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來說,煉制筑基期修士的本命法寶材料,還是較好尋找的。
因?yàn)橹谶@個境界,就是一名修士的一個過渡期,只有到了凝結(jié)金丹后,才算是真正走上仙途長生。
但若是一名筑基修士,已確定自己此生無法再凝結(jié)金丹,就會不惜時間和成本,四處尋找稀有的天材地寶。
為自己煉制一件,威力強(qiáng)大的本命法寶,讓自己獲得短暫的大威力神通,也可以在自己坐化后,傳承于后人。
除了這種情況外,還有一種特殊的原因,那就是這名修士野心很大,在筑基期時,就想煉制一件成長型法寶。
這類法寶會隨著自身修為增長,再通過修士越來越旺盛的法力和精血溫養(yǎng),法寶就會不斷的成長,變強(qiáng)。
在以后修煉中,即便再提升幾個大境界,都不需要再去重新煉制一件新的本命法寶,因熟悉程度和與自身的契合原因,只會讓法寶越發(fā)威力倍增。
魏重然雖然一直,也在關(guān)注李言的“支離毒身”,但同樣也在擔(dān)心李言,究竟會走到哪一步?能否再有奇跡發(fā)生,成為一名金丹修士。
現(xiàn)在看來,自己這位徒弟的野心,可是不小。
他這時已然肯定,李言就是要煉制一件成長型法寶的,他不由對自己這位徒弟的向道之心,重新審視起來。
“就連無一,可都未曾有過的這樣計(jì)劃,他直至凝結(jié)金丹后,才與我重新商量,需要將現(xiàn)在的本命法寶重新融煉……”
但魏重然依舊并未追問李言詳情,用肥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節(jié)奏地敲了幾下后,這才說道。
“余下的兩種材料,若是不太好尋,你可將兩種材料的名稱,告與為師,為師會幫你多留意幾分,如果手上留有,那自然是最好了!
他的這些話,也是考慮李言怕別人通過煉制材料,來推測出他的本命法寶,所以一切,還是由李言自行決定。
而他這番話一說出后,下方的李言,就是不由眼睛一亮,覺得這事當(dāng)然是可行。
以前之所以沒這向魏重然求助,那是因?yàn)榧拒妿煂λ膫μ罅,所以他一直對于這種所謂的師徒情,根本就是不信。
雖然后來魏重然,對他也算關(guān)懷,但李言每次看到魏重然,心中無來由地,就會想到陰狠的季軍師,所以根本不愿意多接觸。
這也就造成了,他是魏重然門下最為特別的一個弟子,入門數(shù)年,幾乎很少向師傅請教關(guān)于修煉上的事情,更不用說師徒相談甚歡的場景了。
魏重然對此也是無奈,他后來也就是察覺出來了,李言的這種戒備心理。
本來,他還想通過指點(diǎn)李言修煉上的事情,慢慢的讓李言,去除這種不必要的戒心。
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李言在修煉,反而是除了最基礎(chǔ)的技能不懂外,其他修煉上,幾乎不需要他的指點(diǎn)。
再加上李言選擇的萬元功,也很是普通,由李無一代授講解,都已是大材小用了,哪里還用著他。
后期李言的不斷突破,那是三大絕世毒體“支離毒身”,所代來的變異,魏重然最多替李言找尋一些,關(guān)于魍魎宗三大毒體的玉簡典籍,來給他就行了。
一切都是放任李言自我成長,所以涉及到李言一些隱秘之事,他要么不問,要么就是通過李無一來折衷處理,倆人之間交流次數(shù),就是微乎其微。
反觀李言通過這兩年下來,經(jīng)過了在外的一番歷練后,眼界早已不同往日,已然知道了這位胖師尊,絕非像季軍師那樣,只是為了利用自己。
所以,現(xiàn)在聽了魏重然的話后,當(dāng)然覺得可行,不然光靠自己尋找之下,也不知又要拖到何時了?
李言臉上,也是毫不掩飾的露出高興之色,隨之便將玉角蛇,冰云翎兩種材料說了出來。
聽完李言需要的這兩種材料后,魏重然心中,便對李言要煉制的法寶,就有了大概的猜測。
“他原來煉制的是水系法寶,不過這也難怪,他五行靈根中,就是水系還好算好些了,對于他來說,也算是最合適。”
李言在剛?cè)胄≈穹鍟r,魏重然就親自出手,測試過他的靈根,當(dāng)然對李言的資質(zhì)一清二楚。
李言所需要的這兩種材料,皆為水、冰之物,說到底都是水系材料,而后魏重然的臉上,立即就露出微笑來。
李言見魏重然笑意上揚(yáng),心中則是一喜。
“莫非師尊手中,還真有這兩種材料不成?”
李言并不覺得自己運(yùn)氣,會如此之好,但同樣在心中,也是充滿了期待。
果不其然,魏重然笑道。
“冰云翎我這原先倒真有三根,乃是當(dāng)初游歷時,是從一頭七彩冰雁身上獲取的,其中一根給了離……給了一名道友用來煉器,現(xiàn)在還有兩根,應(yīng)該是夠你用的了!
說罷,魏重然抬起放在椅子扶上的一只手,虛空一抓,頓時整個山洞變的寒冷如冬,冰寒刺骨。
就在一層白瀅瀅霧氣中,就有兩根長約一尺的翎羽,可就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只是,剛才魏重然在說到其中一根,送于某位道友時,臉上出現(xiàn)了片刻的尷尬之色,但旋即就恢復(fù)了正常。
李言則是站在下方,始終表情依舊,仿佛沒聽出一般,但心中已生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那名道友,應(yīng)該就是不離峰的離峰主吧!”
魏重然伸手一拋,其中一根絲毫不受力的翎羽,竟如同利箭重物一般,就向李言射來,只是去勢極慢。
李言也是毫不猶豫中,出手便接在了手中,一根冰云翎入手時,重力頓去,立即變得輕若無物起來。
這一切,無不顯露魏重然入微的力道控制。
一股徹寒之意,登時從李言手掌中傳來,直透皮膚而去,竟有瞬間,想將李言整個人凍成冰雕的感覺。
李言手上早已生出一股黑色法力,涌動的瞬間,就擋住了那股森冷寒意。
可僅僅這片刻間,李言的全身上下,已結(jié)上了薄薄的一層冰霜,就連眉睫之間,也是生出了白生生的冰棱。
這些冰霜和冰棱,仿佛是陽光下的冰晶,成七彩之色,七彩下方卻有著黑色的之氣,隱隱涌動,仿佛大海中怒潮隱隱翻涌。
這讓李言整個人的體表,立時變熠熠生輝,如同一個冰霜雕刻。
見到如此一幕情景,魏重然不由雙目微微一瞇,細(xì)縫中露出攝人精芒,但也就是一閃而逝。
他本來已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可是李言竟然生生扛了下來,似還尤有余力的樣子。
這兩根冰云翎,乃是早年間他與別人,合力斬殺一頭三階七彩冰雁后,分得一部分材料中的一些。
魏重然知道這兩根冰云翎上的寒意,就是普通金丹初期修士,也要在小心之下,才能這般擒在手中。
魏重然雖然不想知道,李言突破的原因,但對李言真正的實(shí)力,還是想考較一番。
現(xiàn)在正好有此機(jī)會,他突然生出了一試?yán)钛缘哪铑^,但也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zhǔn)備。
魏重然手上,可是有著兩根冰云翎,他覺得一根冰云翎,李言應(yīng)該都無法接下,但結(jié)果可就出乎了他的意料。
雖然,李言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凍住了,可魏重然通過李言抵抗的法力波動,也大概判斷出,李言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水平。
其實(shí),李言在這根冰云翎剛一入手時,就發(fā)覺出來了不對,但他事事小心,雖然知道魏重然不會害他,可是依舊對一切近身的東西,都提高了警惕。
冰云翎發(fā)出的徹骨寒氣,讓李言體內(nèi)的癸水真經(jīng),自發(fā)急速運(yùn)轉(zhuǎn)起來,待李言發(fā)現(xiàn)時,體表之上的癸水真氣,已涌現(xiàn)出來。
好在李言反應(yīng)得快,他立即強(qiáng)行將丹田內(nèi),更多翻涌的法力給壓了下去。
否則此時,他身上這些冰晶并不會覆蓋全身,就會被法力給融化了,可那就真的顯露真實(shí)實(shí)力了。
“師尊這還是想測試我修為,呵呵呵……這絕對一頭二階頂峰以上的妖獸材料。”
李言立即在心中,就有了判斷。
他就那樣維持體表法力防御,但并未對魏重然心生不滿,師傅考較弟子,乃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只是自己一向不喜暴露罷了。
魏重然本來想立即出手的打算,在看到李言似有余力的樣子后,立即可就停了手,就是微笑的望著李言。
待又過了一會后,他在開始有些疑惑起來,好像他的判斷并不是太準(zhǔn)確。
雖然李言可以抵御住,那根冰云翎發(fā)出的刺骨寒意,但身體卻是無法移動了,也無法將手中的冰云翎拋出,身上的冰晶,已然是越來越厚。
“難道我猜錯了,雖然他有能力防御住,但真正的實(shí)力,其實(shí)也只是比冰云翎散發(fā)出來的寒氣,強(qiáng)上一線罷了,時間稍微一拖,就已后繼無力……”
他之所以有這種判斷,因?yàn)橹皇窃诙潭桃幌霑r間,他就感到李言身上氣息,開始變的忽強(qiáng)忽弱起來,有著不穩(wěn)的跡象。
于是魏重魏然再不猶豫,另一只手一揮,一股柔和之力,就罩向了李言的身軀。
然后李言身上冰霜,立時如被籠罩在烈日下一般,頃刻間消失無影,與此同時,李言手上的那根冰云翎,也已飛離了他的手掌。
直到這時,一直如木雕泥塑的李言,這才身形微微晃了幾晃,身上接著便騰起大片的水汽,隨后這才臉露吃驚中,看向了魏重然。
而魏重然,則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能堅(jiān)持一息半時間,李言,你有著筑基后期左右的實(shí)力,此番北行,光是這一收獲,已是勝過獲得煉器材料了!
他并沒有刻意地掩飾,剛剛出手相試?yán)钛缘囊馑,同時,也并沒因李言對自己隱瞞實(shí)力,而露出不悅之色,心中而是更為寬慰。
與此同時,他也在心中想著。
“只是不知他這筑基后期實(shí)力,是真實(shí)的境界,還是因身體變異后,而體現(xiàn)出來的越階能力?”
魏重然依舊未能通過,剛才短短的相試,看出李言真正的境界。
李言當(dāng)初能拜入他的門下,也只是他一時同情罷了,事后對于這名弟子的未來,他其實(shí)也并不看好。
哪怕是李言后來告訴他,自己是七階筑基,魏重然一樣覺得李言,此生凝結(jié)金丹希望不大。
不過當(dāng)時在他心中,還是對著“支離毒身”的神奇,有著一絲期盼。
魏重然當(dāng)然覺得,即便是李言有著體質(zhì)不同,李言至少要在一百五十歲左右,才有可能到達(dá)假丹境界。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李言要付出比別人數(shù)倍的努力和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