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會想這是否利用了她,拿敏兒當(dāng)擋箭牌,其實是有這么一點(diǎn)意思在里。
但更多的,還是我對敏兒的了解,她應(yīng)該與你說過向往俗世生活,是否表露過有俗世行走的想法?”
龔塵影靜靜的望著李言,眼神中充滿了認(rèn)真。
李言聞言不由一愣,想了想后,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龔塵影所說之事,趙敏曾經(jīng)的確有過表露出,那是一種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一份渴望。
同時,李言也看出了趙敏好像對親情,渴望之心非常的強(qiáng)烈,似在她的心中,已形成了一種執(zhí)拗的心結(jié)。
每當(dāng)與自己在一起時,總是仰著白皙的俏臉,望著圓月,問的都是李言所經(jīng)歷的凡俗之事,就像是在不斷得知凡人的情感,卻絕口不提修煉上的事。
見李言發(fā)愣,龔塵影輕聲開口。
“敏兒雖然不喜言辭,但在同輩中,我與大師兄對她最為了解,你這倒不用奇怪了。
更何況還有一個理由,讓她能夠前來,那就是----你,雖然只是猜測,可當(dāng)我提出是否與你一同出去看看時,她真的同意了。
以她的性格,只要認(rèn)為是錯的,那是根本沒有半點(diǎn)通融的。通過這段時間我亦想通,也許本就是我多了介入才對。
如今,敏兒能與我還是一如從前,那已是極好,只是她真的又不介意么?”
說到這里,龔塵影語氣中充滿了苦澀,一年來,每每修煉空暇時,她也是時常想起三人之間的糾葛,她從趙敏的沉默,李言的眼神,已基本確定二人至少是先前交往中有了感情。
即便是友情,趙敏的友情也是太少了,她的神經(jīng)又是那么的敏感。
而自己也在與李言不斷接觸中,久已塵封的少女懷春已被點(diǎn)燃,這使得她曾經(jīng)那種想一走了之的想法,變得猶豫起來。
思來想去,昨日再見到李言,二人一番談話之后,龔塵影便有了決斷,索性再一試趙敏的同時,自己也有了答案。
李言見狀,眼神一凝,不由伸出大手,竟一把將龔塵影的纖纖玉手,就抓在了手中。
“阿影,我李言發(fā)誓,今天除你二人之外,以后不會再有任何感情生出,如若違背此言,必在天劫之下……”
他這動作來得有些突然,龔塵影一只纖纖玉手,突然間被李言一把握住,她只感到手上傳來陣陣讓她心跳的溫度,更是渾身有些發(fā)軟,臉上如燒著了一般的火燙。
不由急忙看向一側(cè),好在那邊李無一二人正在低頭私語,根本未曾注意到這里。
龔塵影一邊匆忙將玉手抽出,只是抽了兩次竟沒抽出,李言其實并未用力,便生龔塵影好似全身失了力道,連抽出手的力氣都快失去了。
直至第三次時,她才勉強(qiáng)將手從李言手中抽出,此時,鼻息間竟微微有嬌喘發(fā)出,這聲音極輕,聽在龔塵影自己的耳中,更是玉頸粉紅,羞得都想跺足離開了。
只是趙敏二人在側(cè),她卻如何敢發(fā)出大的聲響,強(qiáng)力忍住下,才沒有移動身形。
就在她腦中一片混亂的同時,又聽得李言的誓言,不由心中一急,修仙者的誓言,可不是隨便說出的。
尤其是以“心魔”、“天劫”之類的起誓,幾乎是十成的靈驗,想不到李言竟以“天劫”發(fā)下誓言,這可嚇壞了龔塵影,她急忙開口打斷。
“好了,我知曉了,知曉了!且莫要再說了,何況……何況,敏兒如何想法,我并不確定,你同樣也不知才是。
她的性格執(zhí)拗之極,她不愿說,任憑你如何也是枉然,不然你們見面,也不是這般結(jié)果了,你這般好似已知敏兒心思似的……”
她在說話的同時,剛抽出的玉手,又再抬起,急欲去捂住李言的嘴,可是抬起到一半,急忙的又收回了,再次偷眼看向了一側(cè)。
還好,與趙敏二人相距也是較遠(yuǎn),這邊話語又是極低。
加之龔塵影剛才玉手,被李言抓住的剎那,便感覺到了不妥,也一步輕移間側(cè)了身,變成了她背對趙敏二人了,倒也未被他們發(fā)現(xiàn)此處異常。
龔塵影生怕李言繼續(xù)開口,此刻她心中其實極為喜悅,聽了李言的話后,原本心中那一點(diǎn)芥蒂,瞬間也被平撫了許多。
何況所說另一人還是趙敏,她與趙敏感情極好,急忙又說道。
“我昨日便傳了訊息給敏兒,也算是圓了她這從小的夢想,師尊聽了后,也是答應(yīng)了下來!”
李言聽著聽著,忽然覺得這事前因后果有些古怪,而且這種感覺不是現(xiàn)在,他自秘境出來后,就覺得趙敏與小竹峰的關(guān)系古怪。
尤其是在小竹峰魂燈堂內(nèi),又看到趙敏的魂燈,這種感覺更是強(qiáng)烈,但趙敏不說,他如何能直接追問一個女兒家的過往經(jīng)歷?
他現(xiàn)在感覺這事,越來越透著一絲奇怪,便欲開口追問趙敏的來歷?删驮谶@時,李無一卻與趙敏,一同向這邊走了過來。
李言無奈的住了口,尋思得找個機(jī)會時,需直接向龔塵影問清才是,不然怎么老是感覺怪怪的,剛才龔塵影的話里話外,透露出趙敏與他們外出,好似需師尊同意才是。
雖然,魏重然可能從前是趙敏的師尊,但現(xiàn)在她已是不離峰弟子,想來已經(jīng)有了新的師尊,自也是不用這般事事請示了。
“難道趙敏與師尊是親戚?或是遠(yuǎn)方至親,不然如何她會在小時,就來了小竹峰?”
李言心中生起這個念頭,可不待他細(xì)想,思緒已被人打斷。
“小師弟,你們一路過去,都是在宗門范圍之內(nèi),并且大多是通過傳送陣傳送后,即可達(dá)到,倒也無甚大礙。
這事由六師妹帶路自可,她外出歷練還是很多的,經(jīng)驗并不比我差,事事聽她的就可以了!
李無一邊走來,一邊笑著向李言說道。
李言與龔塵影轉(zhuǎn)身看向他們,龔塵影似心中還有些慌亂,連忙點(diǎn)頭應(yīng)允,趙敏白衣飄飄的過來后,看了還帶著些許紅潮的龔塵影,然后又看向李言。
“我們走吧!”
在李言吃驚中,趙敏竟然向他開口說話,聲音清脆婉轉(zhuǎn),極為動聽。
然后伸出似帶有光澤的玉手,在空中一揮,光芒閃爍中,一個碧綠的葫蘆出現(xiàn)在半空。
此葫蘆通體碧綠,呈半透明狀,其上流光溢彩,不時有符文在葫蘆表面一閃而過,顯得流光溢彩,一看就是非凡之物。
趙敏說話間,已飄然飛起,下一刻就站在了葫蘆嘴尖之處,迎風(fēng)而立,白袍迎風(fēng)作響。
李言見狀,與龔塵影互望一眼,對著李無一一拱手,雙雙飛起,剎那間,也踏在了碧綠葫蘆之上。
可就在李言飛起的同時,一道傳音在李言心中響起,正是李無一的聲音。
“小師弟,此去俗世,多加照顧敏兒,若能解其心結(jié),為兄必當(dāng)一拜,感激涕零!”
李言聽后,若有所思,回頭深深的看了李無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與趙敏也交往了數(shù)年,對趙敏心中所想,當(dāng)然知道一些,有時他就在想,為何一個人對俗世生活的在意,是那般的執(zhí)著。
趙敏見二人已站了上來,腳下法力一催,帶起三人衣袂飛揚(yáng)中,碧綠葫蘆已飄然穿進(jìn)了云海之中,在群峰間飛逝而去。
望著藍(lán)天下,云霧間那葫蘆上的三人背影,越來越遠(yuǎn),好似神仙在畫中而去,李無一喃喃自言。
“小師弟,拜托了!”
但稍傾,他又嘀咕了一句。
“可為什么一向性情寡淡的六師妹,竟也要一同前往?”
他面帶狐疑之色,正欲轉(zhuǎn)身回向通道時,腰間的令牌白芒閃爍,他急忙神識沉入,里面?zhèn)鞒鲆粋好聽的聲音。
“大師兄,你在哪呢?長亭姐說今日剛出關(guān),一會可能要過來?”
苗望晴的聲音如黃鶯翠鳴,李無一呆呆之下,突然想追上李言他們,一同出去了……
李言歸心似箭,他雖然表面平靜,心思卻早已飛向了遠(yuǎn)方。
他們第一站,便是宗門老君峰后山一處超級傳送陣,此陣可將他們直接傳送到七十萬里之外。
可是使用一次消耗的靈石,幾乎讓李言肉痛的差點(diǎn)跳起來,只是為了能回家,他也只能咬牙認(rèn)了。
待傳送陣光芒沖天而起時,三人身影已然消失不見,再出現(xiàn)時,已是一片陌生天地。
拿出地圖玉簡后,辨認(rèn)了一番方向,龔塵影也似常年在外歷練,對外界極為熟悉,待看了魏重然給的玉簡地圖后,指引間就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一路上,二女在前方不時低低細(xì)語,她們望著身側(cè)略過的朵朵白云,以及腳下的重重山峰、蒼茫的大地,與一望無際的森林,二女似乎心情較為愉悅。
說話的次數(shù),竟比平日里多了許多,偶爾間還有一聲輕笑傳出,這讓李言在后方聽得有些發(fā)愣,這二女在宗門內(nèi),可是出了名的冷艷無雙,何時有了這般諸多笑聲。
這時她們卻如小女兒家般,偶爾指著腳下的森林、湖泊,或身側(cè)飛過的妖獸低語間,不時從風(fēng)中輕笑聲傳出。
那些妖獸,在感受到三人身上強(qiáng)大的筑基氣息后,早就遠(yuǎn)遠(yuǎn)的躲開了。
一些二階妖獸在自己領(lǐng)域內(nèi),看見空中三人這般肆意的飛行而過,瞬間怒意滔天,只是待看清三人修為后,也是選擇了忍耐,遠(yuǎn)遠(yuǎn)的發(fā)出陣陣咆哮聲,以泄胸中怒意。
李言也同樣看到了那些二階妖獸,心中也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雖然是第一次遠(yuǎn)離宗門,卻早從典籍中知道,這里雖非秘境,也是妖獸縱橫出沒,更有陰魅鬼魂夜晚肆虐。
尋常修士,也不敢單獨(dú)遠(yuǎn)行的,所以他三人飛行間,便將自身氣息外放震懾,那些妖獸才沒有攻擊。
李言就看見前方二女卻對那些妖獸,竟是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有什么值得好奇的,你們筑基這么多年,又不是沒外出過。”
看著坐在葫蘆嘴上的二女這般模樣,李言不由啞然失笑,不過隨即也想到了原因,一個人因目的的不同,周邊哪怕是相同的環(huán)境,心情也會變得迥然不同了。
就如一人,去同一家商鋪買東西,若是因喜事而去,同樣的道路上遇見任何人,他都會覺得順眼,且還會主動打聲招呼;
若還是這條路,是因悲傷之事去購買東西,遇見所有的人,他都會覺得不勝煩擾。
二女分坐葫蘆嘴兩側(cè),那修長的令人血脈僨張的長腿,仿佛有著驚人的彈性,兩雙修長在葫蘆之外,一蕩一蕩……
一個短發(fā)拂面,一個青絲飄舞;一個健康的麥色皮膚,透露出青春洋溢,一個膚色如雪,似人間美玉光滑誘人。
二女皆為苦修窮奇煉獄術(shù)之人,身材驚人的相似,皆是極品,自上到下起伏,凹凸到一個夸張的程度,一眼望去,便知皮膚彈力驚人。
隨著二女的輕笑,偶爾輕輕曲起長腿放在臀后,那曲線起伏中,撩人的風(fēng)情,讓人望之一眼,心中便有一種瘋狂,有一種想要徹底征服的欲望。
李言只是望了幾眼,心跳竟如鼓巨響,只得閉上雙目,深深地吐出了幾口濁氣。
一時間,他卻無法靜心打坐,不由心中長嘆,若是只有一女在此,此刻相談之人,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了,何苦這般形單影只。
閉上雙目的李言,心緒慢慢平撫中,想到龔塵影之前的傳音,那是告訴他,趙敏在外時間并不會太長,一段時間后,便要返回宗門了。
因為,隨著她的修為突破到筑基后期,窮奇煉獄術(shù)似也快要晉級了。
這種感覺對一名修仙者來說,可遇不可求,錯過一次,下次要么通過無數(shù)次的苦修達(dá)到晉升,要么等待下一次這種感覺的出現(xiàn)。
“希望此次之行,對她的心境也是一種圓滿,這樣對她以后的修煉,將有莫大的好處,否則以她的資質(zhì),不應(yīng)該到現(xiàn)在才是筑基后期,心有羈絆,終是困擾!
李言默默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