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這次卻是搖了搖頭。
“不用了,師尊,我還是單獨前往吧,人少的情況下,暴露的可能性能才更低,一切至少還在我自己掌握之中。”
他想了想后,這次執(zhí)行任務是必然的結(jié)果了,這種情況下,想推也是不敢推。
再想到曾經(jīng)“周楊鎮(zhèn)”之行,單就潛藏方面來說,帶其他人過去,只會增大暴露機會。
雖然他自己少了幫手,但相對于暴露自己行蹤的概率,死亡的可能性會大上數(shù)倍,李言還是寧愿一人獨往,到時一切見機行事就是了。
“你……確定需要這樣去做?”
魏重然神情一滯,而后面帶凝重地再次確認。
“弟子確定!不知弟子何時動身?
對了,弟子還有一事相請,弟子走后,那這里的防御是否就交給老君峰的宮師兄,他可是在‘磨骨山’打過半個月,經(jīng)驗比其他人要豐富了許多。
只不過,今日突遭對方設伏偷襲,傷亡已然過半,如果沒有新的修士補充進來,這里也是不能堅守了!
既然有了決定,李言只能咬牙死撐到底了,但心中對那名想要趁機殺他立威的元嬰修士,已炙記在了心上。
今日一去,若是能活命下來,再好好打聽此人是誰,這份“恩情”定會牢記,待得有朝一日他若能踏入元嬰境界,自會上門好好討教一番。
剛才他感應到殺機一事,李言也不會再與任何人提起,這也包括魏重然,如果魏重然能強過對方,剛才就應該有所反應了。
即便后有機會能告訴魏重然,也只會多增各種麻煩罷了。
睚眥必報之事,向來李言現(xiàn)世現(xiàn)報,既然能力不足,那就只有深藏心底了,這一次就是逼著他去玩命。
隨即又想到這里的防御,他自然要將這燙手的山芋交出去,只是話說的漂亮罷了。
不要待他走后,這里事后再丟了防守,回去還找他去擔責,那他可就是替他人再背鍋了。
雖然李言覺得有師尊在,上面不至于在這種事上還要亂指責任,但他必須把話說清,撇得一干二凈才是他的宗旨。
“呵呵呵……這里我自會調(diào)集后方修士上來,不過也不用宮元臺來指揮了。
這里大陣已破,已是無險可守,現(xiàn)在雖然將會重塑‘同歸嶺’,但是那樣的防御大陣,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布置好的。
看今日對方進攻態(tài)勢,魔族大軍應該是得到死命令了,已有勢必拿下‘同歸嶺’之心,甚至是拿下整個風涼山的意圖。
估計……稍后應該還會有金丹修士,甚至元嬰修士親自前來,我會親自坐鎮(zhèn)這里指揮一些時間,待穩(wěn)固下來理清形勢后,再交由他人!
魏重然一下就聽明白了李言的話中含義,他這弟子還是“公私分明”的很。
只是他話到后來,也稍有遲疑,但還是覺得魔修中高級修士會親自前來的判斷,應該可能是沒錯,他同樣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
“也許過了今夜,一切都將變的不同了!”
李言聽見由師尊親自駐守這里,雖然略略有些意外,但聽了魏重然后面的分析后,也是覺得很有道理。
今天魔族蓄力多日,突然發(fā)難,在動用大威力法寶后,依舊沒能攻下此地,當然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只是他沒看到,魏重然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有些凝重和猶豫,但這也就是稍縱即逝,李言也沒注意到。
“你何時動身?我需要請示幾位元嬰前輩,才能定下這計劃是否可行,畢竟你這計劃可是需要經(jīng)過他們同意,更需要他們一力配合!”
魏重然隨即又將話題,再次轉(zhuǎn)回了剛才任務一事上。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讓他未想到的是,就在他和李言的心神中,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
“不用請示了,就按這小子的計劃來,現(xiàn)在即刻動身,事不宜遲,只要他能將此物打入祭壇下百丈左右即可。
那么,除非對方有強過一名元嬰后期大修士的存在,否則根本不會有人能發(fā)現(xiàn)此物!
這道聲音來的突然,雖然魏重然和李言早就預料到有人,一直窺探二人說話。
但就這樣赤祼祼直接介入,絲毫沒有掩飾的舉動,還是讓二人有些驚愕。
尤其是魏重然,被對方直接滲入心神而不自知,還是皺起了眉頭,而一側(cè)李言的心中,卻是另一種想法。
“原來是他!是之前半空中就曾出現(xiàn)過的那個聲音,剛才那道的殺機,不用說就是來自于此人了!”
李言臉上適時的露出了驚愕之色,其實這道聲音的突然性,本就讓他出現(xiàn)了意外,心中已是將此道聲音牢牢的刻在了心間。
李言相信,以后通過這道聲音,他肯定可以找到此人,這當然是在他的實力達到的那個境界后,才能去想了。
就在這道傳音響起的同時,二人面前也突然多了一個約莫半個嬰兒拳手大小,不規(guī)則深藍色晶體和一枚玉簡。
兩件物品出現(xiàn)的悄無聲息,玉簡倒也罷了,可那半塊嬰兒拳手大小的深藍色晶體,分明就是一塊水屬性靈石。
可當李言用神識掃過去時,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直接掃了個空,神識之中空空如也,但此物明明卻就在他的面前懸浮。
李言不相信地再次放出神識,讓他感到驚異不定的是,神識中依舊空無一物。
“這……這……是千放樹前輩的‘滅玲瓏’!”
魏重然有些吃驚的話語,解答了李言的一些疑惑,但他依舊對此物一無所知。
“你的眼界倒是真的開闊,在修仙界即便是有人僥幸知道有此物存在,但真正能見到此物之人,也是屈指可數(shù)!
既然你知道此件法寶來歷,想來也不用我在給你多加解釋了,稍后就有你這名弟子帶著它前去。
李言,不要做對此物做任何動作,只要在祭壇防御法陣內(nèi),將它打入地底深處即可,你剛才所說的需要我們配合之事,我自會與另外幾人辦好。
另外,那枚玉簡中就是那處山谷的位置地圖。記住,若是到明日清晨無法完成,我方許多計劃將會因此延誤,事情后果很嚴重。
不過……小子,我相信,你可以完成這件任務!”
中氣十足的聲音,再次在二人的心神中響起,尤其到了后面內(nèi)容,話中已是表明這件任務的完不成的嚴重性。
雖然沒有威脅李言的言辭,但李言和魏重然分明感到了一股冰寒,從話語中不斷傳出。
李言對此,心中極為的不舒服,他又不是什么強大的修士,現(xiàn)在竟然把這件事的責任,就這樣毫無道理的推到了自己身上。
可一時間,他又不敢反駁。
魏重然則是眉頭一挑,就欲開口替李言推了責任,但就在這句話結(jié)束后,所有聲音戛然而止,心中那一絲絲感應,也瞬間蹤跡全無。
元嬰老怪的脾氣古怪,說一套做一套,像是家常便飯一樣,態(tài)度更是變幻莫測,這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舉動,并不值得奇怪。
我行我素,說出的話下面修士必須聽從,在他們心中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魏重然只能嘆息一聲,這老怪分明就是不想聽到任何其他理由。
隨即,魏重然對著前方虛空伸手一招,就將正蕩漾著幽藍光芒的“滅玲瓏”,剎那攝到了手中。
李言見狀干脆直接問道。
“師尊,此法寶威力真的很強嗎?”
他其實也就是拋個話引罷了,一切就是等于廢話。
如果這件東西威力不強,元嬰修士也不會給到他,讓去摧毀另一件法寶了,更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魏重然聞言后,這才收回正在察看的神識。
他神識探入法寶之內(nèi),竟然感受不到絲毫的靈氣存在,只是隱隱有一股令他心悸和戰(zhàn)栗氣息,悄然散發(fā)出來。
魏重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知道此物來歷,才會有此感覺,還是說他真的感應到了。
“‘滅玲瓏’乃是凡人界一件頂級法寶,是元嬰后期大修士千放樹前輩所煉制,此物的威力如何?
我聽說有著兩至三名元嬰初期修士,合力一擊的大通神,你注意這并不代表這件法寶,就會達到元嬰中期修士的威力。
但這已是駭人聽聞之極,只要它爆發(fā)開來,那座山谷陣法內(nèi)的所有人和物,基本都是一個死字。
可是大陣是死的,人是活的,這也是為什么在持有此物的情況下,元嬰前輩們同樣沒有把握在一瞬間,能制住或斬殺那名元嬰級魔將的原因。
對方只要在感應不妙的情況下,瞬移的速度絕對超過法寶爆炸的速度。
話說到這里,和你多說一句,據(jù)說坐鎮(zhèn)那處山谷的魔將修為,絕對不會超出魔將中期,應該是元嬰初期的一名魔將。
其實,只要我方有一名元嬰后期大修士……例如這位千放樹前輩親自出手,元嬰初期和中期的魔將,在他們面前脆弱得猶如一張薄紙,一念之間就可決其生死。
但若是我方現(xiàn)在有元嬰后期修士出手,那么肯定就會引來對方化神修士,如此關(guān)聯(lián)之下,那么雙方大戰(zhàn)在頃刻間,就會完全展開。
我方目前還有一些計劃未準備好,卻是不能那樣去做了!
李言聽了這些,立即點了點了頭,他身為四大宗中的弟子,尤其還是小竹峰的弟子,能看到許多較為機密的典籍。
即便他沒有這個權(quán)限,魏重然有時也會讓李無一,或其他人拿給他閱覽,以增強自己弟子的見聞。
元嬰后期修士對天地法則,已然有了一定層面的接觸,這與元嬰中期或初期的修士是完全不同的層次,被普通修仙者稱為“大修士”。
能夠結(jié)嬰的修士,都是感悟到了世間最為深奧的天地法則的存在,才能突破本身和天地間重重的桎梏。
假嬰修士借著那一絲靈光乍現(xiàn),拼命去捕捉那虛無飄渺的法則力量,想攝入體內(nèi),就會引起天地法則的無邊怒意和殺機。
天地法則本無意識,但它有著不容侵犯的本能,當有人試圖接近它,并且捕捉它時,就會引動天地之力,出現(xiàn)一場浩劫。
誓將敢捋龍威的修士斬殺,這就是所謂的天劫。
結(jié)嬰時出現(xiàn)的天劫,可與結(jié)丹出現(xiàn)的丹劫,完全是兩個層面上的東西,天劫的威力超出丹劫十倍以上。
而且越強的金丹修士結(jié)嬰,他能感應到的天地法則越多的同時,那么要滅殺他天劫的威力愈是兇猛,所以天劫的大小是因人而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