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寬好久沒有聽到木德和小蝶的消息了,突然聽到,都感覺有點陌生。
“他們……他們躲在了合貴縣?”
木德和小蝶沒有說在龍灣鎮(zhèn)的那些事給牛春富聽,但多多少少會說到一些沾邊的,他也不是傻子,猜也能猜到個大概。只是人家不說的,他也懶得問而已,F(xiàn)在說漏嘴了,也就支支吾吾:
“是啊,在……在合貴縣碰……碰過他們,前兩天去不見了。”
“他們又不是專門在那里等你,哪能次次都被你碰上了啊。”
石寬心里倒是希望小蝶和木德能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也不想提,嘻嘻哈哈,這事就算過了。
牛春富和包圓圓這次去到合貴縣,再次去了木德的那個小家,可卻是人去樓空,沒有人影。
問了隔壁的人,說已經(jīng)有十多天不見了,東西也未見搬走。木德干活的,還有一些工錢還沒結(jié)呢。
牛春富覺得奇怪呀,都有孩子了,又在合貴縣生活了這么多年,怎么說走就走了。
包圓圓也是覺得蹊蹺,對他說,木德一家會不會被人殺了。他只是覺得事情奇怪,要上升到一家三口都被人殺了的事,還是覺得不可能的,就罵了包圓圓。
罵歸罵,一家三口什么東西都不拿,甚至晾曬在外面竹竿上的衣服也沒收回去,就憑空消失了,這等怪事,還是停留在他心里好一陣的。所以才會今天碰到石寬,說了那么一嘴。
牛春富買回來的熟食有石寬最愛吃的白斬雞,還有烤乳豬肉,真是令人食指大動。
兩人邊吃邊聊,沒多久,一玻璃瓶的酒就見底了。
石寬還覺得沒過癮,正要把屋那一頭牛寶豐的孫子叫過來,幫去鄉(xiāng)公所旁的雜貨鋪打一瓶酒回來的。唐森卻從門口冒了進來,神色有些慌張。
石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叫唐森為師父了,他放下了筷子,驚訝的問:
“老唐,發(fā)生什么事了,眉頭皺成這個樣?”
“冬生那小子逛妓院被人扣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唐森走進來,也不用石寬和牛春富招呼,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抓旁邊碟子里還剩下的一些花生米扔進嘴里。
“冬生逛妓院?他……他才多大啊?”
石寬驚得眼睛都鼓了起來,前幾個月和冬生一起回家,他還調(diào)侃說毛出了沒有,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工夫竟然學(xué)會去妓院了。
一旁的牛春富倒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他拿著那空酒瓶對院子里的侄子晃了晃,笑道:
“這有什么大驚小怪的,要是他生在有錢人家里,都可以娶婆娘了,他和阿八贏了不少錢,那不得去找點樂子啊。”
想想也是,冬生都十五六了,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名,新思想還沒有吹來,那都可以當(dāng)?shù)。石寬也夾了一個花生米,語氣緩和了許多。
“怎么回事啊,他不是有錢嗎?怎么還被扣在那里?”
這時牛寶豐的孫子跑了進來,牛春富給了一點錢,讓他去幫打酒,還說剩下的錢給他買糖,他屁顛屁顛的去了。
唐森握著拳頭嘆了一口氣,又說道:
“就是那個歪八,整天和冬生在一起,把冬生給帶壞了,前一天說鞋子壞了,要去縣里買一雙,還要把舊鞋子帶去補。我信以為真,就讓他跟歪八去了。哪知道去了一天都不回來,今天回來了,是歪八自己回來的,說冬生被扣在芙蓉坊了,讓我拿錢去贖人。我天天要看著這些人干活,哪有時間去啊。”
可能是因為歪八和冬生贏了錢,牛春富有些幸災(zāi)樂禍吧,他歪著腦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小事,最多是睡了婊子不給錢,你沒空,石寬有空啊,讓他在那里多待一晚,明天再去把他贖回來!
“事不小啊,那歪八回來了,鼻青臉腫的,肯定是被人打了,冬生被扣在那里,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回去我怎么跟他娘交代啊!
阿香就住在小學(xué)校里,唐森雖然在學(xué)校的時間不多,但和柱子一家人也算是鄰居了,冬生出事,他自然得管一管。
石寬哪還有心思喝酒,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說道:
“現(xiàn)在晚上有月亮,我就出去一趟,你們先喝吧!
木和鄉(xiāng)離縣城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石寬腳程密集,走了三個多小時,終于來到了縣城。
大多數(shù)街道都已經(jīng)沒有了亮光,芙蓉坊里卻還是燈火通明,客人們進進出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妓女在門口放蕩的笑著。
石寬沒有直接去芙蓉坊贖人,芙蓉坊可不是牛公子以前開的春香樓,隨隨便便這么進去贖人,不一定能贖得出來啊。
他來到馬世友的家,“砰砰砰”的拍起門。
馬世友是警察局局長,有馬世友陪著,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沒一會,門就開了,是馬家的一個下人,他也不認識石寬啊,問道:
“半夜三更的,你是誰呀?”
“我是你們局長的朋友,姓石,麻煩通報他一下,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石寬也是懂得人情世故的,說話的同時,上前塞了點小錢過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什么事都好辦。那人立刻換了一副笑臉。
“你在這等著,我立刻就去通報!
又過了一會,門再次打開了,這回出來的直接是馬世友。
“石寬,果然是你,你還記得我的家在這里?”
“只要你不搬家,永遠都記得,走,我請你去芙蓉坊樂一樂!
和馬世友可是共患難過的,石寬并沒有太拘謹。
馬世友雖然是警察局局長,也配有一套房給他住?伤麉s不愿意搬去,還是留在這又舊又破的祖房里。他知道石寬不是那種去逛芙蓉坊的人,問道:
“別開玩笑了,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
“有事,還真的是要去芙蓉坊,有個幫我干活的人,口袋里有幾個子就想東想西,竟然敢去芙蓉坊,結(jié)果被人扣了,這點忙還得請你幫一幫啊!
石寬把馬世友從屋子里拽了出來,還幫他把門關(guān)上,同時也說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