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醫(yī)院一方已經(jīng)安排好了休息室,秦飛白只需在休息室等候就行,一有消息立馬就會有人進行匯報。
但這個提議被秦飛白絲毫不留情面的拒絕,他堅持要第一時間,親眼看到兒子安全出來。
沒辦法,這些軍醫(yī)院的大小領導,也就只能遠遠的一起干等著。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指示燈突然熄滅,大門緩緩被打開,一個被鮮血染紅了手術服的醫(yī)生走了出來。
“誰是病人家屬?”
看著病房門口亂糟糟的景象,醫(yī)生皺了皺眉,沒有多說什么。
“我是秦飛白,里面的兩個病人都是我兒子!
愛子心切,秦飛白沒心情計較這名醫(yī)生沒有認出自己,直截了當?shù)卣f出了自己名字,以及與病人的關系。
“秦......秦書記,是您!”
醫(yī)生聽到秦飛白自報家門,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他沒想到,自己剛才救治的病人竟然會是江南省政法書記秦飛白的兒子。
“是我。我兒子怎么樣?”
秦飛白沒有絲毫跟他廢話的意思,直入主題。
“兩位病人都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期。傷口實在太多,又都是貫穿傷,傷及了內臟,所以耗費了很多時間進行搶救。好在送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一會,怕是就要兇多吉少了......”
醫(yī)生不敢隱瞞,將秦恒兩兄弟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什么時候能醒過來?”
秦飛白聽完醫(yī)生的講述,眉頭皺得愈加深刻。
現(xiàn)在最要緊的就是讓秦恒盡快醒過來,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事情的原委。
半小時后,手術室的門再次打開,兩張病床被推了出來。
病床上躺著的兩名全身插滿管子的年輕人,長相十分相似,正是秦恒兄弟二人。
兩人都已經(jīng)蘇醒,只是因為失血過多,身受重創(chuàng),臉色十分蒼白,精神也萎靡不振。
柳蘭見到兩個兒子,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嚶嚶哭泣起來。
這個看看,那個摸摸,萬般心疼。
“先讓孩子去病房休息!這里人太多!”
秦飛白說了一句,便示意醫(yī)護人員將秦恒兩兄弟,推往已經(jīng)準備好的高級病房。
柳蘭這次沒有唱反調,因為此時確實人太多了,她也怕影響到兩個兒子的病情。
之所以人多,是因為手術結束后,原本遠遠在一旁等候的秦系官員與醫(yī)院大小領導們得知結果后,已經(jīng)到了近前表達自己的心意。
“恒兒,傷你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高級病房內,待醫(yī)護人員一切安排妥當,秦飛白揮退所有人,只留下了妻子柳蘭,開口問秦恒。
一旁同樣躺在病床上的二兒子秦桓,看著父親陰沉的臉,心下十分懼怕。
同時又暗暗有些慶幸,父親問的是大哥,而不是自己。
如果問的是他,他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以他干過的那些數(shù)不勝數(shù)的狗屁倒灶、傷天害理的事,他肯定是回答不出這個問題的,難免又要被罵一頓。
之所以兩兄弟會安排在同一個病房,不是因為醫(yī)院病房不夠,也不是因為秦飛白公正無私,不想浪費公共資源。
而是因為他擔心兄弟倆的安全。
將他們安排在一起,那么所有的保衛(wèi)力量,只需要集中在這一間病房,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兄弟倆的安全。
雖然這里是軍醫(yī)院,安全等級比普通醫(yī)院高了好幾個等級。
但以行兇者的手段來看,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行兇,還留下話來,而且更關鍵的是,到現(xiàn)在整個昌城的保安局都還沒有查到絲毫線索,就可以得知行兇者的非同一般。
難保行兇者在得知兄弟倆沒事之后,不會去而復返。
“爸,咳咳......是那個陸見秋背后的人干的。”
聽到父親的詢問,秦恒沒有隱瞞,道出了刺傷自己的人的來歷。
秦恒不是傻瓜,相反,除了肚量小這個缺點外,其他方面他可以稱得上極其優(yōu)秀。
在那個殺手留下那句話時,他就已經(jīng)篤定了殺手背后的人。
因為,自從他踏足仕途以來,他就已經(jīng)鮮少與人為敵。
即便與人結怨,也都是很隱秘的在背后給人下絆子。
只有陸見秋那件事,是個例外。
在他看來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大費周章的進行謀劃,所以他才沒有過多掩飾的進行了授意。
秦恒如此坦率的說出來,并沒有半分擔心父親秦飛白會責怪他。
因為他知道,以父親對自己的寵愛,絕對不可能對自己坐視不管。
而這次,他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他好像給他們秦家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秦飛白聽到兒子的回答,并沒有顯得很意外。
因為在跟葉天德的談話中,他已經(jīng)得知了兒子牽扯到陸見秋那件事中。
“恒兒,為什么?”
秦飛白顯得十分耐心的繼續(xù)追問。
“為了知心......”
秦恒將自己之所以授意弄死陸見秋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大丈夫何患無妻?恒兒,知心那孩子雖然是良配,但這些年她的心思你還不明白嗎?她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
秦飛白聽到秦恒說出的原因,不由嘆了一口氣。
同時又有些自責,要不是自己在他小時候就想撮合他們兩個,也不至于讓自己的兒子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但他對這個兒子實在太寵愛、太重視,竟是說不出半點責怪他的話來。
“好了,恒兒,你好好養(yǎng)傷。我希望通過這件事,你能看透一些東西,葉書記那邊我看他已經(jīng)沒那個意思了。”
“有些事該放下,你就要學會放下。剩下的事情交給爸來處理。”
秦飛白寬慰了兒子兩句,又仔細地替他掖了掖被子。
轉頭看到另一張病床上同樣面色慘白的二兒子秦桓,卻沒有了對待秦恒的好脾氣。
“老二,今天聽到的事情爛在肚子里,不許往外說一個字。要是讓我知道你敢在外面亂說,有你好看!
秦桓本就蒼白的臉色,聽到父親嚴厲的語氣,頓時變得更是煞白,連忙開口道:
“爸,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