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萊沖去停尸房,法醫(yī)正在對江濤的尸體進(jìn)行尸檢。
江濤是用床單和衣服撕碎系成的繩子,在牢房床頭吊死的。
法醫(yī)經(jīng)過仔細(xì)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他殺痕跡,最終給出的結(jié)論是自殺。
盛萊不相信,把獄警和江濤同牢房的犯人統(tǒng)統(tǒng)審了一遍。
除了得知江濤最近行為反常,經(jīng)常自言自語做噩夢,吵得同牢房獄友無法休息,被獄警安排到單間,至于江濤為何自殺,誰都不清楚原因。
盛萊不相信,江濤那么怕死的人會舍得自殺。
他被判了死刑,只要鄧旭的事定案后,會被一起執(zhí)行。
這期間江濤還能起到指認(rèn)一些人罪行的作用。
江濤在那個組織多年,知道很多很多內(nèi)部機(jī)密,還有涉嫌非法交易的商人。
他死了,無異于斷了一條重要的鏈條。
盛萊懷疑,江濤被人滅口了。
同時他更懷疑,楚黎川為給岳母報仇,在監(jiān)獄殺了江濤不是沒有可能。
在汀蘭苑,楚黎川不能殺江濤,但江濤轉(zhuǎn)交到警方手里,楚黎川再無顧慮。
盛萊離開停尸房,約了楚黎川見面。
楚黎川剛下班,從楚氏集團(tuán)出來。
已經(jīng)入冬了,天氣很冷,他穿著黑色的呢絨大衣,包裹他黃金比例的好身材,筆挺俊帥。
他要去給恩寧買芝士紅薯,最近恩寧迷上一家餐館的芝士紅薯,位置有點(diǎn)遠(yuǎn),除了他家誰家的都不吃,每天都要吃上一份才能心情好。
見盛萊又打電話,以為他還是為了楚月見鄧旭的事,直接掛斷,上車前往那家小餐館去買芝士紅薯。
楚黎川買完芝士紅薯,拎著盒子從小餐館出來,便看見盛萊的車子停在他的車旁。
“你追蹤我!”楚黎川眉心微皺,臉色明顯浮現(xiàn)不悅。
“你不接我電話,只能用點(diǎn)非常手段!”盛萊的鼻子動了動,看向楚黎川手里拎著的盒子,“什么東西?這么香?你怎么知道我一天沒吃飯?謝謝哈!”
盛萊說著就去拿楚黎川手里的塑料袋,楚黎川側(cè)身避開。
“要不要臉?”
“不要!”
“要吃自己買!”楚黎川護(hù)住手里的餐盒,這可是他給恩寧買的。
“這么小氣!可不像你!快點(diǎn),我餓緊了!”盛萊又去搶,被楚黎川再次避開。
“你找我的事,不可能,最后一次明確拒絕你!別再打我小姑姑的主意!你審不出來鄧旭,是你沒本事!”
盛萊接連兩天被人說沒能力,沒本事,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唇角抽了抽,“我今天找你,不是說楚月的事,江濤死了!你做的吧?”
楚黎川的眉頭輕輕動了下,“你有證據(jù)?”
“沒有證據(jù),才來問你。”
“沒有證據(jù),妄下結(jié)論,你這警察是怎么當(dāng)?shù)模 ?br>
“你別和我兜圈子,這件事八九不離十是你!你知不知道,江濤還有作用,他死了,很多鏈條都斷了!還是說,你在幫誰滅口,隱瞞罪行?”
盛萊盯了楚黎川一眼,進(jìn)入小店,要了一份楚黎川手里一樣的芝士紅薯。
提到江濤的死,楚黎川沒有著急離開,而是跟著盛萊進(jìn)入餐館。
餐館很小,只有幾張小餐桌。
還不到飯點(diǎn),店里沒有客人。
盛萊尋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見楚黎川不肯坐,拽著楚黎川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我點(diǎn)了一樣的,老板說要十五分鐘烤好,這份我先吃!”盛萊搶過楚黎川手里的盒子,挖了一口塞入嘴里。
楚黎川沒來得及阻止,氣惱地盯著大口大口吃芝士紅薯的盛萊,臉色緊繃,說道。
“你當(dāng)他們那群人的嘴巴是那么好撬開的?他們無惡不作,心腸早就壞透了!他們傻嗎?他們比你我都清楚,一旦被抓不可能活著出來,還妄想江濤和你交代下線的線索!”
“說不說,結(jié)局都一樣,他們?yōu)槭裁凑f?說的越多,罪行越重,死的越快!保不齊還會連累在外頭的家人!倒不如一個人扛下所有,少得罪些人!”
盛萊扯著長長的芝士,塞入嘴里,弄得滿嘴都是,用舌頭卷著拉絲的芝士,含糊不清說。
“那也不能知法犯法,隨意殺人!江濤的罪行自有法律制裁,你現(xiàn)在是商人,你沒有權(quán)利私自掌控別人的生死。”
楚黎川見盛萊吃的埋汰,忍著惡心看向窗外,“江濤的死,和我沒關(guān)系!你別冤枉人!想教育我,拿出證據(jù)!”
盛萊喉口一噎,“如果我有證據(jù),不會坐在這里和你談!”
“沒有證據(jù),一切免談!我做事,不用你教我!”
“誒,你這人,又犯軸,我不是為了你好嗎?有家有業(yè)的,怕你犯錯!”
“謝了!”
楚黎川見老板拿著新烤好的芝士紅薯出來,起身拎起袋子,“我老婆在家等著吃,先走了!”
現(xiàn)在趕回去,恩寧還能吃上熱乎的芝士紅薯。
盛萊趕忙將盒子里剩下的紅薯,全部塞入嘴里追出去。
“楚黎川,你給我站。
然而,他晚了一步,楚黎川已經(jīng)上車走人了。
盛萊踢了一腳路旁的電線桿,痛得他低叫一聲。
“該死!”
盛萊拉開車門,上車,用力將車門摔上,對著后視鏡里映照出來的自己,自言自語問。
“我沒本事嗎?沒能力嗎?我都多久沒睡個好覺了?我不想盡快破案嗎?”
他也想用一些非常手段,可是他的身份,還有規(guī)章制度約束著他,很多事都要按照法定流程進(jìn)行,不能僭越分毫。
致使進(jìn)展處處受限。
何況鄧旭的硬骨頭,換成誰都不好啃。
鄧旭早就不畏生死,哪怕用刑,他也不會輕易就犯。
不然楚黎川會輕易將鄧旭直接交給他?
楚黎川沒有私自帶走鄧旭,便是知道鄧旭不好審,萬一死在楚黎川手里,反而惹一身騷。
楚黎川這貨,城府深著呢!
現(xiàn)在反而數(shù)落他沒本事!
盛萊對著鏡子連連搖頭,“狗東西!真鬼!”
盛萊決定再去一趟新加坡,順帶再見一次蔡院長,再從本地調(diào)查一些線索出來。
盛萊已經(jīng)去過一次。
按理說鄧旭也要被移交回去,怕那頭有保護(hù)傘,鄧旭又是在帝都被抓,被盛萊扣了下來。
盛萊已經(jīng)去過一次,一無所獲。
這一次再去,他也不知道能調(diào)查出來什么東西,他收拾了一個行李箱,準(zhǔn)備多呆一段日子,走訪搜證。
林放得知盛萊出差,非常高興,還給盛萊打了一通電話,預(yù)祝他這趟出差一切順利,收獲滿滿。
掛了電話,林放趕緊收拾自己,準(zhǔn)備去看望田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