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剛剛還在沉思之中,這聲音忽然響起,毫無預(yù)兆,嚇了他一跳,險些就下意識一巴掌拍了過去。
好在他反應(yīng)及時生生止住。
此時鐘青才發(fā)現(xiàn),身前是一個身著白衣,看起來比他年紀大不到哪里去,約莫二三十歲,青年模樣的男子,正笑嘻嘻的看著他。
“你是哪位?”
鐘青瞇了瞇眼打量了一下白衣青年,雖然沒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什么惡意,但他也同樣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這人。
白衣青年嘿嘿一笑:“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喝過酒了,這酒蟲犯了著實難受!
“小兄弟,你看起來是個好人,你看這旁邊的翠玉樓,他們家的翠玉瓊漿堪稱一絕,整個星洲都是有名的,你有沒有興趣請我喝上幾杯。俊
鐘青挑了挑眉頭。
見過自來熟的,沒見過這么自來熟的,你誰啊一上來就讓我請你喝酒?
鐘青剛想拒絕,又忽然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閣下認識我么?”
白衣青年笑嘻嘻道:“認不認識,很重要么?就算我不認識,也能猜到你肯定很喜歡喝酒!
“因為你剛剛站在這里,盯著翠玉樓半天了,可見是很想喝酒了。”
鐘青一怔,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等候系統(tǒng)尋找韓跑跑和白綾的蹤跡,又思索他們?nèi)ハ虻臅r候,在外人看來就是在盯著酒樓發(fā)呆。
頓時失笑道:“原來如此,可既然你覺得我是想喝酒,那不應(yīng)該是你請我喝么?怎么變成我請客了?”
白衣青年嘿然道:“都一樣啦,酒逢知己千杯少,同為好酒之人,誰請客這種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再說這翠玉樓消費太高太貴,若沒人請客,我可是來不起的!
說著他也很是自來熟的扯著鐘青進了酒樓:“來來來,這翠玉樓的翠玉瓊漿每天上午出窖,這會兒頭一批的味道最好,百轉(zhuǎn)千回,滋味無窮,可不能錯過!
鐘青倒是沒有抗拒。
一來他也被白衣青年的話勾起了饞蟲,反正他下來除了找徒弟,也是沒事出來逛逛八重天,有美酒自然不能錯過。
二來他也察覺了這白衣青年絕非凡俗。
在突破大帝之后,鐘青的感應(yīng)比之前靈敏了許多,哪怕是羽微塵一類大衍真仙的氣息,他也能感知幾分。
即便不開啟天眼,也很少有什么東西能瞞得住他的眼睛了。
但這白衣青年在他眼里,卻是個普通人,毫無修為氣息。
放在別處沒什么奇怪,但這里可是八重天。
靈氣之濃郁,環(huán)境之優(yōu)渥,什么都不干光是生活在這里,時間久了都能自具修為,沒看這上來迎客的小二都有三陰境。
在這里沒修為的普通人才不正常。
二者結(jié)合之下,鐘青索性就跟這白衣青年上了樓,兩人在二樓窗邊找了個雅座。
白衣青年豪氣的一揮手:“剛出窖的翠玉瓊漿,先來十壇,不用上什么小家子氣的酒杯,直接用大碗,再上幾個特色菜!
小二唱了個喏,很快便搬來了十壇酒。
還未開啟,一股若有似無,仿佛置身竹林中的清新香氣就撲鼻而來。
鐘青也是眼睛一亮:“好個透瓶香,不愧是八重天的美酒!
白衣青年嘿嘿一笑,拍開泥封,率先給鐘青斟上一碗。
只見那美酒色澤清澈,卻是猶如玉石一般的翠綠之色,在碗中回蕩,閃爍出澄澈的清光,異香撲鼻,光是嗅之,就讓人有些飄然之感。
鐘青端起碗來,抿了一口,只感覺一股香氣從入口一直蔓延到體內(nèi),發(fā)散開來,仿佛整個人當場就要飛升而去,口味醇厚無比卻不失清新,仿佛一口吞下了一塊美玉一般,沁人心脾。
“怪不得叫翠玉瓊漿,當真名副其實。”
鐘青由衷贊嘆道。
白衣青年也嘿嘿一笑:“是吧?我還能忽悠你不成?各族美酒,各有千秋,但若說星洲人族美酒,這翠玉瓊漿當屬第一,放眼整個九重天,堪比者也寥寥無幾!
鐘青微微一笑,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長舒了一口氣。
白衣青年也隨手端起酒壇,為鐘青再次倒?jié)M。
倒酒之時,他仿佛寒暄一般隨口問道:“蚩極那老家伙還好吧!
鐘青聳了聳肩,同樣隨口答道:“算不上好吧!
兩人都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意外之色。
鐘青一開始就猜到,這白衣青年不會是什么素不相識的普通人。
站在大街上忽然被個不認識的人拉去喝酒,其他地方不好說,但大概率不會發(fā)生在八重天。
白衣青年嘿嘿一笑:“也是,當年他落得可不是一般的慘,還能留著條老命已經(jīng)是不容易了!
“可惜啊,這一蹉跎就是幾千萬年!
蚩極,便是一重天亂魔海內(nèi),他那位“摯愛親朋”深淵之主的大名。
在鐘青上八重天之前,深淵之主曾說在八重天若到了必要之刻,可以提他的名字。
不過鐘青還沒提起他的機會,想不到先從別人口中說出來了。
比起這個,鐘青更好奇的倒是另一件事。
“你是怎么看出來,我和他有關(guān)系的?”
雖然他只見過深淵之主,但他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對方留下的氣息,真要有的話他自己也沒理由察覺不了。
白衣青年嘿然一笑:“這不是很明顯么?你身上有混沌之氣淬煉的痕跡,放眼整個九重天,也就那老家伙那里還有了!
鐘青這才明白過來。
回想起來,當初認識深淵之主,就是因為鐘青狂吞他的混沌之氣,差點讓深淵之主氣的暴斃,又因為身在深淵之底,拿他沒辦法,只能把他叫過來商量,最后不得已給點別的東西打發(fā)了。
然后從此就被鐘青給賴上……咳咳,從此就成為了他的老朋友。
想不到白衣青年竟然是從此處看出來的。
由此可見,這白衣青年和深淵之主恐怕十分熟悉,否則不會連這也知道。
鐘青有些好奇問道:“這么說,你去過一重天?你不怕詛咒么?”
對方的身份,此刻鐘青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