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醫(yī)大驚,難道夏醫(yī)生胎像出問題了?
剛才看明明是沒事的。
他本來是想告訴陸懷川,夏卿卿懷孕的事情,可轉念一想,還是讓夏卿卿自己說,那種驚喜的感覺來的更強烈一些。
可現在看陸懷川這反應,李軍醫(yī)心里一咯噔,急忙進了屋。
陸懷川繞著臨時營地整整跑了五公里,不少戰(zhàn)士都以為夏醫(yī)生出了事,陸師傷心過度無處排解,戰(zhàn)士們誰都不敢上前。
要說以前,他們還覺得陸懷川結婚之后,因為一個女人變得言聽計從,可自從夏卿卿改了行軍路線救了大家,并且在那么危急的關頭,從天而降不顧生死給陸懷川爭取時間。
那一幕,戰(zhàn)士們都看到了。
他們不只是震撼,更多的是敬佩。
槍林彈雨,她卻無所畏懼。
這樣的女同志,足以配得上他們驍勇善戰(zhàn)的陸師。
如今,夏醫(yī)生出了事,陸師這樣,他們理解。
陸懷川跑到傷員的帳篷里,站在一個病床前,握緊拳頭,“少他娘的躺在這兒裝死了,老子當爹了,痛快的給老子起來!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軍醫(yī)不忍心,“陸師,國慶同志一直還是沒反應,我建議盡快帶他回京,接受專業(yè)和系統的治療!
陸懷川什么也沒說,李國慶昏迷到現在,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軍醫(yī)說他胸骨中了槍,現在條件不方便手術,應該馬上回軍醫(yī)院。
再回到夏卿卿的帳篷,陸懷川那種復雜的心情還沒有消散,夏卿卿從李軍醫(yī)的口中知道了很多。
包括馬志明,包括地雷,包括昏迷不醒的李國慶。
她朝陸懷川招手,“阿川。”
陸懷川站在她床邊,一步也不敢靠近,她懷孕了,他粗手粗腳,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傷到她。
夏卿卿無奈低笑,“果然是你的寶寶,這一路上經歷這么多,他比誰都堅強,要不要摸摸看?”
陸懷川的手被夏卿卿握住,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覆在夏卿卿的肚子上,陸懷川這一刻還不敢相信,夏卿卿的身體里竟然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阿川,你看,我們有后代了,他們即將是千千萬萬個地雷和馬志明,別難過,他們死得其所!
陸懷川倏然抬眼,一把將夏卿卿抱進了懷里。
此刻他們還不知道,京城已經暗流涌動,桑懷瑾如履薄冰。
陸懷川的手輕撫著夏卿卿齊耳的短發(fā),一股心酸從心底涌上來,他想說什么,始終沒說出來。
夏卿卿回握住他已經傷痕累累布滿繭子的大手,“以后懷孕了,長發(fā)很不方便!
陸懷川依舊沒說話。
他的卿卿最是愛那一頭長發(fā)的,不管多累多困,她都要仔細呵護她的頭發(fā),陸懷川還記得有天半夜,夏卿卿突然從窗戶上爬起來,把他搖醒,“阿川,我好像掉頭發(fā)了。”
她那個時候的小委屈,和求安慰的樣子,陸懷川直到此刻,還記得清清楚楚。
夏卿卿的頭發(fā)是被越國鬼子包圍的那一天,親手剪掉的,他們要做假人,為了逼真,夏卿卿把自己的長發(fā)剪了,分散開戴在假人的身上。
她仰著臉看陸懷川,“阿川,你不知道,我的頭發(fā)起到了很大的迷惑作用!
陸懷川抬手觸摸她的臉蛋,不似之前那么光滑細膩,甚至有粗糙的裂痕了,可她的雙眼依舊明亮,陸懷川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他強壓著心底的心酸在她的發(fā)頂揉了一把,聲音悶悶的,“嗯,我的卿卿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