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元臺自認(rèn)為可以給青十六隊,帶來更大的好處,即便不能得到隊長一職,那么如果打贏了李言,李言哪里還有臉來做隊長一職。
上面也要重新衡量一二隊長人選,要么選擇其他人,或者再派新人過來。
雖然這樣肯定會得罪了上面高層,但對于他們這些馬上又要走向戰(zhàn)場的修士來說,面對魔修的嗜血和兇殘,這一切都是小事,一切等到時能活下來再說。
由此,宮元臺還是決定出手!對于宮元臺的表現(xiàn),在場許多人都未表現(xiàn)出意外神色。
那些新征調(diào)來的修士,從李言出現(xiàn)后,宮元臺話里話外中,就感覺出了一些意味,這人其實也是想要爭搶隊長一職。
至于那些外圍看熱鬧的人,不少人也是從戰(zhàn)場上暫退下來休整,他們基本上與宮元臺想法相同。
就是他們自己的隊伍中,也不允許來一名新人過來指手畫腳,哪怕是上面派來的弟子,一樣也是不情愿。
面對宮元臺的步步逼近,李言臉上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宮元臺當(dāng)初時,根本連想觀看凝氣期弟子斗法的心思都沒有。
現(xiàn)在李言雖然已能和他師弟兄相稱,但也要拿出真正的實力才行。
“先前是師弟獻(xiàn)丑了,在宗門所學(xué)的那點(diǎn)東西,自是膚淺的很,還請宮師兄指點(diǎn)!”
李言此話一出,讓不少人眼前一亮,宮元臺卻是眼睛慢慢瞇了起來,莫看他長相粗曠,其實心思細(xì)膩的緊。
李言話中的意思,竟是想領(lǐng)教他的施毒手段了。
這在魍魎宗中,往往也是修士之間最常見的較量手段---毒斗,這種方式雖然不一定就能見血,少了一分氣勢逼迫。
同時也不會真的毒殺對方,但中毒后的表現(xiàn)可是由施毒人決定了,每一種都會讓對手日后忌憚不已,甚至?xí)䦶男睦砩袭a(chǎn)生無邊恐懼。
中毒者可能迷失在幻境之中,當(dāng)眾或唱或跳,甚至自行赤裸身體,而不自知,在旁觀者眼中丑態(tài)百出;
施毒者也可讓對方心理和肉體上痛苦萬分,甚至直到對方瀕死的剎那,才會出手解毒。
他們讓對方切實感受到死亡的來臨,從而日后只要看到自己,再也不敢升起與自己的對敵之心;
他們還可以讓對手在驚悚的目光,以及凄厲的慘叫聲中,看著一只只蠱蟲從自己的肚皮中破腹而出,探出一只只花斑身軀……
各種千奇百怪的殺人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沒有毒修做不到。
不過,宗門比試毒斗都要保證一個前提,不能讓對方死亡,但你可以盡情地羞辱和折磨對方。
門規(guī)雖然如此,自古以來失手殺同門的同樣比比皆是,最后宗門還得視其情況,決定給予何種懲罰。
不想李言今日當(dāng)著外人,竟陰晦地提出了這種比斗方式。
“呵呵呵……李師弟好氣魄,剛才師弟諸般施毒手段,師兄我可是沒有看出半分,由此可見李師弟的修為,是何等的精湛。
不過師弟既然這樣說,我接下便是,不過我們今日毒斗卻是要重立規(guī)矩,只要對方中毒,三息內(nèi)無法解除身上所中之毒,那么便是輸了,你看可好?”
宮元臺見李言竟然提出毒斗之法,不由高看了李言一眼,因為這是李言提出的建議,自己即便是借機(jī)讓李言數(shù)個月下不了地,那也怨不得自己。
“沒有問題!”
李言聽了宮元臺的話后,終也是心中一寬,這樣看來對方不是一味苦修的迂腐之人。
宮元臺還是考慮到了魏重然的怒火,所以他提出三息解毒的方式,這樣多少已有了緩沖。
只要不是中之即斃的世間奇毒,都是來得及解救,也不會太過傷筋動骨。
“那么我們便以方圓十丈為毒斗范圍,若有毒氣外溢十丈,是誰控制的毒,誰也認(rèn)輸。”
宮元臺掃了四周一眼,又一次增加了規(guī)矩。
“還是依師兄之言!”
李言依舊含笑應(yīng)答。
聽得場中二人一問一答,魍魎宗修士則是紛紛露出了微笑,這是他們魍魎宗弟子間的較量,不少人也是對李言的敵意少了幾分。
其實整個宗門對李言比較了解的人,除了部分高層之外,也就是與李言關(guān)系較近的幾個人了。
李言的體質(zhì)特殊,魍魎宗一直在隱藏著關(guān)于李言的一些事情,當(dāng)然有三種人除外。
一是魍魎宗中高層,尤其是最先接觸到李言入門的一些長老;
二是一些核心弟子,他們或多或少都從自己師尊、長輩那里,聽過李言體質(zhì)有些特殊的說法。
第三則是小竹峰弟子,魏重然對自己的弟子都是特別的相信,加之李言的雜靈根資質(zhì),他還是想著李無一他們能多多相助李言,所以李言的秘密并不存在。
當(dāng)然,這里還有幾個特別的人,比如最先帶回李言的吳史席和于一用,他們也就早被下了禁口令。
可惜一身書生意氣的于一用,早已在秘境采摘中戰(zhàn)死,世上又少了一人知道此事。
所以,今日在場的魍魎宗修士聽了李言提出的毒斗之法,還不由高看了李言幾眼,那是他們真以為李言要憑借修為來進(jìn)行一場毒斗了。
對于那些人表情的一些變化,李言當(dāng)是看在眼中,不過他可沒有什么心理負(fù)擔(dān),由他布出來的毒,當(dāng)然就是他的手段。
那宮元臺進(jìn)入筑基期已經(jīng)幾十年了,身為老君峰弟子,他的一身毒功,遠(yuǎn)遠(yuǎn)不是拜入魍魎宗短短幾年的李言可比。
李言雖然修煉進(jìn)展令人大為奇怪,可是對各種草藥,以及毒蟲毒物的理解,宮元臺絕對是行家。
所以那些了解宮元臺的人,并不認(rèn)為李言能勝,只是勇氣可嘉罷了。
隨著二人的說話,場中二人身上長袍已開始無風(fēng)自動。
除了魍魎宗修士和一些同樣是毒修出身的修仙者外,其余人早已退出了百丈開外,他們可不想被無意中散出的劇毒,給不小心波及。
倒是那些非魍魎宗的毒修,在只退出十丈之外后,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停住了身形,這可是他們大漲見識的好機(jī)會,根本不想錯過。
魍魎宗同門弟子的毒斗,他們以前也就是聽聞過罷了,這倒是第一次見了。
宮元臺雙手負(fù)在身后,不見有什么動作,身上已有一道道慘碧色氣霧散出,只是幾個呼吸間,就已擴(kuò)散到了周邊七八丈范圍。
轉(zhuǎn)瞬之間,身前的那些慘碧色氣霧,已然向李言身上卷去,這種攻擊通常來說,叫做“試毒”,根本不用遮掩,就是正大光明的攻過去。
主要是先感知一下對方解毒能力,如果對方連這種毒都解不了,那余下來手段也就用不著使用了。
這種試毒,并非真的簡單測試對手,第一波施展的這些毒素,一般是施毒修士本身所能施展劇毒中排名靠前的存在。
只有這樣,他才能確定對手的真正實力,從而決定下一步自己如何斗法,這就等于“試毒”就用了毒修近五成的手段。
如果對手實力稍遜的話,只需一個照面就會中招,直接落敗了。
在慘碧色氣霧卷向李言的同時,宮元臺另一只手已然抬起,手中一枚淺綠丹藥,被他一口給吞了下去。
現(xiàn)在宮元臺吞服丹藥,并不是防止施展出的慘碧色氣霧反傷了自己,此毒對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傷害。
他更主要的是在防備李言出手,他吞服了自己煉制的解毒丹藥,對大多數(shù)常見劇毒,都有著較好的防御效果。
毒修的日常修煉,十分的繁瑣和痛苦,他們一方面要研究各種草木、毒蟲,甚至要親自以身試毒,在此期間誤中毒死亡的毒修,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另一方面毒修在制毒后,還要配置解藥,有的毒可能連煉毒之人自己,一直都無法解除。
日常修煉中,毒修也要不斷通過浸泡、或吞服不同的劇毒,盡量讓自己做到“百毒不侵”,讓自己身體對劇毒適應(yīng)性不斷增強(qiáng)。
這樣至少要讓自己對絕大多數(shù)常見毒藥,都出現(xiàn)免疫能力,但他們這種想法,也就是盡可能去達(dá)到這種期望罷了。
他們身上最歹毒的東西,在施展時,連自己都要萬分小心。
當(dāng)然,宮元臺如果發(fā)現(xiàn)李言出手后,他判斷不出對方所施展的是何種劇毒時?肯定會想盡方法去躲避,絕對不會去硬抗。
雖然之前李言施展“流沙術(shù)”,讓王凝和無葉中毒,他并沒有看出對方施術(shù)手段,可在他攝過來的黃沙中,在感知那些可以使人神智迷幻的毒素,毒性只能算是較為普通。
對他來說,甚至根本不用吞服解藥,就是站在那里多吸入十幾口,應(yīng)該也是無礙,所以他心中忌憚的只是李言的施術(shù)手法。
李言兩次施展相同的手段,他們這些人楞是沒有一個人看出來,這才是李言最可怕之處。
他哪里知道李言的狡猾,甚至就連用神識刺暗算無葉時,依舊在“流沙術(shù)”中施展了幻毒,就是讓一些“有心人”,感知他兩次都是用了同一種幻毒取勝。
四周之人見宮元臺瞬間出手,不少人身外已升起了靈力護(hù)罩,只有一些人在認(rèn)出宮元臺所施之毒后,并沒有做太多的防御,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場地中央。
他們之中,有些人的見聞還是見多識廣,知道這是毒修斗法中剛開始的“試毒”階段,好看的還在看面呢。
宮元臺對李言提出的毒斗,雖然很有信心,但絕對不會因此,而小覷了對手。
但是下一刻,令他感到無法理解的一幕,立時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面對著撲面而來的慘碧氣霧,李言依舊站在原地,身外只有一層淡淡的黑氣縈繞。
但是這些黑氣很淡,并沒有形成靈力護(hù)罩,就是簡單的靈力防御罷了。
然后,在眾人驚愕眼神中,那些慘碧色氣霧就已撲到了李言身上!
而他身外的那些淡淡黑氣,好像并沒有任何防御能力一樣,便任由慘碧氣霧襲卷而入,瞬間裹住了李言的全身。
這一下,一些熟悉宮元臺的人,頓時在心中都閃過了一個念頭。
“這小子竟然如此的托大,那可是宮師兄修煉毒物中,一種很強(qiáng)的毒術(shù)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