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大魔王看出這個弱點后,他便不顧一切地去靠近周邊黑炎石,自己若想用箭矢繼續(xù)來圍殺他的話,就勢必要給自己空出一定的空間。
那就需要不斷將此人所在位置的黑炎石,一一控制后砸下,這才能讓自己的箭雨在這里,發(fā)揮出空間威力。
這對于一名看破其中門道的敵人來說,就讓自己一時間,就陷入了被動之中。
自己要么不再去驅(qū)使箭雨攻擊,可一旦失去箭雨圍攻后,那些陷阱就會出現(xiàn)巨大的漏洞。
而只要對方不斷貼近石林內(nèi)那些石塊,自己就要留出空間,必須去催動黑炎石砸落,這完全就是一個死扣。
這樣使得自己的神識在極短時間內(nèi),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哪怕自己身上有著“神熒丹”,在無法打坐煉化之下,光靠丹藥自身的恢復(fù),那根本就是入不敷出。
這名赤瞳炎角獸族修士也看透了對方的心思,哪怕他明知這就是一個陽謀,但他一時間也是無解。
只在短短時間內(nèi),就知道不能再繼續(xù)如此僵持下去了,他也只能順著對方的心意去走,要么自己就停止這樣的圍困,要么就正面與對方交手。
這兩個結(jié)果出現(xiàn)后,他自然就選擇了后者,否則前面的一切豈不都是白做了,后者還可以借用交手中的突然變化,有可能再次偷襲到對方。
只要讓對方受傷,那么也不枉自己在此設(shè)伏一場,至少這樣也能達到拖延對方的目的。
另外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名黑魔族修士竟還精通襲殺一道,一個看起來壯如山岳一樣的大漢,像是突然之間,就拿出了一枚繡花針。
這可讓他猝不及防,差點反中了對方的反殺,那一刻如果不是能操控那些伴生石,估計自己不死也要受傷了……
就在二人相互凝視的時候,天空中鋪天蓋地的黑色箭矢,也都停在了空中,但冷氣森森箭頭,齊齊向著前方,仿佛是在醞釀著一場風(fēng)暴。
二人互視之間,彼此仇視的眼神,仿佛已經(jīng)凝視了千萬年,就在下一瞬間,那名大魔王嘴角勾起嘲笑時,身形化成了一道殘影,瞬間就撞向了對方。
“死!”
那名赤瞳炎角獸族同時身形沖出,口中傳出一聲似霹靂般的暴喝,隨著他的沖出,周邊黑色箭矢再度傾泄而下,仿佛他一動,整片天地都為之晃動一樣!
這名赤瞳炎角獸族修士知道,他的陷阱其實已被對方破了,那就正面與對方一決生死……
石林另一處地方,一名黑魔族魔帝最開始進入石林后,與最初的李言一樣,他在感到心中不安以后,便停在了一處觀察。
雙足不知不常見中,已陷入了一片黑色“泥沼”之中,那些黑色“泥沼”悄無聲息中,已裹到了他的大腿處。
他可沒能在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這些詭異的黑色“泥沼”,便沒有在最有可能脫困的時候,讓自己脫離險境。
“你們一個一個都會這樣死去,哈哈哈……”
在黑色“泥沼”的邊緣處,一名赤瞳炎角獸族女修,艷麗的容顏上,已帶上了一片的癲狂之色。
豐腴身材上的高高山峰,更因?qū)Ψ铰冻龅慕^望之色,和自己的狂聲大笑,而不斷地顫巍巍抖動。
她剛剛已然斬殺了一名魔帝,那也是一名女修,肉身之力要比眼前這名男修,那是差上不少的模樣。
所以在對抗自己增加的重力攻擊下,那個魔女并沒能堅持太多時間,就被打的肉身出現(xiàn)問題,而后被自己用毒水給滅殺了。
當(dāng)看著對方在凄厲慘叫中,掙扎著化成了一灘膿水時,她的心中有說不出的痛快,而眼前這名敵人,如今也被自己的伴生石所困。
地上生出的那些重力,此人絕對是無法再能掙脫了,這讓她更是有著復(fù)仇的快感涌現(xiàn),俏臉上也是因此一片潮紅。
“給老娘死去吧!”
她在笑聲中,快速抬起了雪白豐滿的手掌,雙目中帶著嗜血的艷麗紅色,就欲將手中的毒水打向?qū)Ψ健?br>此人已沒有能力閃避,唯一能做的就是憑借自身來硬扛,而自己剛才已發(fā)動了數(shù)十息的強攻,又在伴生石無盡重力拖拽此人身體之下,讓對方的力量成倍的失去。
現(xiàn)在看著此魔面無血色的模樣,哪怕他的身上還有什么防御法寶,能灌注進入法寶的魔氣功法力,估計比元嬰也是強不了太多了,那么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一張薄紙。
黑色“泥沼”中的這名黑魔族修士,乃是一名老者,他兩只手中此刻正分別握著兩枚符菉,此時體內(nèi)就是魔源力也已經(jīng)耗光。
不是他沒想到留到萬不得已時自爆肉身,而是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不妙時,這名女修就已突然現(xiàn)身,對著他就是一陣狂風(fēng)暴雨攻擊。
數(shù)十息的時間,這放在外界他哪怕中了埋伏,他依舊會保留絕大部分的實力,尤其他們可是黑魔族修士,除了強大的肉身和法力之外,更是擁有魔氣。
可就是因為進入黑炎山數(shù)千里的距離,這讓他們無形中,就已經(jīng)消耗了不少的力量。
為了追擊敵人,他們哪怕吞服了恢復(fù)的丹藥,也是沒有時間可以原地打坐修煉恢復(fù),因為需要盡快的找到敵人。
敵人要比他們先進入黑炎山,在一定的時間差之下,對方已經(jīng)可以以逸待勞了,何況他又陷入了對方的埋伏。
在剛才的一番掙脫的過程中,消耗了大量的法力、魔氣和肉身力量,后面哪怕他就是站著不動,那些覆蓋住自己身體的黑色“泥沼”,也會將自己往地底拖去!
那些重力不斷試圖鉆入自己的體內(nèi),似要把他變成一條細細肉泥,直至將他拖往地底深處,深深埋下后才肯甘休。
而這樣的“泥沼”重力,已是石林內(nèi)重力的數(shù)倍,那名赤瞳炎角獸族女修的攻擊,更是掌握住自己無法移動的特點。
所以剛才的幾十息間,都是讓自己在完全硬接她的各種轟擊,對方并不給自己任何的喘息時間,只要他不去扛下攻擊,就會被毀擊至死,他就是想自爆也是沒有那個時間……
此時他體內(nèi)剩下的力量,真是如對方所猜測的一樣,就連催動手中這兩張符菉后,能否讓符菉成功開啟,都已然是一個問題了。
“那就看看我們誰先死!”
這名魔帝雖然面無血色,但是在他的口中,卻依舊發(fā)出了狠厲嗜血的聲音,黑魔族修士可沒有求饒一說。
“垂死掙扎而已!”
赤瞳炎角獸族女修不屑地冷哼一聲,手掌就欲向前一甩,對面的老者手中的兩枚符菉,也是頃刻間爆發(fā)出了光芒,只是這兩團光芒顯得有些搖曳不定,像是隨時就會潰散一樣。
赤瞳炎角獸族女修心中充滿了譏嘲,手中法力也已瞬間灌注,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就感到自己體內(nèi)像是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立即出現(xiàn)了強烈到無法遏制的心悸。
她手中動作就是一頓,連想都沒有想,本能就欲向一側(cè)斜斜竄出,去躲避心中的危機,但體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之物,頃刻間就化成了剎那一股刺痛……
這名女修只是嚶嚀一聲,刺痛剛一出現(xiàn),便奪走她余下所有的感知,她雙目中的血紅頃刻間,就變成了一片的空洞。
“轟!”
也就在她身體快要倒下的一刻,本已失去生機的肉身,就被兩道銀芒剎那劃過,立即讓她豐腴的身體一聲轟響中,在漫天血雨之間,變成了數(shù)截。
隨即一道修長的身影,就在血雨中閃現(xiàn)了出來。
“穆……穆孤月!”
被黑色“泥沼”困住的老者,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一愣,但下一刻,他已看清了那道修長的人影面容,他不由失聲叫道。
這個時候的穆孤月,也是一片的面色蒼白,顯然剛才那一擊,給老者的感覺她是動用了全部力量,趁著對方注意力放在自己這里時,一舉偷襲成功!
他這個時候最大的喜悅,就是自己竟然還能死里逃生,他可是已抱定了必死之心,怎么都不會想到還有如此的意外反轉(zhuǎn)。
巨大的驚喜來得太過突然,所以對于放在日?赡艽嬖诘膽岩,此時卻是沒有來及去想了。
而事實上哪怕就是日后,他在感慨時再回想起這件事的時候,除了對穆孤月的感激,同樣沒有生出任何的懷疑。
莫看他之前對赤瞳炎角獸族女修說得狠厲,但實則那也就是色厲內(nèi)荏罷了,后面突然由死而生的感覺,讓他后來對于自己的獲救,許多地方判斷都出現(xiàn)了誤差。
他認為自己當(dāng)時也是拼盡了全力,而那名赤瞳炎角獸族女修,雖然占據(jù)了埋伏的先機,但依舊在自己全力抵抗下,同樣實力消耗了至少一半,甚至是更多。
這名敵人對于即將要斬殺自己,又處在癲狂興奮中,所以在穆孤月悄然接近中,此人也都沒能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
穆孤月顯身后的那副狀態(tài),分明就是動用了全部力量偷襲,這樣一舉擊殺那名女修,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這一切,全是穆孤月在看到當(dāng)時場景時,仔細判斷后的出手結(jié)果,她已經(jīng)吃了一次虧,不可能再讓失誤重現(xiàn)。
她看到那名女修應(yīng)該是將所有的伴生石,都化成了一片陷阱,身上并沒有黑炎石形成的鎧甲,所以就在自己還沒有靠近中,便動用了魂術(shù)攻擊。
隨后她立即毀了對方的尸體,不會讓人事后檢查之下,發(fā)現(xiàn)可能出現(xiàn)魂術(shù)攻擊的痕跡,隨之再讓自己顯得全力偷襲的模樣……
類似雙方這樣斗法的事情,正在石林中一處處地方不斷出現(xiàn),不過在這其中,也是有著不少黑魔族修士出手后,斬殺伏擊自己敵人的結(jié)果。
同時那些沒有煉化“黑炎晶”的赤瞳炎角獸族修士,雖然也掌握了可以借用這里重力的技巧,但在對上黑魔族修士后,可就占不了太大便宜了。
在這一片石林中,也有合體境修士遇上煉虛境修士的情況,那樣很快就會出現(xiàn)結(jié)果,也只能說是弱勢一方運氣太差,太過倒霉了。
就總體上雙方交手對比,在這一片石林中,黑魔族暫時處在了下風(fēng)之勢,他們相對傷亡的數(shù)量,要比赤瞳炎角獸族多了不少……
也就在雙方搏殺正酣,穆孤月已經(jīng)出手時,李言還站在一個人形石塊的前面,這個時候距離穆孤月離去,已有了兩百多息的時間。
他正垂頭思索,將搜魂得到的那些術(shù)法法訣,一一仔細在心中回想。
在這個過程中,李言會不斷調(diào)整自己體內(nèi)的法力,去嘗試催動這些術(shù)法,卻是一直都無法驅(qū)使眼前的伴生石。
就連那些普通的黑炎石,對于他的驅(qū)使,也是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李言還是在快速通過體內(nèi)法力的調(diào)整,不斷去測試一個個術(shù)法的運轉(zhuǎn)。
他在看過那些法訣后,還是認為自己對于法訣中的規(guī)則使用,大體上判斷出的結(jié)果,并不會出現(xiàn)錯誤。
他可是身負五行靈根之人,他現(xiàn)在面對的情況,可是和極地冰原還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黑炎山的一些控制法訣,而在極地冰原的時候,卻是沒有任何的控制法訣,那樣一切都是沒有依據(jù)可參照。
李言覺得自己通過這些法訣,再對比天地五行法則的運轉(zhuǎn),或許可以從這些法訣中,得到一些什么?
他的性格本就不喜歡與人硬撼,但凡有了可能之下,他都會想著借用更容易解決的方法,來解決遇到事情。
他在對比黑炎山秘術(shù)法訣中,不斷調(diào)整對這里五行的特殊控制,最終能控制這里的黑炎石則是更好。
否則自己哪怕能依照這些法訣,發(fā)現(xiàn)周邊天地規(guī)則發(fā)生的一些變化,也是能讓自己有所收獲。
確切說李言就是依照得到的法訣,不斷用自己所理解的五行規(guī)則,想與法訣達到某種契合。
他相信這里的天地規(guī)則之所以獨特,是在五行相生中,改變了五行之間的主次關(guān)系,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平衡循環(huán)。
這樣的主次關(guān)系在正常天地之間,一定會導(dǎo)致天地一片混亂,甚至是整個天地的崩塌,但是在這里,卻是有著一種奇怪的“偏頗”。
天地在以土系法則為骨,火系法則為血肉,其他三系法則為筋的情況下,還是形成了一個古怪的五行循環(huán)。
赤瞳炎角獸族在這里世代生存,他們雖然不修煉五行大道,但他們也有著自己的道統(tǒng),還是按照自己大道理解,達到了控制黑炎山的目的,也就是那些一點點創(chuàng)造出來的法訣。
這可都是經(jīng)過赤瞳炎角獸族一代又一代,不斷摸索和精研后,仔細打磨之下,最終形成的可行功法和術(shù)法。
那么也就是說這些功法和術(shù)法,就是契合了黑炎山的特殊天地法則,自己現(xiàn)在有了這樣的參照物之下,應(yīng)該就是能夠發(fā)現(xiàn)一些什么才對?
“已經(jīng)過去了兩百五十七息時間,如果再有四十三息時間,還無法找出什么的話,我必須要先離開這里了……”
李言分出了一縷神識,在不斷計算著時間,他給自己訂下在這里最大停留的時間,就是三百息。
他并不放心穆孤月那邊的情況,不過李言還是想要冒險消耗一些時間,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研究一下這些人形石塊。
黑魔族斬草除根的想法并沒有錯,這個時候可是敵人最虛弱的時候,但也是敵人最瘋狂的時候。
赤瞳炎角獸族因為即將滅族,所以會瘋狂到不顧一切,會讓黑魔族在這里受到最激烈的抵抗。
這已是赤瞳炎角獸族最后的防線,一旦被黑魔族追上,那么等待他們的就是最后的絕境一戰(zhàn)。
如此情況下,包括李言自己在這里,會遇上最為血腥殘酷的抵抗,光是前兩名赤瞳炎角獸族煉虛境的修士,就給李言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那么后面他一旦遇到了一名合體境敵人,而對方又煉化了“黑炎晶”的話,李言在外界逃命或許還有一些把握,但是在這里可就難說了。
越是修為高深的赤瞳炎角獸族修士,他們應(yīng)該對于“黑炎晶”的掌控,一定是越發(fā)的精熟。
并且李言一大殺手锏魂術(shù),還需要在一定適合的條件下才能動用,這根本就是斷了李言的一臂,讓他的實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所以李言想要解決這個掣肘,那樣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護自己和穆孤月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