樣的人。
納悶了一刻鐘之后,顧印泯聽到談逸澤這么說:“估計是懷孕之后,胃口有些變了。我看昨晚上的那些都已經(jīng)被她吃光了,還是多準(zhǔn)備點比較好。最近一陣子,她的胃口都不是那么好,所以我看到她想吃什么東西,都想要給她吃上。對了,蘇小妞也說過,孕婦要是想吃什么東西吃不到的話,沒準(zhǔn)將來生出來的小孩子會變成大小眼!”
每次說到顧念兮的時候,顧印泯發(fā)現(xiàn)女婿那雙如同千年化不開的冰層的眼眸里,總是能無端的透出一股子柔情。
“吃不上想吃的東西,孩子會大小眼?”
聽到這話,顧印泯的眉心也皺了皺了。
按照殷詩琪同志的意思,貌似顧念兮這次懷上的應(yīng)該是孫女。
男人大小眼也就算了,反正到時候娶不娶得到老婆,都要靠自己的本事。
可小公主就不行了!
小公主一定要長的漂漂亮亮的,這樣那些追丫頭的臭小子才會將他們的門檻給擠破了。
“川味牛肉粒的做法是這樣的……”
光是想到這可能影響到自己的寶貝外孫女長的不漂亮,將來要和自己抱怨,顧印泯便趕緊招了招談逸澤過去,將自己僅會的那道川味菜做法和談逸澤說。
“兮兒,你不好好吃著東西,總是搖頭晃腦的做什么?我跟你說,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飯的話,待會小心我跟顧印泯州長告狀去!”
顧印泯和談逸澤先后進(jìn)了書房都沒有出來,殷詩琪怕顧念兮剛剛吐完,胃里有些空,所以讓她先吃飯了。而楚東籬這會兒也被招呼著先過去吃飯。
可顧念兮雖然手上拿著碗筷,但腦袋還是是不是朝著顧印泯州長的書房瞅著,貌似想要從那扇關(guān)閉的大門看出點什么端倪。
“殷同志,容許我提醒你一句,要跟老顧同志告狀的話,待會兒他罵誰還不一定呢!”
顧念兮得瑟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粥之后,朝著殷詩琪得瑟的搖頭晃腦。
一看這狐假虎威的德行,殷詩琪又不免得在心里暗罵著一句:老顧同志,都是你丫的將這丫頭給寵的沒法沒天了。
看她現(xiàn)在,我都教育不了她了。
而邊上的楚東籬貌似也已經(jīng)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只是一個勁兒的笑著。
他到底是在顧家串門長大的,誰不知道這顧印泯州長還真的將他的寶貝閨女當(dāng)成心肝寵著。
要是殷詩琪跟她發(fā)生了沖突的話,顧印泯照樣還是無條件站在女兒的這一邊。
雖然說,老婆得罪了很可怕,但顧印泯同志還是會將多年來的習(xí)慣延續(xù)著。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殷詩琪同志也很生氣自家女兒每次被她教育的時候都搬出顧州長來壓她,讓她感覺自己好像當(dāng)了多少年后媽似的。
“你別老實盯著書房的方向成不?你老公是個什么德行,難不成還能被你爸給吞了不成?”殷詩琪有些沒好氣的白了女兒一眼。
這話倒是揭穿了顧念兮的心思。
她還真的怕談少被老爹給吞了!
到時候,她不就沒有農(nóng)民翻身把歌唱的機(jī)會了?
不過到底是女孩家,被殷詩琪當(dāng)著楚東籬的面給揭穿了,顧念兮還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嫣紅著一張臉,她的唇兒嘟嘟的:“殷同志,你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有時候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