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坊扣人?那走吧!
馬世友把衣領翻了翻,和石寬一起踏著像白沙一樣的月光,前往了芙蓉坊。
馬世友可是安平縣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啊,芙蓉坊前那些招攬客人的姑娘都認識他,可也知道他不是來這種地方的人,現(xiàn)在來了,還有些不敢招呼呢。
有一個比較老練一點的,過來就挽住了石寬的手臂,把那厚厚的胸脯使勁往前蹭,嗲聲嗲氣的說:
“哎喲,馬局長,這位是你的什么客人,來來來,快里邊請。”
娶了文賢鶯之后,石寬對其他女人基本不會正眼相看,更何況是這種倚門賣笑的。他把手放在那女人的手臂上,往外推了一些,略帶歉意的說:
“我和馬局長來,是找你們掌柜的有點事,你帶我們?nèi)ヒ娨灰娝伞!?br>
“嗯,尤貴妃呢,我找她!
尤貴妃就是芙蓉坊的老板,早前也是一個妓女,后來混得好了,自己當了老板。她姓尤,卻不叫貴妃,貴妃是別人給她取的名號,因為長得比較豐腴。
這兩人確實不是來找樂子的,那女人頓時失去了興趣,不過還是媚笑著調(diào)侃:
“原來是找我們老板的啊,我們老板多年不出來,今晚可是要被你們倆人給弄死了,呵呵呵……”
在這種地方,說的就是這種騷話,石寬也不介意,和馬世友對視了一下,就跟著那女人走進芙蓉坊。
芙蓉坊一樓就是一些擺設的,二樓三樓才是找樂子的地方。那女子也不把石寬和馬世友往樓上帶,拐過了樓梯腳,打開一扇門,就進入到后院里。
到了一間還掛有馬燈的大房前,那女人往里叫了一聲:
“老板,警察局的馬局長來找你有點事!
“哦,帶他進來。”
屋子里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那語氣,蠻驚奇的樣子,應該是沒有預料到馬世友的到來。
跟隨著女子進去,只見房間里布置典雅,桌上架旁,墻根臺前,到處都擺著葉枝飄逸的蘭花。整個房間里飄散著好聞的香味,也不知道是那些蘭花散發(fā)出,還是坐在臺前品茶的豐滿女子身上飄出來的。
那女子打扮精致,膚白貌美,胸脯碩大,露出了大半邊來。看起來很艷,卻沒有俗味。感覺很騷,卻又不像門口那些扭捏作態(tài)的。石寬知道她就是尤貴妃,也覺得配得上貴妃這個稱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馬局長,是什么把你吸引到我這里來了!
尤貴妃也不起身,只是抬手一擺,微笑示意落座。不過目光掃到石寬身上時,也微微的停了一下。
四目相對,石寬趕緊把目光收回,不敢再看去。
馬世友不習慣這種場合,直截了當,說了來意:
“尤老板啊,聽說昨天晚上你這里扣了一個人,有沒有這回事?”
尤貴妃沒有直接回答,示意進來的那個女子給兩人把茶倒上,又等那個女子退出去了,這才緩緩開口。
“一個小痞子,也值得馬局長你親自跑一趟,那看來我是把人扣對了,呵呵呵……”
“尤老板啊,我也知道那小子肯定是惹事了,不然你也不會把他扣起來,我也不是來白跟你要人的,你看要賠多少,開個價,我們把人帶走!
馬世友不僅不習慣這種場合,而且連這里的茶都不喝。
尤貴妃在這一行里混了這么多年,哪能看不出馬世友的嫌棄。石寬也同樣沒有喝茶,不過她卻沒在石寬身上感覺到嫌棄,反而覺得有點色瞇瞇的。她不動聲色,自己把茶喝了,慢慢開口。
“馬局長,你是我們安平縣的頭,你都開口了,我哪能不放人。錢嘛,算了,打傷兩個人,弄壞點東西而已!
石寬就知道冬生肯定打人了,這個尤貴妃也不是大度,而是看馬世友的面子,才不計較的。他也不能就這樣把人帶走啊,說道:
“尤老板,打傷了人,損壞東西,那自然是要賠的,你還是算一算,看要賠多少吧?”
尤貴妃拿著茶杯蓋,慢慢的在茶杯上刮了一圈,突然就說:
“看來你是那痞子的家人吧?你把馬局長找來了,又不想要他面子,執(zhí)意要賠,那就賠個五萬吧,畢竟我那青花的瓶子,可是有人出到這個價的!
石寬眼睛都瞪大了,五萬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這女人是張口就來,還是真的被打碎了青花瓶?
馬世友也驚訝啊,都說可以直接把人帶走了,石寬還非要賠,這不是玩卵玩出血嗎?
“尤老板,你那青花瓶子是被打碎了還是怎么的,在哪里呢?可否帶我們?nèi)タ纯??br>
尤貴妃嫵媚的一笑,沖著門外喊了一句:
“阿福,把昨晚那痞子打爛的瓶子拿來!
一會兒時間,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就捧著一個黃布包好的東西拿來,擺在了桌子上。打開來看,確實是一只精美的青花瓶子,只不過瓶口缺了一大塊,那一大塊也安安靜靜的躺在旁邊。
也不知道這個瓶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值這么多錢,石寬看得都有點傻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看向了馬世友。
馬世友更是想溜出屋子,事情本來弄得好好的,一分錢不用賠,直接把人帶走就行,可石寬偏偏要當什么好人,現(xiàn)在好了,這可怎么收場啊?
尤貴妃笑了,笑得那雪白的胸脯上下抖動。笑罷,她再次說:
“五萬確實是蠻貴的,估計你也不想賠吧?我都說了,你都把馬局長叫來了,那直接把人帶走就行,賠不賠的也就算了。阿福,你去把昨晚那野小子帶出來,讓他們帶走吧。”
馬世友松了一口氣,終于不嫌棄那杯茶了,端起來喝了一口,說道:
“尤老板大氣,那我們就把人帶走了。”
石寬的臉卻是一陣紅一陣白,他感覺被當成猴子一樣戲弄了。他盯著黃布上面的青花瓶,目光久久不愿離去。
他也算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了,卻被尤貴妃如此戲弄,心里怎么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