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雯繡是京城貴女,可沒受過這種委屈,與崔玉山成親之后,崔玉山也一直都是好言好語的,冷不丁的被崔玉山這么一說,眼淚就掉了下來。
見鄭雯繡哭了,崔玉山也警覺自己的語氣或許重了些。
他還需要仰仗自己的丈人家中,所以趕緊安慰鄭雯繡,“娘子莫要難受,如今咱們是受了衛(wèi)陵那廝的氣,忍一時吧。等以后咱們再慢慢看便是了。當務之急是咱們先修復一下與衛(wèi)陵之間的關系;蛟S咱們干脆擺桌宴席以恭賀衛(wèi)陵之名義請他們夫妻前來利園,先將關系暫時緩和緩和,把眼前的事情度過去!
鄭雯繡聽了之后心底一百個不情愿,“那蘇吉祥不過就是一個宮里的燒火宮女而已,有什么資格被我邀請?”
“哎呀夫人啊,小聲點。”崔玉山忙擺了擺手,“人家現在算是飛上枝頭了,此一時彼一時嘛,咱們能屈能伸,還是那句話,看以后的!”
他好不容易聞言軟語的將鄭雯繡給哄好了,鄭雯繡這才叫人拿來了筆墨,親自寫了請?zhí)怨зR之名,宴請衛(wèi)陵與謝迎風夫婦二人。
同時她也叫人捎信給了趙秀婉,請他們夫妻二人來作陪。
蘇吉祥很快就收到了鄭雯繡的邀請書。
恰巧衛(wèi)陵也剛回來,他被封侯的消息如今也算是傳遍了邙城了。
將軍府門口也算是車水馬龍,前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氏族鄉(xiāng)紳以及邙城上下大小官員都紛紛前來道喜道賀。
將軍府門前忙的是一點空閑的地方都沒有了。
之前衛(wèi)陵買下的這個院子不算大,只是夠大家居住,現在被各種禮物堆的前院和后院連個插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面對著這些禮物,蘇吉祥都有點發(fā)愁。
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而且她手中至少有十幾份要宴請他們夫妻二人賞光的宴請書。
“忙呢?”衛(wèi)陵回來看到院子里面的樣子,心情略微的松了一些。他雖然今日封侯了,但是心情并不算好。適才回來之前,周子齊去他那邊給他例行診脈,他就順嘴問了周子齊一些事情,周子齊的回答讓他如鯁在喉,心情低落到了極致。
“可不是忙著呢!”蘇吉祥白了他一眼,“這禮物回頭可能要堆去房頂了!院子快放不下了!”
“夫人這是在埋怨為夫買的院子小了?”衛(wèi)陵拉住了蘇吉祥的手,親昵的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手背。
不管他在外面表現的如何霸道強勢和冷漠,但是在蘇吉祥的面前,他都十分的柔軟,只是現在他似乎還帶著一點點討好的意味在里面,只是蘇吉祥一心在看禮單,沒有注意到。
“那倒也不是這么說的,如今這院子剛好住,挺舒服的,再大就難打理了!碧K吉祥笑道,“咱們家人少。足夠了!
“那若是以后添丁了,為夫就要去弄個大院子了!”衛(wèi)陵看著蘇吉祥柔聲說道。
只是說完之后他就有點心底苦澀了。
他與蘇吉祥成親這么久了,圓房也很長時間了,但是蘇吉祥的肚子一直沒動靜。
這讓衛(wèi)陵有點害怕,所以今日周子齊去給他例行檢查的時候,他就順嘴問了一下周子齊,周子齊給的答案果然如他所料那般,他的確是很難讓女子受孕。
之前他受過的傷太多了,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硬生生的被從鬼門關里面拉回來好幾次,雖然現在是在慢慢的調養(yǎng)之中,但是其實身體不算是好。而且他幾次中毒,身體之中余毒未清,最近這一年之中就連內力都不能隨意使用,只能等余毒消退了,他才可以繼續(xù)恢復。
蘇吉祥的臉瞬間就一紅,“胡說八道什么呢!”不過她的嘴角還是露出了幾分甜蜜蜜的笑意。
看著蘇吉祥嘴角的笑意,衛(wèi)陵的眼睛忽然有點干澀。
她是喜歡小孩子的!若是自己不能給她一個孩子,她會不會嫌棄自己?
衛(wèi)陵的心底一片酸楚晦澀,連帶著這個人都顯得灰暗了下來。
“我要和你說件事情!彼K吉祥的手,快步的帶著她去了書房,隨后將書房的房門關了起來。
“什么事情?”蘇吉祥望向了衛(wèi)陵。
他的動作似乎就是凝固在了關門的動作上,一手拉著自己,一手抵在房門上,身體半側著對著自己,眼神之中似乎暈染上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光。
他的眼神哀切之中又帶著些許的驚恐。
蘇吉祥見過冷漠的衛(wèi)陵,見過熱情的衛(wèi)陵,見過什么都在乎的衛(wèi)陵,唯獨沒見過害怕的衛(wèi)陵,而現在衛(wèi)陵的眸光之中就閃動著害怕的意味。
“你怎么了?”蘇吉祥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換換的撫摸了一下衛(wèi)陵的臉頰,觸手有點冰。
“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嗎?”蘇吉祥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去找過周子齊!毙l(wèi)陵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說給蘇吉祥聽,畢竟這是關乎他們兩個之間關系的大事!他也不想蘇吉祥將來因為遲遲沒有孩子而變得惴惴不安。
蘇吉祥聽完衛(wèi)陵的話之后看著衛(wèi)陵的雙眸,衛(wèi)陵在蘇吉祥的注視下顯得十分的不自信,他的目光竟然變得閃躲了起來。
他的心高高的懸起,就怕有什么不好的話從蘇吉祥的嘴里說出來……
“如果不能受孕的人是我,你待如何?”蘇吉祥緩聲問道。
衛(wèi)陵一怔,隨后苦笑道,“夫人莫要安慰我了!
“不是,我是問你這個問題,你該回答一下。”蘇吉祥抬手掰過了衛(wèi)陵的臉頰,讓他的目光不能再四處閃躲,只能看著自己。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夫人,是我愛的人,又不是生產的工具,能生最好,不能生也沒什么。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便足夠了。”衛(wèi)陵說道。
“你會納妾嗎?”蘇吉祥問道。
“納妾?”衛(wèi)陵的聲音陡然一高,隨后立馬搖頭,“我瘋了!我可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和借口離開我!”
“即便衛(wèi)家到咱們這里就斷了傳承你也愿意?”蘇吉祥正色問道。
要知道衛(wèi)家被滅滿門唯獨留下了衛(wèi)陵這么一個獨苗,以后衛(wèi)家復興的希望可都在衛(wèi)陵一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