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會兒時間,阿福就把雙手被綁著,嘴角還有點(diǎn)腫的冬生帶出來了。
冬生見到了石寬,還像上次偷鴨子被抓時那樣,怯生生的叫了一句:
“寬叔!
石寬氣不打一處來,都想蹦起來打人了,不過還是強(qiáng)忍住氣,指著桌子上的爛青花瓶,嚴(yán)肅的問:
“這是不是你打爛的?”
說到碰這個破瓶,冬生也是一肚子的氣,一臉的不服。
“我就碰了一下,它一歪就破了,這也怪不得我啊,他們合起伙來欺負(fù)我的,說好了睡一個姑娘二十塊錢,我只睡了兩個,他們就要收我四百元,這不……”
“夠了,是你碰的那就得賠,馬局長,你先幫我?guī)н@個家伙回去審問,我和尤老板算一下,具體要賠多少錢。”
石寬不等冬生說完,大聲喝斷。他感覺尤貴妃不是真的想要賠這么多錢,所以自己想留下來,看看這個妖艷的女人到底是何意圖。
“那你們商量一下,我先把人帶走!
馬世友卻以為石寬想討價還價,有自己在這里不好意思說。他站起來,也不給冬生解開繩子,直接把人帶了出去。
冬生是見過一次馬世友的,知道是警察局局長,更加知道是石寬的朋友,所以一點(diǎn)都不害怕,被帶出去了,還回過頭來說:
“寬叔,你不要上他們的當(dāng),他們把我打了,怕不好和你說,故意擺了這么個瓶在這里讓我碰,這在北方人來說叫做碰瓷,在我們南方叫做擺道……”
人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尤貴妃和石寬。尤貴妃干笑兩聲,調(diào)侃道:
“你這侄子還蠻懂的嘛,知道什么叫做碰瓷,什么叫做擺道,跟著你去挖水庫,埋沒人才了啊!
石寬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掏出一根煙點(diǎn)燃,盡量輕松的問:
“你怎么知道他跟我去挖水庫了?是他自己說的,還是你們審問的?”
尤貴妃也抽煙,而且抽的比石寬的還要好,石寬不分煙給她,她就從桌子底下自己取出一根,優(yōu)雅的點(diǎn)燃,把一個圓圈吐到了石寬的臉上。
“審人的事歸馬局長管,我們只管褲襠里的事,你那侄子包了我的兩個姑娘過夜,口袋里卻不足一百塊。我們把人扣住了,他就把你供出來,說你是龍灣鎮(zhèn)第一大戶人家,要來收拾我們。現(xiàn)在你人來到了,還把馬局長帶來,要怎么收拾我?”
就這一個煙圈,讓石寬更加確定尤貴妃并非想要賠錢,而是另有目的。透過漸漸淡去的煙霧,看著尤貴妃那半邊雪白的胸脯,不由得有點(diǎn)蠢蠢欲動,F(xiàn)在除了文賢鶯以外,已經(jīng)很少有女人讓他看了就有反應(yīng)的。為了沖淡這種感覺,他也吐了一口煙霧過去,輕聲地說:
“尤老板,我們不是同伙,這個‘供’字有點(diǎn)不妥。這小子口出狂言,我也就看著他爹的份上,來幫他擦這個屁股,不然我才懶得理呢。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往,我看你不是真心要他賠這個錢,你說吧,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兔Φ,我只要能幫得上,那就一定幫!?br>
還沒見到石寬之前,尤貴妃是鐵定要冬生賠錢的,即使是把陳縣長找來,那也要賠個半數(shù),不能讓自己虧太多。
只是從見到石寬的第一眼開始,石寬那有點(diǎn)色瞇瞇的盯著她的胸脯,她就有了些改變。
她雖然是在縣城里生活,沒去過龍灣鎮(zhèn),更不認(rèn)識石寬這么一個人。可不認(rèn)識,卻是聽說過石寬和文賢鶯的事,傳到過她的耳朵里。
傳聞中,石寬和文賢鶯簡直就是牛郎織女,對愛情堅貞不渝。文賢鶯被當(dāng)?shù)刂鞯牡u給了當(dāng)時的農(nóng)局長當(dāng)兒媳婦,石寬為了把文賢鶯找回去,從玉龍河游了三天三夜,終于到達(dá)縣城,翻墻進(jìn)入了戒備森嚴(yán)的農(nóng)公館里,把文賢鶯背起,從三樓縱身一跳,逃走了。
這些傳聞?wù)嬲婕偌,她也不太信,昨晚冬生報出石寬這么個名號時,她才又想起。剛才石寬和馬世友來了,她是認(rèn)識馬世友的,那不認(rèn)識的只能是石寬。
石寬看她胸脯時,有個輕微咽口水的動作,可逃不過她的眼睛。她就想這樣的好色之徒,怎么就讓那些市井小民傳得這么神乎呢?
現(xiàn)在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石寬,她就想試一下是不是真的對愛情這么忠貞。畢竟這些傳聞也都是要有一些依據(jù)的,不然也不可能傳成這個樣子。
尤貴妃故意把胸脯往前挺了挺,妖媚的說:
“我這個人也喜歡直來直往,不想拐彎抹角。你長得符合我的口味,我今晚想和你共度春宵,你要是陪我睡了,這瓶子嘛,我拿去叫人鋦一下,也沒什么!
想過尤貴妃提的一百種意見,卻怎么都想不到會是這種,而且說得這么直接,臉不紅心不跳。這反倒把石寬給弄得面紅耳燥,他深吸一口煙,讓那煙霧遮擋在面前,掩飾自己的尷尬。
“尤老板,你別開玩笑了,這哪是什么忙啊,這是要便宜我,我這人定力不強(qiáng),你還是別開這種玩笑,說認(rèn)真的。”
“我就是認(rèn)真的,你不想陪我睡,那也好,剛才說了青花瓶五萬元,我那兩個姑娘的過夜錢,加上被打的幾個伙計要醫(yī)藥費(fèi),這些就算一千,總共五萬一千元!
為了表示自己的認(rèn)真,尤貴妃說得一本正經(jīng)。也正是因為一本正經(jīng),話語顯得有些冰冷。
石寬連續(xù)吸了幾口煙,把那還剩下一大截的煙頭扔掉,站起來抬腳使勁的踩了一下。這回他目光沒有躲閃,直直的盯著尤貴妃的臉。
“尤老板,我覺得這不是你的心里話,要真是心里話,我立刻回去籌錢,明天一分不少送到你這里!
到這時,尤貴妃也有些猶豫了,難道石寬真的是好男人,心中只有文賢鶯,容不下其他女人嗎?
她的目光從石寬踩煙頭的腳慢慢往上抬,到了那褲頭處就停了下來。不對,石寬絕對不是什么好男人,因為那褲子雖然有襯衣遮擋,但還是能明顯看到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