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說到正題了,黃正良神容一正,懇切而鄭重的說:
“陳顧問,派內(nèi)希望,您在顧問團內(nèi)部會議上,能為純凈派多爭取一些分配額度!
純凈派目前培養(yǎng)格斗家,中下層所需要的資源都是由派內(nèi)的產(chǎn)業(yè)負責供應,上層格斗家所需一部分來自列陂峽谷下永生裂隙,還有一部分則是來自國家的分配。
這部分才是大頭。
那些來自于世界之環(huán)的資源,全都是國家由統(tǒng)一調(diào)配的。
主導分配的主體名義上是政府,實際上真正分配權掌握在顧問團手中,等顧問團決定好之后,才會由政府負責宣布。
在對外世界的抵抗上,純凈派出力是非常多的,過往的犧牲也很大,可每回獲得的分配到的資源只是剛剛好,恰恰卡在流派的一個極限上,有稍微一點余量,但不多。
畢竟資源總量是有定數(shù)的,你這邊多了,意味著別人那邊就少了,而其他流派被分配到的,也差不多是在這么一條線上,所以看起來大體上算是一碗水端平的。
然而純凈派內(nèi)部對此卻是極有怨氣的。
我出的力是最多的,犧牲還那么大,那憑什么躲在后面的人,也能享受到和我一樣的分配權?我就這么白白付出了?
固然純凈派是遵循自我理念,是自發(fā)愿意出力抵抗天外入侵的,可其他流派在后面坐享其成,拿的也不比他們少,這就難免讓他們感到不公。
純凈派因為以往在顧問團里并不占據(jù)太大優(yōu)勢,那還算了,現(xiàn)在多了一位顧問,而且明顯是受天樞看重的,那他們也要尋求自己本該享有的利益了。
朱副會長說:“陳顧問,大轟撞迫在眉睫,我們的準備依舊不算充足,我們最關心的是,是在大轟撞來臨之后,派內(nèi)是否還能有充足的資源供應。
為此我們開了不少會議,結論卻并不樂觀。
到時候如果沒有辦法及時獲取資源,我們的人只會越打越少,我們需要提前積蓄更多戰(zhàn)略儲備,這樣就希望能從顧問團爭取到更多的配額!
本來他們想著,如果爭取不到,那么只能現(xiàn)在節(jié)省一些,設法囤積一批了,沒想到陳傳當上了顧問,那么這上面也就有希望了。
所以這番話說完之后,場中所有人都是看向陳傳。
陳傳很清楚,這就是顧問團最主要的權力,擁有核心武力的同時也掌握了最高等級資源的分配。
通過這個,便可以讓大順整個武力體系自上而下被自己驅用和配合。
他看向眾人,當場給出了十分明確的回答:“自進入新時代以來,我派一直沖在最前方,在這場即將到來的世界沖突之中,出力最多的一方理應獲得更多的支持,以往的分配方式看似平均,但其實并不公允。
我會在接下來的顧問團會議上為我派爭取更多的配額。”
這話一出,純凈派來人全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這新年初始,新一輪的分配會議還沒有舉行,如果陳傳和其他幾位顧問一起發(fā)力,是有希望能夠得到拿到比往年更多的資源的。
黃正良真誠致謝說:“陳顧問,十分感謝你。”
陳傳說:“沒什么,我也是純凈派的一份子,黃會長,還有諸位,還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起說出來,今天我們一起解決。”
黃正良點點頭,他示意了下,朱副會長伸手點了下界憑,就將一份文件資料傳送到陳傳這里,“請陳顧問過目。”
陳傳這里立刻看到了許多資料和圖片。
朱副會長神情凝肅的說:“派內(nèi)一直在為這場大轟撞做準備,也為轟撞到來之后做了很多應急方案。
其中之一,就是預想某些在有我們分部的中心城地方政府崩潰后,我們派內(nèi)的人員迅速代替政府職能,調(diào)動一切人力物力,與界外存在進行長久對抗的計劃!
陳傳看了一眼,問了句:“朱副會長,你們是根據(jù)什么來判斷這個情況的?”
“是這樣的!
朱副會長解釋說:“進入新時代,確定了世界進入了絕對變動期,兩個世界即將迎來碰撞后,派內(nèi)就開始為那最壞的結果開始做準備了。
我派所看守的列陂峽谷,是世界排名前三的永生裂隙之一,那里的很多狀況都可以間接反應出兩個世界碰撞后的部分景象。
我們利用那里,做了一些模擬。
包括一個城鎮(zhèn)完全沉入對面環(huán)境將會發(fā)生怎么樣的狀況,當中所有參與模擬實驗的人都是死囚和重刑犯,并且我們還在交融地也設置了一個相同的實驗區(qū)。
這個實驗一共持續(xù)三十年,我們采用了三組對照系,連續(xù)并分批次的投入與觀測,雖說總體規(guī)模受限,但后續(xù)數(shù)據(jù)連續(xù)性與可比性是能得到一定保證的!
陳傳聽他解釋后,就仔細看了下他所提供的數(shù)據(jù),內(nèi)容非常詳細,根據(jù)各種情況都進行了詳細的論證,還做出了相應的預案。
其中設想一種極端情況,就是當大轟撞到來后,普通人由于無法一下適應突發(fā)性的世界波蕩,少部分人會因此死亡,一部分人會陷入一種無意識狀態(tài)中。
由于大部分政府官員都是普通人,在這個情況之下哪怕有場域進行保護,身體也難免會受到影響,并且會持續(xù)一個階段,在此過程中,他們無法正常的行動和思考。
這樣一來,如果有外敵的侵入,將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而這份方案,就由純凈派的分部迅速接手并代替政府部分職能,從而幫助渡過這一階段,畢竟純凈派從上到下,哪怕文職人員也都是格斗者出身,可以很好的適應世界沖撞所帶來的不適。
等大致看過后,他讓開陽查了下,看政府有沒有這方面的模擬實驗,被告知軍方也做過這方面的實驗,但是得出的結果與此有一定偏差,很難說哪個是正確的。
他頷首說:“未雨綢繆是必須的,我看了下,這份計劃之前沒有透漏給政府和顧問團?”
朱副會長說:“因為這只是模擬,大轟撞到來后,真實情況到底是不是這樣,我們也無法確定,而且我們也并不信任某些流派,某些人可能與天外的一些存在保持著密切的聯(lián)系。
如果這份計劃真的有用,他們進行阻撓或者破壞,那我們的準備工作就白做了!
陳傳點頭,“看來在這方面,我們達成了一致!
黃正良看向他:“陳顧問的意思是……”
陳傳說:“這正是接下來我想要說的!彼戳搜墼趫鏊腥,“我對那些人同樣不信任,不止是精修派,融合派,也包括整個保守派系!
詹寄悅本來在下面看著他們在上面說話,整體感覺還是很放松的,可是聽到這話,頓時一陣愕然,都有些坐立不安了,這話也是我能聽的嗎?
朱副會長看了一眼黃正良,這時立刻開口說:“對,這些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我們掣肘,黃會長在過去除了需要處理復雜的內(nèi)部事務,還要分出來一部分精力來提防和應付他們!
黃正良嘆了一聲,說:“內(nèi)部有益的競爭有利于各個團體的進步,如果只是存在單一聲音,首先是做不到,即便做成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競爭必須限定在一定范圍內(nèi),如果超出了這范疇,做出了危害國家和世界的作為,那就是內(nèi)部的毒瘤了!
陳傳說:“所以內(nèi)部的自凈是必須的!
黃正良說:“陳顧問,過去其實我們一直在嘗試,不過很多時候為了維護大局,只能選擇妥協(xié)。
再說大順也不是沒有敵人,之前交融地有舊帝室,國際上還有聯(lián)邦和各大區(qū)域國家,我們沒可能把一切花在內(nèi)耗上!
陳傳說:“過去是這樣,現(xiàn)在只剩下了半年的時間,沒時間慢慢等了。”
黃正良正容問:“不知道陳顧問想要怎么做?”
陳傳說:“當下有一件事,我需要派內(nèi)的配合。”
黃正良臉上露出凝肅的神情,說:“請說。”
陳傳說:“我之前擔任國家安全事務部的司務委員,對那里的情況算有一些了解。
安全事務部作為國家的安全機構,理應衛(wèi)護國家安全,解決國內(nèi)的隱患,可現(xiàn)在坐在上面的人,卻沒有承擔起這樣的職責。
我認為是失職的。
如果時間足夠,我們可以逐步調(diào)整,可現(xiàn)在我們沒時間再去慢慢等待了,錯的必須得到糾正!
朱副會長又看了黃會長,試著問了句:“陳顧問,只是安全事務部么?不知道方便給我們透個底么?”
光是安全事務部,他覺得陳傳沒必要拿出來特意和他們說,肯定有后續(xù)。
陳傳說:“拿回安全事務部主導權,是為了利用此部門的職能,我真正要肅清的,是這個組織。”
通過界憑,他將一份資料傳遞給了黃正良和朱副會長兩個人。
“上升階梯……果然,這位目的在于這個!
黃正良面孔不自覺的板緊,
身為純凈派的會長,很多下面沒聽說過的東西他卻是十分清楚。
他甚至知道,純凈派內(nèi)部也有人被招攬過,并且可能個別的有高層已經(jīng)加入了這個組織,所以平時涉及到一些派內(nèi)重要事宜時他通常是單獨交流的。
這個組織對付起來可不容易,涉及到方方面面,搞不好就是一場大地震。
要問他是否愿意配合,他個人是愿意的。
今天他們提出了派內(nèi)要求,那么哪怕作為交換條件,這件事無論如何也要支持的。何況這事本身對純凈派也是有利的。
只是,他還存在一個顧慮。
他試著問:“陳顧問,不知道這件事,上面的態(tài)度是什么?”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