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六時許,陸見秋如往常一樣,準點醒來。
輕手輕腳洗漱完,他出了寢室,來到了距離寢室不遠的一處湖邊。
自從跟隨師父楊青帝學習太極之后,他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每日早起練習太極拳的習慣。
這已經(jīng)成了他生活雷打不動的一部分。
自律是會上癮的,變態(tài)的自律才能成就非凡的成就。
這在他人看來簡直自虐的生活方式,陸見秋卻越來越甘之如飴。
年輕人都喜歡睡懶覺,所以獨自一人來到湖邊的陸見秋顯得與這個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但當他開始練習太極拳之后,卻又顯得與周遭如此的和諧。
當然,浙大這樣頂尖的學府,并不是所有的學生都喜歡睡懶覺。
也有相當一部分心懷大志的學生,早早便起床開始了一天的辛勤苦讀。
陸見秋打完一遍太極之后,不遠處的涼亭里已經(jīng)傳來了陣陣嚷嚷讀書聲。
開學以來,陸見秋每天都會到這練習太極,而每天在他打完第一遍太極之后,耳邊總會適時的出現(xiàn)這個已經(jīng)很熟悉的讀書聲。
涼亭中的讀書人是一個普通身高、普通長相、帶著普通黑框眼鏡、給人一種很普通印象的普通男生。
但幾次打完拳路過男生身邊,陸見秋卻發(fā)現(xiàn)了男生的不普通。
平平無奇的相貌下,男生一雙亮得有些嚇人的眼睛,起到了畫龍點睛的效果。
謙遜又桀驁,熱烈又寧靜,陸見秋沒想到一個人的眼神能體現(xiàn)出如此矛盾的組合。
陸見秋心中不由對這樣一個男生產(chǎn)生了幾絲好奇心。
但好奇歸好奇,陸見秋并沒有打算上前認識結交一番。
兩人只是像萍水相逢的朋友一樣,在雙方路過時,簡單點頭致意。
甚至,相處這么久,他們都還從未正式的打過一聲招呼。
有些人,只是欣賞便好。
一個小時后,陸見秋打完拳,照常路過涼亭,照常與男生點頭而過,便準備回寢室。
上樓之前,陸見秋如往常一樣在食堂吃過早餐,又順手給自己三位鐵定還在呼呼大睡的室友打包了三份早餐。
這也已經(jīng)成了他的一種生活習慣。
陸見秋覺得自己重生以后一直都很幸運,就連大學舍友都很幸運的碰到了三個意氣相投的家伙。
雖然每個人的性格都各自不同,但出奇的是他們四人卻異常的合拍。
所以,在看到三名室友喜歡睡懶覺,而經(jīng)常不吃早餐之后,每日堅持早起的陸見秋便主動承擔了買早餐的任務。
開始,三人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準備將各自伙食費中的一部分貢獻出來,補給陸見秋。
但在陸見秋強調了幾次“我不缺錢,拿我當兄弟就不要跟我計較這個”之后,三人便不再拒絕陸見秋的好意。
只是心中,對陸見秋的好感與感激更上了臺階。
“哥幾個,起床,早餐到了!今天可是上課的第一天!
陸見秋回到寢室,出聲喚醒還沉睡在夢鄉(xiāng)的三位室友。
“我擦,是了。今天九點就要開始我們大學生涯的第一堂課,想想就有些小激動!”
被陸見秋吵醒,諸葛第一個一反常態(tài)的從床上跳了下來,急急忙忙地沖向衛(wèi)生間洗漱。
正從床位上下來的陳文杰和田恬兩人對視一眼,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往日拉都拉不起來,早上恨不得黏在床板上的諸葛,今天這么積極,太反常了。
“諸葛,我看太陽是沒從西邊升起來的啊,你今天這是怎么了?”
田恬剛拿了牙膏擠出一條,旁邊的諸葛已經(jīng)在不到兩分鐘之內刷完牙,正拿著淋蓬頭準備洗頭。
“今天第一天上課,而且是大課。我得趕緊去占個風水寶座,去晚了咱們不是最前排就是最后排,看妹子都沒得看!
諸葛一邊急匆匆的開始洗頭,一邊抽空回了一句。
他這話說得極其認真,仿佛是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但內容卻讓同宿舍的三位室友哭笑不得。
三人幾乎同一時間默契的笑著搖頭。
“諸葛,我覺得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有見秋在,你還愁會沒有女生看嗎?”
陳文杰有些戲謔地調侃了一句。
聞言,正在使勁揉搓頭頂短寸的諸葛愣住了。
“靠!我怎么把這茬忘了。有老大在,只怕女生們都恨不得圍在我們身邊!
諸葛狠狠一甩手上的泡沫,頓時沒了剛才的緊迫感,變得慢條斯理起來。
十幾分鐘后,三人洗漱完畢。
自覺的各自拿了一份早餐,有說有笑的憧憬著大學的第一堂課。
“文杰,待會如果老師點名,你幫我請個假。上午我有事,去不了了。”
陸見秋見三人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笑著開口說道。
“什么?臥槽,不是吧!大學第一堂課,老大你就準備翹課,你這也太,太那啥了吧。”
諸葛被陸見秋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震驚得一時不知道怎么形容好。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老大!
諸葛不死心的開口確認道。
“不是開玩笑,我是真有要緊事去不了。”
陸見秋的回答,讓諸葛最后一絲希望破滅。
“靠,我先去占位,你們待會幫我拿書來!
諸葛如火燒屁股一般沖出寢室,留下一句話在走廊回蕩。
“萬一老師點到,我們替你答到就是了,用不著請假吧?臨場請假會不會太不給老師面子了?”
田恬稍稍有些擔心,在一旁出起了主意。
“你覺得點到見秋的名字,我們代替的了嗎?”
陳文杰笑著反問。
田恬頓時啞然。
以陸見秋萬眾矚目的名聲與人氣,其他人代替答到,那簡直就是在侮辱任課老師與上課學生的智商。
“見秋,上課前我先跟班長和老師報備一下吧!
陳文杰心思縝密,想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好的辦法。
陸見秋聞言稍稍有些猶豫,跟李暮雨那丫頭報備,怕不是羊入虎口。
不過片刻之后,他還是點頭答應,因為不會有更好的辦法了。
本來最好的辦法是昨天就提前請假,但昨晚發(fā)生的事,卻是讓他將這事忘得一干二凈。
陳文杰見他答應,便和田恬取了課本,出了寢室。
上午九點,大學第一堂課正式開始的這一刻,陸見秋熟練的登錄了炒股軟件。
“喂,姿姐,我是陸見秋!
陸見秋撥通了許久未曾聯(lián)系的李姿的電話。
“見秋,今天終于想起姐姐了啊!我還以為你上大學之后就忘了我呢!”
電話那頭的李姿顯得十分的開心,但語氣重又夾雜著一絲嗔怪。
“呵呵!沒有的事。只是前段時間一直在軍訓,手機都一直沒帶在身上,聯(lián)系的自然就少了。姿姐莫怪!”
陸見秋這話倒是真的。
雖然軍訓沒有要求不準帶手機,但陸見秋為了能夠全身心的投入進去,自覺的將手機扔在了寢室。
就連慕容傾城的電話也是很多未接聽,不過在陸見秋解釋一番之后,她也就理解了。
“見秋,到了大學,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女生追求你?你這么優(yōu)秀,想必每天想要跟你認識的女生都數(shù)不勝數(shù)吧,怪不得這么長時間不聯(lián)系我!
李姿好不容易接到陸見秋的電話,哪肯這么輕易放過他。
自從陸見秋離開昌城之后,她的心仿佛也一起被帶走了。
每天她都必須在網(wǎng)絡上搜索陸見秋相關的信息,密切關注著陸見秋在學校的一舉一動。
在看到陸見秋在新生開學典禮上的發(fā)言后,她為他感到驕傲。
在看到校園論壇上的關于他和慕容傾城的緋聞后,她又不由自主的難過傷心了好一陣子。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了她半個多月,幾乎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好在,她終于找到了解決辦法,而且就在不久的將來馬上就要實現(xiàn)。
電話這頭的陸見秋聽到李姿的追問和埋怨后,習慣性的摸了摸鼻頭,露出了一絲苦笑。
“姿姐,我找你有正事!
李姿的心意陸見秋怎會不知道,只是現(xiàn)在有慕容傾城的存在,他這個初哥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索性,他便轉移話題,回歸到正題上。
“好吧,暫且放過你。見秋,你要說的是不是股票的事?”
李姿這個年齡的女生最是善解人意。
見陸見秋不愿回答自己的問題,很知趣的便回到了陸見秋的頻道,而且更是敏銳地察覺出陸見秋的來意。
這讓陸見秋感到非常的舒服,這就是姐姐的好處。
陸見秋是幸運的,多少男生年少不知姐姐好,錯把妹妹當成寶。
“是的,姿姐。上次跟你說過這只股票會到四十塊,就是今天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買,如果有,今天一定要出手!
說到正事,陸見秋變得異常認真。
因為記憶中,在接下來的短時間內,這只股票便會下跌百分之五十以上,而且連像樣的反彈也沒有。
要等到四五年之后,才會再次翻幾倍的創(chuàng)歷史新高。
如果李姿真的因為聽了自己的話買了,那自己絕對要盡到提醒的義務。
因為最怕的就是李姿加了杠桿,導致爆倉,那她在這只股票上所有的投入都將化作烏有,甚至倒過來欠一屁股債。
“見秋,真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個投資天才,你是不知道淑儀現(xiàn)在對你有多佩服。”
“他們公司研究所的分析師一次次預言那只股票已經(jīng)到頂,一次次的又被打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敢再做任何關于那只股票的分析了!
“淑儀說,要不是你已經(jīng)上大學,不在昌城,她絕對要請你去給他們做專場分享......”
“姿姐,扯遠了,你到底有沒有買?”
陸見秋眼見馬上就到集合競價時間,出聲打斷了李姿興奮的夸贊。
他對自己的水平心知肚明,要不是憑借穿越的金手指,以及對前世那位親戚的記憶深刻,他怎么可能會想到買入這只股票。
“我啊,當然是沒有哦。我在雖然在銀行工作,但上次就跟你說過,我對股票這種高風險的投資并不樂衷。我相信你的眼光與判斷,但并沒有參與進去!
“見秋,你該不會生氣我沒聽你的話吧?”
李姿稍稍有些擔心,生怕給陸見秋留下不相信他,或者自己沒有投資理財能力的印象。
“怎么會!姿姐你沒買也是好事。股市就像賭博一樣,今天盈利了百分之十,也許明天就連本帶利全部虧回去了。”
陸見秋聽到李姿的回答,暗暗松了一口氣,同時對李姿的定力感到由衷的佩服。
有誰能面對兩個月不到幾倍的利潤而不為所動,李姿做到了。
“哈哈,那就好!
電話那頭傳來李姿爽朗的笑聲。
“姿姐,那先說到這,我準備進行操作了!
進入集合競價時間,看著那只股票漲停板上百萬手的封單,陸見秋不由微微有些激動。
掛斷電話,陸見秋迅速將自己持有的股票的四分之一分成幾千手到幾萬手不等的單子在九點二十分之前進行提交。
不是他不想一筆賣出,而是他現(xiàn)在手頭總共持有八十七點五萬手這只股票。
如果一次性砸出,絕對會將漲停板瞬間砸開,那些封板資金肯定也會立刻聞風而動,立馬撤資。
九點二十分之后,看到漲停板上仍然有七八十萬的封單,陸見秋再次又將四分之一的股票拆成大小不一的單子提交。
九點三十分,激動人心的時刻,這只股票沒有被砸開,仍然有無數(shù)的資金想要瘋狂買入。
陸見秋再不遲疑,將剩余的二分之一股票分拆,全部砸出。
不到五分鐘時間,陸見秋手上的股票已經(jīng)全部成交、出清。
看著賬戶可用余額上靜靜顯示的三十四億多資金,陸見秋不由一陣精神恍惚,感覺如此的不真實。
前世,他做夢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為身價幾十億的富豪。
搓了搓有些發(fā)麻的俊臉,陸見秋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在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這三十四億多,接近三十五億的資金,是他這輩子的第二桶金,也將是他未來事業(yè)的啟動資金。
陸見秋不由陷入了另一個問題。
這錢該怎么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