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人剛才喊的人不少。
有八九個。
這幾個人剛才只是被喊起來,說到湖邊一趟,好像有人出事,要他們幫忙救一下,但是他們并不知道要救的是什么人。
現(xiàn)在被陳大人喊破了沈丞相的身份,這幾個人面面相覷,然后眼睛一亮,看向了沈丞相。
沈丞相又不傻,一看他們的神情,便知道了他們這時候心里想的是什么,不過就是驚喜于自己救的人身份不同尋常,覺得應(yīng)該得到他的感謝。
沈丞相還能怎么辦?
這時候他難道還能當(dāng)著林榮和陳大人,以及青木他們的面,殺人滅口嗎?
余家的那些護(hù)衛(wèi)都喊出聲了,就連余需的身份都藏不住。
偏生,余需還是心細(xì)和體貼的,生怕這么多男人看到了沈湘珺此時的模樣,把她往懷里摟緊了些。
沈湘珺落了水,渾身濕透,衣裳都貼在身上,一身曲線是掩藏不住的,這時候要是被這么多男人看了去,她就不清白了。
余需被綁了姻緣線,這時候一心想要娶她為妻,所以把人摟得很緊,覺得早晚是自己的妻子,也不用忌諱什么的。
可是他們這副模樣落在這么多人眼里,便已經(jīng)說不清楚。余家的護(hù)衛(wèi)對視了一眼,看向了自家公子。
余需看見他們,馬上說,“把你們的外衫脫下來!
護(hù)衛(wèi)也是機(jī)靈,不帶半分猶豫地,迅速地把自己的外衫脫了下來,一人披到了余需身上,一人把衣服披到了沈湘珺身上。
沈丞相一口血憋到了嗓子眼,差點(diǎn)沒吐出來。
余需看向了他說,“丞相大人。我一定會對沈小姐負(fù)責(zé)的。明天我就讓娘親到丞相府提親!
那些人聽到了這話,也不知道想什么,紛紛對沈丞相說道,“恭喜丞相大人!
沈丞相一肚子火氣憋得更厲害了。
恭喜他什么?恭喜個屁,他根本就沒想把女兒許給余需。
但現(xiàn)在也不是追究這事的時候。
他沉著聲音說道,“先回去再說。”
余需索性就將沈湘珺背了起來。
沈丞相看到,臉又黑了幾分。
可這時候他要是再矯情,也只是徒惹笑話。
他讓于須。他讓護(hù)衛(wèi)先帶著余需和沈湘珺他們往馬車那邊走。
自己則回頭望向了畫舫那邊。
陳大人這時候又帶著一點(diǎn)笑意問他,“沈丞相已經(jīng)找回了沈小姐,現(xiàn)在是擔(dān)心您家洛姨娘嗎?不過洛姨娘此時應(yīng)該不在畫舫上了吧?她不是早就已經(jīng)入丞相府去了嗎?總不可能這時候還在接客吧?”
堂堂丞相,迎了一個風(fēng)塵女子回丞相府,本來就已經(jīng)在朝堂上招惹了笑話,現(xiàn)在陳大人也不怕沈丞相記仇,直接就嘲諷了一句。
沈丞相甩袖離開,沒有理會他。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陳大人雙手一攤,看向了林榮。
“林大人,我剛剛說錯什么話了嗎?我這不是關(guān)心他那位洛姨娘嗎?丞相大人怎么還不領(lǐng)情呢?”
嘖。
“陳大人現(xiàn)在膽識見漲!绷謽s呵了一聲。
都敢這么對沈丞相了。
陳大人估計自己都忘了以前對沈丞相搖尾巴的自己了吧?
陳大人確實(shí)是想不起來。
現(xiàn)在外人都走了,他轉(zhuǎn)身望向了畫舫,真切地?fù)?dān)心了起來。
“哎,陸小姐和王爺他們在畫舫上沒遇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
陳大人和林榮他們也不知道洛秋真在畫舫上。
但今天那白馬就邪門,一看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所以,他們也不會覺得畫舫上什么事都沒有。
“青木,我們要借船上畫舫嗎?”林榮看向青木。
那幾個來救人的伙計剛才見沈丞相臉色陰沉,早就已經(jīng)退開了,根本不敢再湊上前來討功勞,他們也都知道,沈丞相不是他們所能招惹的。
現(xiàn)在只能站在那里等著,看陳大人這邊還有什么吩咐。
陳大人聽到了林榮問青木的話,略有些尷尬地說,“其實(shí)那幾個人不是船夫,他們沒有船,他們都是酒樓里的伙計!
所以林大人想要借船是行不通的。
林大人皺了皺眉,便說,“那讓他們先回去吧!
陳大人就朝著那幾個人揮了揮手。
那幾個伙計如蒙大赦,趕緊就跑了。
青木見他們走了,才說道,“我們王妃沒有吩咐,F(xiàn)在還是在這邊等著吧,王妃應(yīng)該不會有事情的。”
青木其實(shí)不是很擔(dān)心,畢竟盛三娘子在,殷門主和殷公子他們都在,這么多人要是打不過一個洛秋,那誰還能安全的了?
陳大人馬上也跟著點(diǎn)頭,理所當(dāng)然地說,“我也覺得陸小姐不會有任何事情,她就是最厲害的,誰能打得過她?”
沒有,絕對沒有。
林大人有些擔(dān)心,“倒不是怕陸小姐打不過,只是不知會不會耽誤明天的大婚!
青木聞言,也有些擔(dān)心。
太上皇和蛙哥也早飄到畫舫上去了。
他們進(jìn)畫舫的時候,里面已經(jīng)打得十分激烈。
陸昭菱倒是沒有出手,反而是站在一旁正在觀戰(zhàn)。
而這個時候正在戰(zhàn)斗的主力是殷云庭,太上皇和蛙哥飄到了陸昭菱身邊。
他們看到跟殷云庭正在打著的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身姿柔美,懷里還抱著一把琵琶,竟然用那把琵琶跟殷云庭打得難分難解,頓時十分驚訝。
“菱大師,她是誰。俊碧匣蕟。
“洛秋!
“她就是洛秋?沈卿那個妾室?”太上皇震驚。
“是!
殷長行和翁頌之也在旁邊看著。
剛才他們?nèi)藳_過去時,幾層薄紗猛地動了起來,朝著他們身上裹來。
殷長行直接扯下了薄紗,殷云庭則是抓住薄紗纏成一索,朝著里面襲去,就見里面的女人一手拍開古琴,那古琴的弦同時斷開,弦脫離琴身而出,如利器射向他們心口。
三人同時避開。
看到了那女人的模樣,果然正是洛秋。
洛秋一退后,又抄起了一把琵琶,朝著殷長行擊了過來。
殷云庭見狀,哪會讓父親與她對上?
直接就截住了她的招。所以太上皇他們現(xiàn)在過來才會看到,是殷云庭和她打在一起。
“她是邪修?”太上皇又問陸昭菱,“邪不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