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推開于晴曼,目光掃了眼林方陽的背影,心跳不由加快。
我害怕了!
在這個包間里,一旦惹林方陽翻臉,我沒有地方逃。
只能被保鏢們按倒暴揍,換來一身傷。
“周巖,我爸很開明的,也支持我的選擇!
于晴曼滿不在乎的樣子,我聽著卻覺得很諷刺,深深鄙夷她。
年輕漂亮的于晴曼,在有錢有勢的林方陽眼中,就是個娛樂工具。
而我,更像是娛樂工具的附加品,更顯悲哀。
“周巖,以你的學(xué)習(xí)成績,一定能出人頭地。不管多難,都要堅持回去復(fù)讀,我依然愿意在平川大學(xué)等著你!
于晴曼眼中含情,貌似語氣真誠。
可我不相信她,到底沒忍住,悶聲道:“你報考平川大學(xué),就是為了林先生吧!”
“當(dāng)然!”
于晴曼回答得很干脆,“到那時,我就能常和爸爸相聚,他也會全力幫我,讓我活得有尊嚴(yán)!
尊嚴(yán)?
于晴曼怎么好意思說出這個詞,她已經(jīng)變得不知羞恥。
見我不說話,于晴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紅唇突出警告的話語。
“周巖,你必須跟付曉雅劃清界限,我討厭你們糾纏不清!
“她是我姐!蔽掖舐晱(qiáng)調(diào)。
“鬼才信,你這么護(hù)著她,簡直不顧一切!難道說,她真跟你上床了?”于晴曼不屑道。
“沒有,絕對沒有,你不要污蔑她!蔽壹拥馈
啪!
于晴曼怒不可遏,抬手就扇了我一巴掌。
我愣在當(dāng)場,胸膛劇烈起伏,像是馬上就要爆開。
于晴曼,她憑什么打我?
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我真想撲過去掐死她,卻只能拼命控制著沖動的魔鬼。
我不能這么做,否則一切都完了。
“付曉雅打我,羞辱我,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于晴曼展露出非常記仇的一面,氣惱地抓起一瓶果啤,一口氣喝光,將酒瓶重重砸在茶幾上。
“她因此被拘留過,已經(jīng)受到懲罰,你怎么就沒完沒了!”
我一陣唉聲嘆氣。
“遠(yuǎn)遠(yuǎn)不夠!”
于晴曼咬著牙,“她還跟我爭男人,也不照照鏡子,自己到底有多臟多臭多爛,我要讓她去死!
爭男人?
這又是從何說起?
“晴曼,該怎么補(bǔ)償你,你才能放過她?”
我低聲下氣地商議,也是不得已這樣。
如今于晴曼傍上有錢有勢的林方陽,付曉雅怎么可能斗得過。
“你替她給我跪下。”
于晴曼的話讓我震驚,幾乎不敢相信。
她竟然也開始羞辱我!
可見之前她說喜歡我,都是虛假的謊言。
為了付曉雅,我咬了咬牙,跪在了于晴曼的腳下。
我看到她漆亮的尖頭小皮鞋上,照出了我的影子,是那么的渺小。
正在唱歌中的林方陽,轉(zhuǎn)頭看到了我下跪的這一幕。
他忽然笑了,沖著于晴曼豎起了大拇指。
“周巖,你真是無可救藥,我為什么要喜歡你?”
于晴曼嘶吼著哭出了聲,她起身使勁拉著我,“快起來,起來!”
“你放過付曉雅。”我低著頭堅持道。
“好,我答應(yīng)你,只要她不在招惹我,這件事兒就過去了!”
于晴曼終于吐口了,像是萬般無奈地嘆氣道:“反正用不了多久,我就去平川市,不會再遇到她!
我松了口氣,只要付曉雅不出事,無論付出什么都值得。
于晴曼和我重新坐回沙發(fā)上,她遞給我啤酒,我仰著脖子一口喝光,這么做更像是一種宣泄。
她又遞給我一瓶,我再次一飲而盡。
于晴曼笑了,這在她看來,才更像豪爽的男子漢吧!
林方陽唱夠了,坐下來抽煙。
于晴曼接過了麥克風(fēng),邀請我一起唱歌。
我沒答應(yīng),理由是不會。
于晴曼覺得無趣,便讓我先一步離開了包房。
衣兜里多了一千塊錢,我卻開心不起來,之前有多喜歡于晴曼,現(xiàn)在就有多討厭她,甚至覺得惡心。
于晴曼就是個賤人,是我之前眼瞎看錯了人。
走廊里遇到原地踱步的付曉雅,她關(guān)切地問道:“小巖,你沒事兒吧?”
“沒什么,就是喝了兩瓶啤酒!
我裝作很平靜,不想讓付曉雅看出極度的失望,又說。
“姐,都過去了,算我求你,別再跟于晴曼折騰了!”
“我才懶得搭理那個小賤人!备稌匝叛圆挥芍,又使勁用手指戳我的額頭:“真是賤骨頭,為了她求我!”
這時,有人喊付經(jīng)理,她急忙走開了。
半個小時后,林方陽等人下樓退房,不顧老黑的客套,堅持留下兩千塊錢。
這筆錢,成為韓風(fēng)接手KTV以來,最大的一筆收入。
老黑熱情地將林方陽送了出去,弓著腰幫他拉開了車門,還將手掌捂在林方陽的頭上方。
至于林方陽小聲跟老黑說了些什么,就沒人知道了。
我回到家里時,又是午夜。
徐麗在家,一樓的臥室里傳來說話聲。
我仔細(xì)分辨,她正在跟人通電話,像是聊得很開心。
茶幾的煙灰缸里,留著兩個半截?zé)燁^。
家里一定來過野男人!
我爸下肢癱瘓已成定局,徐麗越發(fā)有恃無恐,帶男人回家偷腥,都不再掩飾了。
我朝著煙灰缸里,厭惡地吐了一口唾沫,便上樓去了。
隨便徐麗好了。
我明白徐麗的用意,她故意讓我發(fā)現(xiàn)煙頭,最好去我爸病床前告發(fā)她。
如果能把我爸活活氣死,她一定會笑斷腸子。
我偏偏不讓她如愿,就當(dāng)做沒看見。
回到房間里躺下,我又想起了于晴曼,短短時間里,她怎么會變成這副令人討厭的樣子?
或許,她一直就這樣吧!
酒精上頭,在混亂的夢境中,我迎來了新的一天。
劉芳菲打來電話,聲音很動聽。
“周巖,干什么呢?”
“我還沒起床!
我揉著眼睛回復(fù)。
“哈哈,這么懶啊,都十點(diǎn)了,我七點(diǎn)就上班了!
劉芳菲哈哈一笑,跟著問道:“中午能不能來我這里一趟?有好事兒!
“你又要請吃飯?”我開著玩笑。
“吃飯算什么!咱們一起去發(fā)財,收入平分怎么樣?我做人夠講究吧!”劉芳菲得意笑著。
“怎么發(fā)財?”
我聽得稀里糊涂,實在想不通,守著個小照相館的劉芳菲,哪來的生財之道。
“電話里不能說!”
劉芳菲故意吊我胃口,故作神秘道:“周巖,你要是沒興趣,我可就找別人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