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川從魏家出來,還在琢磨陳星淵,這個老男人,心里稀罕人家女同志,嘴上偏不說,一點兒不像個老爺們的樣子。
陸懷川最瞧不起這種男人。
活該他個老光棍兒。
車子往陸家開,長安街往北,一家飯店正在掛彩帶,好多人忙忙碌碌進(jìn)進(jìn)出出,飯店門口被打扮的喜氣洋洋,李國慶也扭頭看了一眼,“這幾天是什么好日子嗎,這么多人結(jié)婚!
原本靠著后車座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陸懷川,聽到結(jié)婚這兩個字,沒忍住也朝車窗外看過去,張燈結(jié)彩,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同志含情脈脈看著彼此,不用猜也知道在說什么小情話。
女同志臉上洋溢著難掩的甜蜜和幸福,男同志則是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根處。
陸懷川心里一動,結(jié)婚。
是啊,結(jié)婚。
他還欠卿卿一個正式的結(jié)婚儀式。
當(dāng)初他在警衛(wèi)員手里看到了夏卿卿的那張照片,塵封已久的心動也一起隨著那張照片的出現(xiàn)而再次被揭開,他第一次那么自私的霸占了她。
那個時候的陸懷川想,只要兩個人有了法律上的關(guān)系,那么他們這輩子就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不管夏卿卿對他是什么感情,陸懷川覺得,只要每天睜眼閉眼能看到她,他殘缺的后半輩子就沒有遺憾了。
可是后來,夏卿卿給了他新生。
不僅讓他重新站起來,他們兩人還心意相通,有了兩個愛的結(jié)晶。
一年多了,夏卿卿從未在陸懷川面前提過一句委屈,當(dāng)初結(jié)婚一切從簡,甚至連親戚朋友在一起吃個飯都沒有,這一年多,陸懷川始終覺得虧欠夏卿卿的。
沒有一個女同志不希望自己一輩子就一次的事情,被人重視。
也沒有一個女同志,不希望自己的愛人把她捧在心尖尖上。
陸懷川覺得,他的卿卿配得上這世上所有的美好。
那場遲到的結(jié)婚儀式,也是時候給她了。
從魏家出來,陸懷川繞路去了后海,買了夏卿卿最愛吃的糖葫蘆,經(jīng)過路邊的花店,他又挑了一大束紫羅蘭,紫羅蘭開的旺盛,陸懷川用手撥了撥它的花蕊,嬌嫩的花蕊隨著他的指腹來回擺動。
陸懷川唇角不自覺勾起笑。
剛回了家,還沒進(jìn)門,屋里就傳來一陣哭聲,陸懷川光是聽聲音,太陽穴就不自覺開始猛跳。
“阿川回來了!标憣W(xué)文一邊抹眼淚一邊看陸懷川,“你受苦了阿川,咱們陸家都受苦了,老天保佑,好人都活著,壞人也遭到了該遭受的報應(yīng)!
“大伯,您這剛下床,還是少哭一些的好。”陸懷川看了陸學(xué)文一眼,把花遞給夏卿卿。
“怎么還買花了?”夏卿卿接過花,嘴上說著別亂花錢的事,卻是喊張嬸趕緊拿花瓶,把花插起來。
“陸叔叔買糖葫蘆了,陸叔叔買糖葫蘆啦!碧锾飸牙锉е憫汛ㄙI的糖葫蘆,激動的手舞足蹈,小孩子都愛吃甜食,看到糖葫蘆笑得天真又爛漫。
不等陸懷川開口,田田先抽出一支糖葫蘆遞給夏卿卿,“嬸嬸吃!
“誒,謝謝我們田田!
田田又拿了一支遞給康康,“舅舅吃!
康康先是擺手,他都十幾歲的大孩子了,再吃糖葫蘆有些難為情,陸懷川拍了拍他腦袋,“有你的份兒,去吃吧!
康康這才接過糖葫蘆,和田田兩個人一邊吃,一邊打開電視機(jī)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