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鬧得這么僵嗎?很多人離婚后,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你們連朋友也做不了了嗎?”楚河又問。
恩寧不想聊楚黎川。
她躲著楚黎川,不是因為離婚的事鬧得很僵,而是……
她不想楚黎川親口告訴她,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那件事,她想一直糊涂下去。
不想被人挑破膿包,不得不正面面對。
她現(xiàn)在只想做點對自己有意義的事,那些沒意義,卻又?jǐn)噥y心神的事,統(tǒng)統(tǒng)想離得遠遠的。
楚河見恩寧態(tài)度涼漠,輕笑一聲,“好吧,不提他了!你應(yīng)該不想提他!
到了山里的山莊,幾千畝的度假山莊剛剛建成。
恩寧負責(zé)后期的裝修出圖。
包小婷喝多了,還在車?yán)锼X。
唐子勛便和恩寧負責(zé)實地考察。
楚河想打造國風(fēng)系列,那么多房子,裝修成統(tǒng)一風(fēng)格,會讓人審美疲勞,來過一次后便沒什么新意了。
他希望每一個院子都有不同風(fēng)格,給人不同的享受。
恩寧考察了一圈之后,給出了一個讓楚河眼前一亮的建議。
山莊內(nèi)部為了讓客人有舒適的體驗,可以裝修得豪華奢麗一些,但外景最好不要有太多現(xiàn)代化的元素,多以自然雕磨景觀為主。
游客來深山度假,都是為了體驗自然風(fēng)景,太多混凝土鋪就的道路,精心修飾的園林反而像從城市大牢籠,跳入又一個精心打造的牢籠。
讓整個莊園的景色看上去像自然形成,會加大投資,但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小橋流水,雕梁畫棟,以當(dāng)?shù)靥厣珵橹饕亍?br>
恩寧和楚河聊著聊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周圍亮起路燈,蜿蜒在山道上,好像一條會發(fā)光的彩帶。
楚河拉著恩寧去院子里盛開的櫻花樹下,微風(fēng)拂過,花瓣零零灑灑。
“美不美?”楚河問。
恩寧仰頭看著盛開繁麗的櫻花樹,抬手接住粉嫩的花瓣,“美!
楚河望著恩寧嬌美的側(cè)顏,拿起手機,對著恩寧拍了兩張照片。
恩寧嚇了一跳,“你怎么拍照?”
“剛剛好美,忍不住想把美好的畫面記錄下來。”
雖然楚河沒有說誰美,但恩寧還是讓他刪掉。
“我只是拍了櫻花!你不會以為,我剛剛偷拍了你吧?”楚河含笑收了手機。
恩寧抿了抿唇角,不放心問,“只是櫻花?”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檢查一下!背佑帜贸鍪謾C。
“不,不用了!倍鲗幱悬c尷尬。
若楚河真的只是拍了櫻花,她還檢查他的手機,只會更尷尬。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恩寧說。
楚河走在前面帶路,和恩寧一起往停車的地方走。
這一帶剛剛蓋好,路上坑洼不平,偶爾還有積水。
恩寧好幾次差點摔倒。
楚河停下腳步,朝著恩寧伸出手,“拉著我!”
恩寧是不會拉住楚河的手的。
“你想摔倒嗎?”楚河問。
“我沒事,能看清路。”恩寧下意識退后一步,和楚河拉開距離。
楚河頂腮笑道,“至于嗎?我又不會吃了你!
“別誤會,麻煩楚總扶我,不合適!
“大家這么熟了,還叫我楚總,這么生分!”
楚河的這句話,讓恩寧不禁想起楚黎川,他也說過同樣的話,覺得她稱呼楚總太生分。
就在恩寧晃神的功夫,楚河不知從哪里撿到一根樹枝,將一頭遞給恩寧。
“這樣總行了吧!”
恩寧抓住樹枝的一頭,跟在楚河后面一起下山。
昏暗的山道上,沒有一個人,只能聽到他們倆一前一后的腳步聲。
楚河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起來,“你和我保持距離,是因為他嗎?怕他知道,會生氣?還是怕他遷怒我?”
“兩者都有吧!”恩寧道。
楚河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身后的恩寧。
暗沉的光線下,恩寧看不清楚楚河此刻的眼神,只覺得亮亮的。
“關(guān)心我?怕我吃虧?”
“別誤會!不是那個意思!”恩寧惶急道。
楚河又笑起來,“逗你呢!我知道,你是擔(dān)心因為你的關(guān)系,鬧出紛爭!你不是一個喜歡紛爭的人!
恩寧松口氣,“你們畢竟是兄弟!不管從小關(guān)系如何,都是血脈至親!若鬧出紛爭,不管誰輸誰贏,都是兩敗俱傷!”
楚河好整以暇看著恩寧,“不僅如此吧?你是站在他那頭的!他討厭誰,你便討厭誰,仇視誰!”
“我……”
恩寧張張嘴,本想給楚河留點面子,但楚河說的是事實。
楚河朝著恩寧走了一步,有些傷感道,“可我做錯什么了?如果可以選擇自己的出身,誰會愿意做私生子?從一出生便被人看不起,被人仇視!”
楚河自嘲道,“這些年,因為這層關(guān)系,我一直避開楚家人,可又因為我姓楚,是父親的兒子,有些場合又不得不露面,忍受來自楚家的人的鄙夷和嘲諷!”
楚河望著恩寧,目光逐漸變深,“包括你也是,因為我的出身,對我防備抵觸,不能對我一視同仁!
“我……”
恩寧觸及到楚河眼底的落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
“能不能在接下來的合作,把我當(dāng)成普通人楚河,而不是楚家人楚河?拋開我的出身,只當(dāng)我是你的合作方?”
恩寧咬了下嘴唇,“我還是想問,和我合作,只是因為……”
楚河不等恩寧說完,打斷道,“確實,有一方面因為私情!你救過我弟弟,我想感激你!我也幫你救過外公,我們之間你來我往,互相有恩,還不算熟悉嗎?”
“商場上的合作,很多都是人情官司!只要你能做到我滿意,有什么不自信的?”
恩寧不是不自信,是怕楚河接近她別有目的。
楚河似乎會讀心術(shù),戲謔一笑,“你身上可沒什么我能圖謀的!不要把我想那么壞!接觸這么久,我可做過讓你反感,傷害你的事?”
“那倒沒有!
楚河帶恩寧下山,回到車上,返回市區(qū)。
楚河沒有經(jīng)過恩寧的同意,給恩寧換了一家酒店,還命人把恩寧和包小婷等人的東西都搬到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