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跟以前看到的、聽到的不一樣?
飛蓬是不是搞了什么障眼法,欺騙我等?
龍陽尷尬起身。
“我原本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可是剛才天皇對我連哄帶嚇,忘了!”
一瞬間,六道陰冷的目光落在天皇身上。
后者差點罵娘。
“祖神息怒,事情不是這樣的!
“怎么不是?你剛才不是懷疑我這令牌的真假?”
“不是,我沒有!”
“還說沒有?在場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你說,是不是?”
被點到名的天主瞬間感覺渾身一震。
他知道,一定是祖神在注視自己。
“沒……沒錯……天皇確實質(zhì)疑飛蓬兄弟。”
祖神的目光不斷移動。
被注視的天主紛紛“作證”。
天皇連忙說道:“祖神,事情是這樣的……大家想讓我?guī)ь^,找你們對質(zhì),然后飛蓬兄弟不愿……”
天皇的話突然打住。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
果然,祖神齊齊冷哼一聲。
“怎么?他不愿意,你們就逼迫他?”
“我沒有!”
“那你是什么立場?”
“我……”
天皇心中絕望了。
這種事,自己怎么可能有自己的立場?
坐在天皇這個位置上,自己甚至都不該有自己的想法。
“請祖神責(zé)罰!”
其他天主看到這一幕,那叫一個恨。
很顯然,天皇就是一個軟骨頭。
他根本不會帶領(lǐng)大家向祖神對質(zhì)。
這時候,龍陽插話道:“祖神,天皇操持族中大事千萬年,肯定也有自己的苦衷,他不想說你們就別逼他了!
天皇感覺背上的目光再度沉重。
一口老血憋在喉嚨里,差點吐出來。
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龍陽的嘴縫住。
龍陽卻還在吧啦吧啦不停。
“祖神啊,其實也沒什么事,就是大家突然有點想家人了,他們想在父母膝前盡孝,可是又想不起自己的父母是誰!
“沒辦法,大家只能把這份孝心轉(zhuǎn)嫁到祖神身上,又怕這樣做不合適,不敢說出口。”
“我剛來,不懂規(guī)矩,索性幫大家問問祖神的意思!
“祖神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吧,跟其他兄長們毫無關(guān)系。”
龍陽不是圓滑的人,小嘴也不是抹了蜜。
但是身邊有個翁胖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樣的阿諛奉承。
無論什么事,什么場面,翁胖子都能秒嘴生花。
路上踩到一坨狗屎,翁胖子都能引申聯(lián)想,圓潤自如的套到忠誠上。
論表忠心,翁胖子領(lǐng)先中原世界所有人。
而天皇也好,天主也罷,他們都是天神中最具權(quán)勢和地位的存在。
從來都是別人向他們表忠心,他們從來沒有向別人表過忠心。
尤其是三位祖神。
大家都把忠誠埋在心里,從沒有誰像龍陽這樣掛在嘴上。
“啊對對對!我等就是這樣想的!
“沒錯沒錯,我突然想起家人了,沒別的意思。”
“我所有的思念,都寄托在祖神身上。”
“祖神就是我的父母。啊呸,我不是呸祖神。我是說,祖神就是我的祖先!
好像說了一句廢話。
三位祖神今天心情好,根本沒在意天主們蹩腳的表忠心。
不過,他們也從龍陽的話語中明白了今日發(fā)生的事情。
“原來如此!
“我道是什么事呢。”
“還是我來說吧!
所有的天主都安靜下去,支棱著耳朵仔細(xì)聆聽。
這不僅關(guān)系到自己的身世,更關(guān)系到族中最隱秘的歷史。
天皇卻嘆息一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族確實有一段隱秘的歷史,之所以不公開,一來是沒必要,二來是避免不必要的煩惱!
“我族離開故鄉(xiāng)世界至今,已經(jīng)億萬年!我族探索宇宙諸多地帶,已經(jīng)達(dá)到極限!
“眼下,我們只能維持現(xiàn)有的規(guī)模和力量,保證不衰落,卻無法再進(jìn)一步。”
“我們?nèi),也只能苦苦支撐,每天沐浴在無量光中,思索我族前路!
“世界的數(shù)量,對我族而言,已經(jīng)毫無意義,即便成為更強(qiáng)、更完美的種族,也逃不過末日!
“我們,必須超脫!”
“眼下,我們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回歸故鄉(xiāng)世界,尋到火種!
“另一條,就是進(jìn)入太陽!
聽到這里,眾天主心中索然無味。
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而你們……就是探索太陽的工具!”
前一秒,眾天主還滿心失望。
后一秒,驚濤駭浪平地起。
什么?
自己是探索太陽的工具?
為什么這么說?
可是,也有天主心思敏銳,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竅。
為什么之前的天主都神秘消失?
為什么所有天主的信息都被抹去?
為什么天皇上位時,沒有其他天主?
原來,都是探索太陽去了。
而自己,也是探索太陽的工具。
“不,不可能,怎么會這樣?”
“我不信,我一定是聽錯了!
天主們抬頭,卻只看到三個模糊的人形虛影。
雖然只有輪廓,但眾人依舊清晰看到輪廓的表情、面容。
“既然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那就去吧!”
“展現(xiàn)你們的忠誠吧!
“這是你們唯一能表達(dá)孝心的途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