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涵想了一會,終于想好了。
她一臉鄭重地對陸宴尋說:
“大哥,是這樣的,大嫂剛才說,她穿在里面的貼身小衣服,有點勒人,她穿著很不舒服,想買幾件尺碼大點的,但是她想買的那種城里才有得賣。”
“我就跟大嫂說,讓她跟你說一聲,讓你下午回城里一趟,到百貨大樓幫她買幾件回來,但是大嫂覺得害羞,不好意思跟你說!
陸宴涵沒好意思直接說內(nèi)衣,但她都說得那么直白清楚了,大哥應(yīng)該懂的。
陸宴尋好久都沒說話。
就這么無聲地站著。
陸宴涵偷瞄了大哥一眼,發(fā)現(xiàn)她家大哥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女孩子如果衣服穿得不合適,是很難受的!
陸宴涵斟酌著多了句嘴。
陸宴尋回神,別過臉去:“嗯。”
嗯?那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陸宴涵嘗試理解陸宴尋的意思,又斗膽多了句嘴:
“大哥,我知道在百貨大樓哪個柜臺買的,要我把地址寫給你嗎?”
“寫給我吧!标懷鐚ぢ曇魶]什么情緒。
臉也是別過去的,陸宴涵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他的話還是讓陸宴涵心頭一喜。
忙說:“那我現(xiàn)在就去寫給你!
“等等!标懷鐚そ凶∷
陸宴涵回頭,聽見她家大哥說:“先不要告訴你嫂子。”
現(xiàn)在讓姜棗知道,她大概會冷言冷語拒絕。
等買回來之后,再讓小涵拿給她,她或許就會要了。
陸宴涵眼睛頓時一亮,點頭道:“明白!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說!”
看來她大哥是要給大嫂一個驚喜啊。
太好了,他們兩個這是要和好的節(jié)奏!
“我現(xiàn)在就去找紙筆寫地址!标懷绾懷鐚ふf了一聲就跑。
轉(zhuǎn)身看見姜果從堂屋門口出來,陸宴涵邊揮手邊朝她跑去。
“果子!”
姜果見陸宴涵從陸宴尋身邊離開,跑向自己,心一下就涼了。
糟糕了,剛出來姐夫和小涵姐姐就聊完了,她一句都沒聽見。
那十塊錢巨款多半是跟她無緣了。
嗚嗚~有點心疼~~
“小涵姐姐!苯Φ煤苊銖。
陸宴涵拉著她的手往姜北房間走:“果子,把你的筆借給我一下,再給我點紙,我寫個東西!
姜果從書包里掏出鉛筆盒和草稿紙給她。
順便問了一聲:“小涵姐姐,你要寫什么?”
“這個是秘密,不能告訴你,說出去我大哥會把我趕回家的,我要是回家了,就不能跟你一起玩了!
陸宴涵神秘兮兮說明事情的嚴重性。
陸宴涵都說得這么嚴重了,姜果也不敢追問。
只好乖乖點頭:“好吧!
陸宴涵把那家店的地址寫在紙上,拿給了陸宴尋。
陸宴尋收好紙條就去屋里找姜棗了。
姜棗腦海里的情景劇還沒演完,就忽然聽到陸宴尋的聲音在說:
“床整理好了,我抱你過去!
姜棗睜開眼睛,依然倔強無比地用冷淡的語氣回道:
“謝謝你,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會過去!
陸宴尋沉默了一會,才開口:“你沒穿鞋!
姜棗:“……”哦,怪不得。
她還想說呢,怪不得他那么好心又來抱她。
原來是她沒穿鞋。
她要是自己光著腳走回去,他這個做丈夫的還不被她娘家人給罵死。
他現(xiàn)在就算不再信任她了,說話也要避著她了,但他們畢竟還是夫妻,關(guān)鍵的時候還是要做做樣子。
陸宴尋的心里現(xiàn)在就是這么想的吧?
姜棗來了脾氣,情緒當場就掛了臉。
刻薄話張口就來:
“不用你操心了,我穿我媽的鞋子也一樣,你去忙你的吧,一會我自己過去。”
“姜棗同志,我們是不是需要談?wù)劊俊标懷鐚どひ粑⒗,語氣也不大好。
因為就在剛剛,他真的被姜棗氣到了。
那個叫魏長風的男人甚至還沒有出現(xiàn),她就連一點好臉都不肯給他了。
他就這么比不上那個男人嗎?
大概是先入為主的關(guān)系,不管陸宴尋說什么,姜棗都條件反射地跟他唱反調(diào)。
“陸宴尋同志,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苯獥椗ぶ樥f。
本來就是。
她跟一個不信任她,質(zhì)疑她清白的男人有什么好談的?
他剛剛還叫她姜棗同志。
怎么著?
就他一個人會喊同志,她不會喊是嗎?
“好!标懷鐚け唤獥棜獾脽o話可說了。
他點點頭:“那就不談。”
陸宴尋走了。
姜棗聽到腳步聲走遠之后,才回過頭。
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姜棗心里非常難過。
她眼里閃著淚花自言自語:
“老天爺,我覺得這個男人對我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他對我煩了,膩了,沒耐心了,我這次好像徹底失戀了……”
姜棗在爸媽屋里發(fā)了一會呆,家里其他人就在堂屋張羅著吃午飯了。
姜棗看著進進出出的人,沒有一個是陸宴尋。
直到飯菜差不多都端上桌了,陸宴尋還是沒有出現(xiàn)。
恍惚中,姜棗聽到堂嬸說了一句:
“宴尋也真是的,到底有什么急事呀,大中午的非得回城里一趟,連午飯都顧不上吃了!”
姜棗聽了這話心猛然一驚。
陸宴尋走了?
他回城里去了?
周美霞嘆了一口氣,接話道:
“誰說不是,攔都攔不住,非要走,不過他也說了,等辦完事馬上就會回來。”
馬翠紅打趣地笑道:“那可不,媳婦和孩子都在這,他辦完事不馬上回來,還能上哪去?”
聽到這里,姜棗提起的心又慢慢放了下去。
原來他是回城里辦事的,不會不回來了。
可是大中午的能去辦什么事?
分明就是不想看見她,故意找借口躲著她。
姜棗揉了揉被眼淚腌得有點發(fā)疼的眼角,心情很沉重。
今天中午姜棗沒什么胃口,不想吃飯。
她借著給孩子喂奶的理由,自己回了隔壁屋。
屋里已經(jīng)大變樣了,之前那張一米二的小床,被換成了一張一米八的大床,床頭還床靠和小柜子的那種。
床上已經(jīng)鋪好了床墊和被子,兩個孩子安然地躺在上面睡著了。
周美霞端著一碗飯追進來。
看到姜棗站在床邊發(fā)呆走神,走過去說:
“看這床還喜歡不?我和你爸今天在鎮(zhèn)上給你挑的,原先在隔壁村木匠那里挑的床趕不及做,只能先買現(xiàn)成的回來用著,這床大,這回你們一家四口都能睡得下了!